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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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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费奥多尔:
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寓意,因为她是个起名废,所以她把自己丢弃了的名字给了我而已。你的建议我收到了,西伯利亚的雪很大,但是太脏了。】
你也这么觉得吧?
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在厚厚的白雪之下,是贫穷,是疫病,是犯罪,是丑陋的欲望。因此白雪下的场景再宁静再祥和,也像是人类美丽的皮囊一样,是简陋的粉饰。
写下自己的回信,他仔细地折好信纸,塞进信封,盖上红色的火漆,印章留下他带着鼠耳的Q版图像,便有一只鸽子叼起信封,像模像样地扑扇了两下翅膀飞着,然后消失了。
可以说是非常有仪式感了。
外面传来喧哗,他站在床上向外望去,看见了白色的推床上蒙在白布底下的人,看来是对面的朋友到了呢。
阿纳托利和自己的护卫走散了,在这种风雪的天气里,在远离城镇的郊外,他并不觉得十岁的自己可以活下去。
但还不是放弃的时候,他可是家族的阿纳托利(日出),至少,也要看到日出吧?
裹紧身上的披风,他佝偻着身体,使自己能够缓慢地在风雪中前行。
冷还不是很冷,俄罗斯人少有会怕冷的,他只是在担心过深的雪会将自己掩埋。
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不,等风雪停掉了,那些有着丰富经验的狼就会把他从雪里刨出来吃掉,然后他的尸骨就会被遗弃在狼穴附近的地方。他的侍卫里有打猎经验十分丰富的,幸运的话,他的尸骨或许能够回到家乡。
啊,那位侍卫是叫做安德烈还是安东呢?
他努力地保持着思考,被帽檐限制的视线也努力地判断着周围的环境,判断着时间和地点。
没有月亮,地上的雪太白了,惨白惨白的,白的像白天,他没有办法判断时间,雪太深太深,填平了道路,他也没有办法判断所处的位置。
现在只有神能够救她了,他绝望地想。
曲青依然穿着自己的小裙子,轻盈地踩在雪面上,似有所觉地四处张望着。
好像有人在喊我。
阿纳托利看着站在雪面上衣着单薄,美的虚幻的少女,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是神。”她皱着眉纠正。
“你喊我,是希望活下去吗?”
“是的,请您救救我。”他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意识,能坚持到这个时候都全赖他那极强的求生欲。
神是很少回应人类贪得无厌的祈愿的,求到面前的除外。祂们总是愿意眷顾少数的一些顺眼的人类的,反正又不费什么工夫。
阿纳托利的侍卫们没有收获地回到落脚的镇上补充物资,他们也几乎绝望了,不能指望一个十岁的,身上除了衣物和一把小匕首就什么都没有的小少爷能够在大风雪里活过一个夜晚。
然后他们在镇子的门口看见了狼狈地躺在地上的少爷,和干净整洁的不可思议的美丽少女。
她的鞋子上甚至没有一粒雪一粒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致青:
谢谢您愿意满足在下无理取闹的要求,以及如果给您带来了一些糟糕的体验的话,我为此道歉。
以及您的名字非常合适您,那位大人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才把名字给您的。
监狱的日子非常平静,我在看一些书,也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