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永恒》纪雨尘

24、高中生活的开始

　　“在我的记忆里你可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啊！~这个孩子是...？”程秉然微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肖容。
　　肖容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并没抬头“我只是觉得他很像我！”
　　“很像你？”程秉然问完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肖容。
　　肖容抬起头看见程秉然那探究的眼神后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不要想太多了姐夫，我只是觉得他在某些....某些方面跟我很相近~”肖容的眼微微的眯在一起似在回忆着什么。
　　程秉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自己的小舅子。
　　肖容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神。低声的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西装“对了~助理说林铁城给我办公室打过电话”
　　“哦~”程秉然放松的靠回椅背“铁城前段时间回来了，我们聚在一起给你打电话想约你一起出来聚一下。可惜你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在他临走之前又给你办公室打的电话”

　　“铁城现在怎么样？在部队里还好吗？”
　　程秉然笑了“这小子现在可厉害了。现在可是陆军学校的校长了。升了好几级啊！~~”
　　“是吗？”肖容点着头欣慰的笑了。
　　******
　　程娇垂着眼打量着坐在花坛上正翻看着书的少年“喂~你叫什么名字？”
　　林涵抬起头看了一眼女孩，老实的回答“林涵”
　　“十几了？”女孩两手环在胸前像及了找茬的混混
　　“十五”林涵这次没有抬头
　　“生日哪天？”
　　林涵楞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女孩“农历6月20”
　　“噢~”女孩满意的点点头“那你比我小，记住以后管我叫姐啊~”
　　林涵有些诧异的看着女孩。
　　女孩不屑的挑了下眉“看什么？跟我混没你的坏处”
　　林涵觉得好笑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去看书。
　　“哎？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呢？”女孩有些急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
　　“哦~那你叫什么？”林涵老实的抬起头问。
　　“切~程娇~不过以后你没什么叫我名字的机会。叫我姐就可以了~”
　　“哦~”林涵被课本上的一道习题吸引了，认真的研究起了那道题目的公式。
　　“嗨~我说你怎么那么没趣呢？问你一句答一句，让你问一句才说一句。真是...真是让人讨厌那一型的~”程娇跺着脚不满的说
　　程娇的话像一把利刃滑过林涵的心，是被讨厌的那一型吗？难怪妈妈，姜鹏飞，还有爸爸都会不喜欢自己。
　　“我真的...真的...很让人讨厌吗？”林涵看着程娇说的苦涩。
　　看着林涵那受伤的眼神程娇有些于心不忍尴尬的咳了一声“其实...我只是...只是”她掩饰的摸了摸刘海“只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程娇虽然是被爸爸娇惯着长大的，可却也是个懂事善良的孩子。就是性格直爽的如同男孩子一样。有时候说话没有分寸。
　　林涵扯着嘴角苦苦的笑笑“姐~我是可以这样叫你对吗？”
　　看着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林涵。程娇突然觉得面前的男孩很像一个迷路了找不到家的孩子。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恩”很肯定的回答
　　林涵微微的笑了，低下头继续翻书。一阵微风吹来，吹起了他额前的刘海，洁白的额露了出来。程涵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她便笑了。因为，她发现林涵这小子的皮肤竟然比她这个女孩子的还要好。还有...还有仔细端详起来林涵长的很漂亮。虽然形容男孩子是不应该用漂亮这个词的。但林涵的确是漂亮的，乌黑有型的眉，不大不小的杏眼，白皙的鸭蛋形脸庞，有些干裂的粉红小唇。
　　“林涵走了！”程娇的冥想被舅舅的一声招呼打断了。
　　“娇娇再见了，舅舅还有工作，等改天再来看你！”肖容和蔼的笑着摸了摸程娇的长发。
　　程娇噘着嘴不满的瞪了肖容一眼“舅舅说话最不算数了。哪次都说改天来看我，可一个改天就要我等上十天半个月”
　　肖容无奈的笑笑“这次不会了，舅舅保证”
　　程娇伸出小拇指，肖容笑着跟她打了勾勾。
　　林涵黯然的转过身去不看，他的心很疼，酸酸的在滴着血。
　　回去的路上林涵没再故意找话题来讲，而肖容也一直在忙着用耳机接听着电话。
　　到了楼下将林涵放在路边，肖容连告别的话都没说就开着车离开了。
　　站在路边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林涵楞了好一会。转过身仰起头，看着那个包容着孤单寂寞的窗口，在楼下踌躇了好一会林涵才抬步走进楼梯间。
　　*****
　　拿了高中课本回来以后林涵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动力。
　　如获珍宝一般的每天捧着那些课本认真的学习起来。
　　学习累了就同“依依”玩一会。尽量不去想其他那些不愉快的。
　　直到高中开学的前一天父亲都一直没有回过家。
　　林涵站在ATM机前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目。鼻子酸酸的深吸一口气。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在于空间，而是在于时间和心。
　　距离这么近的父子，竟然还要依靠着银行卡来存取生活费和学费。
　　林涵无精打采的走在这座异乡城市的街道上。街道边的店铺、街道上的路标甚至连呼吸着的空气都是那么的陌生。
　　有一瞬间林涵想到了回去。回去那个自己出生、长大留下太多记忆的家乡去。
　　然而一副巨大的广告牌却焦灼住了林涵的视线。
　　那个男人太过耀眼了，剑眉、明目、刀削般精致的脸、性感薄情的嘴唇。这一切曾经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曾和他相贴相惟过。而如今他却变成这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姜鹏飞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
　　成功的滋味一定很好吧？看着广告牌上他那自信飞扬的微笑，看着他眉眼间不能言语的满足。林涵的眼睛涨涨的，他倒退着看着那张挂的高高的巨副广告牌。
　　林涵再一次认识到了距离这个词语的含义。
　　我们真的已经离远了吗？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那么曾经的承诺、曾经的相拥甜蜜都算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到底一直算什么呢？
　　林涵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滑落过脸庞，转过头去他发疯了一般的狂奔在街头上。
　　绕开下班后匆忙赶回家的中年妇女，绕开一对挽着胳膊的情侣，绕过牵着手的一对母子。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被林涵忽视掉了。
　　他的眼睛是模糊的，视线是朦胧的。脑子里如电影放映一般的，出现着曾和姜鹏飞一起相处的一幕一幕。
　　蹲在胡同尽头的围墙下，林涵两手插进头发里，紧紧的咬着嘴唇。他警告着自己忘记吧！忘记他吧！你跟他已经分开了，他已经有了别人，他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们再也不适合在一起了。
　　但心中的某处却一直疼的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忘记，不想忘掉。脑海中闪现的全是曾经在一起的欢笑美好。
　　他们曾额头相抵，他们曾肌肤相亲，他们曾握着手深情的注视着彼此，他们曾抱在一起伤心哭泣，他们曾许下一辈子不离不弃的誓言。
　　林涵痛苦的摇着头，不能忘记，我不能忘记你。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傍晚的北京胡同尽头。颓然的少年掩面低泣着。
　　夕阳下一名穿着合体西装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胡同尽头那个蜷曲成一团的小小身影。
　　男人的眉心蹙在一起表情纠结、踌躇，满是复杂。
　　轻叹了口气，男人转过身大步的离开。
　　坐进停在不远处的汽车里。男人拿出电话按了一个号码“喂~LEE明天早晨6点到**街**小区18栋的楼下帮我接一个人......................”交代完男人挂掉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小李开车吧~”
　　“肖总~是去参加环森集团的晚宴吗？”司机发动了车子，在后视镜里观察着肖容的神色，小心的问道。
　　“不去了~我累了。送我回家吧！”肖容放松的靠进座位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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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路边的红色跑车里坐着一位脸色很臭的年轻男子。
　　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嘴里一直在抱怨不停。虽然一直打着瞌睡，可还是不忘对着车内的倒车镜打理着他那一头时尚的棕色短发。
　　终于把头发弄到了自己满意的程度，男人低下头开始整理起了身上的嫩绿色衬衫的袖口、领口。
　　“肖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恶魔、混蛋、吸血鬼，这么早就叫我起床来接一个孩子上学，他到底把我这个堂堂的副总当成了什么？保姆？非佣？全职奴仆？”LEE第N次的抱怨着。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T恤短袖，黑色仔裤的男孩从他的车前经过。
　　LEE拿起仪表台上放着照片，对照着那男孩一瞧“就是他”按了一下喇叭，探出头看向正转过头看他的男孩“林涵是吧？上车”
　　林涵一下楼就注意到了路边停着一辆红色张扬的跑车。
　　男孩子都是喜欢汽车的。尤其像这种看起来就很贵，又很难见到的汽车。偶然见到一定免不了多看几眼。
　　经过跑车前面的时候，林涵歪着头看了好几眼。心里想着这车一定值一百多万吧？
　　当汽车喇叭声响的时候，林涵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却没想到车里探出头的男人竟叫出了他的名字，并叫他上车。
　　“在叫我吗？”林涵指着自己的鼻子纳闷的问。
　　“不叫你，叫谁？赶紧上车”LEE不耐烦的皱着眉说
　　林涵还是没闹明白，他抓着头发看着跑车窗口探出头面色不善的男人。他似乎很烦躁，看着自己的表情像在看着一只臭虫一般。
　　“叫你上车你听不到吗？”LEE本就烦躁的心情变的越发崩溃了。
　　“哦~那个。我们之间好象不认识吧？”林涵觉得有必要先问清楚，不能无缘无故的就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吧！
　　LEE的眉头皱了皱。不屑的打量一下男孩一身朴素的穿着。心里在想看看你这样，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还防备个什么劲。
　　“是肖容那家伙叫我来接你的。赶紧上车”LEE讲完拍了一下方向盘。
　　听到是肖容吩咐来的，林涵走近了一些“哦~是肖叔叔叫你来的啊？其实，不必那么麻烦的。我已经摸清楚了，这里不远就有一个地铁站，我坐地铁过去就可以了！”
　　LEE皱紧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心情不爽到极点“我再说一遍，你现在立刻上-车。我不想再重复下一次，明白？”
　　见司机已经发火了，林涵忙绕过去乖乖的上了车。
　　“嗖”的一声，几乎是在林涵刚刚坐进车里，车子就发动了。
　　林涵吓的一身冷汗。紧紧的抓着车门上的拉手“司机叔~叔，你能...能慢点开吗？”
　　听了林涵的话LEE真的是火冒三丈“吱嘎”一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林涵的身子向前探了一下，又被甩了回来。
　　“小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司机了？还有什么司机叔叔？我有那么老吗？”LEE怒视着林涵，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一大早碰到这样一个随时准备找人干上一架的人，林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那个....难道你不是？我还以为...以为”林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LEE气急败坏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夹“唰”的一下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林涵的面前“拿着~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有我的职务，姓名，电话。并且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只有24岁。你可以叫我哥哥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LEE。就是不许叫我叔叔，听明白了吗？”
　　林涵乖乖的接过名片，认真的看了上面打印的名字，职务。
　　陈萧然环宇娱乐公司副总经理。看到这里林涵不禁抬起头从新审视起这个被自己误认成司机的男人。
　　男人的长相谈不上帅气。但眉眼五官还算标准，只是皮肤偏黑，表情太差。发形太怪异，凌乱无章。
　　“陈叔.....陈哥”还没等林涵说下面的话，就被LEE打断了。
　　“不叫加陈字，叫我LEE哥就可以了！”
　　“哦~LEE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林涵表情诚恳，带着一丝歉意。
　　LEE挑了下眉略点了下头“好了，不知者不怪”接着，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他发动了车子。又一次像离弦的箭一样发射了出去。
　　坐这样速度的车林涵真的有些吃不消。
　　“LEE哥能不能麻烦你开慢点！~~”眼见着车子在小胡同里钻来拐去的，林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看着林涵被吓的像一头受惊了的小鹿一样，LEE十分满意，一大早晨郁结的怨气也算是消除了一大半。接下来刚好也要拐上正街了。早晨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他想开快也开不起来啊！
　　于是，他放慢车速，优雅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拐了出去。
　　“肖容出差去国外了。他交代你以后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刚刚给你的那张名片上有我的电话”LEE说完看了眼惊魂未定的林涵，翘起嘴角邪邪的笑了。一大早的不好心情完全消失了。
　　“好了到了，小朋友！”LEE打趣的笑着说
　　“哦~”林涵看了看校园的大门口“谢谢你LEE哥~”
　　“没关系~”
　　林涵提着书包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噢~对了~明天，我还用不用接你？”LEE戏谑的说
　　“啊？不用了~不用了”林涵忙不迭的摆着手说，他可领教了什么叫享受着的折磨。虽然车是好车，但坐在这样颠簸高速的车里，那种危险就在你眼前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哈”LEE好心情的笑了“好了小子拜拜~以后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吧！”
　　“好的~再见，再见”林涵打开车门逃也似的跑掉了。
　　看着一路小跑的少年，LEE笑着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接着缓慢的起步将车子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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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来过一次，但林涵还是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好奇。
　　他四处的张望着，看着学校的一草一木，一静一动。穿着白色衬衫，蓝色下装（裙子或裤子）的同学背着书包从他的身边经过。
　　“小弟~”一个女声在他的身后喊道。
　　林涵继续好奇的张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升旗台。直到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他才转过了头。
　　“姐？”林涵就是这么老实。当初人家叫她这么叫，现在他就直接这么叫出了口。
　　“呵呵~”程娇满意的笑了“孺子可教也~”摸着下巴看着带着一副大眼镜，一脸忠厚相的林涵。
　　“你也在这里上学吗？你读高几了？”看着程娇身上穿着的校服林涵好奇的问
　　“和你一样”程娇朝林涵扬了一下下巴。
　　“噢？那你为什么有校服？”林涵不解的问
　　“哈哈~那是因为..”程娇故意神秘的凑近林涵的耳边，然后坏心眼的在他的耳边大喊了一声“啊~”
　　林涵被吓了一跳，耳朵也被震的很不舒服。
　　“呵呵~~~哈哈~”程胶很开心，她第一次发现这样傻忽忽老实的男生原来很有趣。
　　林涵揉着耳朵，瞪了程娇一眼。
　　“怎么生气了？呵呵~和你闹着玩呢！我有校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爸爸是这里的校长。这里的校服还是我设计的呢！所以，我有这里的一套校服应该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吧！”程娇解释的理所当然。
　　可当林涵听到这里的校服竟然是程娇设计的。眼中不禁流露出赞叹和惊讶的神色。
　　“呵呵~怎么惊讶吗？还是不相信？”程娇越发喜欢上了这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傻小子。
　　林涵忙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很佩服。这里的校服样子真的很不错”
　　程娇满意的点了点头“算你小子有眼光。好了，咱们一起走吧！我跟我爸说好了，让他嘱咐老师把咱们俩分到了一个班。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罩着你的！”
　　林涵无奈的笑笑，抓着头发点了点头。
　　程娇拉过林涵揽着他的肩膀犹如哥们一般。跟他边走边介绍着学校里的建筑，还有在学校里该注意什么，学校里的哪些老师不能得罪，哪些老师十分有趣等等。
　　林涵转过头看着神采飞扬、眉飞色舞的给他讲述着的程娇。脑海里回忆着程娇曾被校长和肖容宠爱着的样子。
　　她的微笑是那么的真诚，她的心情是那么的明朗。她是在阳光和雨露中成长着的幸运儿，她有人疼，有人爱。
　　林涵羡慕她，林涵想离这样的人近一些。他得不到阳光，可他想感受那种被阳光呵护着的感觉。哪怕只是感觉，他也贪婪的想去旁观一下。
　　姐姐吗？很亲切的称呼，林涵是一个人长大的，他从没尝过有兄弟姐妹的感觉。
　　有这样一个姐姐也不错的。
　　林涵微微的笑了，嘴角慢慢的扬起。
　　正在讲述的津津有味的程娇，看着林涵脸上绽开的微笑，突然楞住了。
　　“弟弟~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这样笑！记住了吗？尤其是对陌生人！OK？”程娇十分严肃的警告着林涵。
　　虽然林涵不知道程娇的用意。但那句弟弟，却把林涵的心里叫的暖暖的。他点着头答应道“好的！”
　　高中生活从这一天开始了，看着身边如同性格男孩般的漂亮女孩。林涵预感到自己的高中生活一定不会乏味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