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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阴郁冷淡的校园炮灰(八) ...

  •   郑平几乎要溺毙在秦卿的脚下,他的肺部越发疼痛,心脏几乎要炸开,呼吸更是越来越困难。每一次好不容易成功地呼吸,口鼻间却又充斥着难闻的尿骚味,激的他两眼不断流泪。

      “草!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揍死这小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卿这个一向不反抗的人突然主动挑衅,但现下也容不得多想,除郑平以外的三人全都扑了上来,意图给秦卿一个教训。

      秦卿衡量一二,遗憾地收回压制郑平的脚,转而先对付包围上来的三人。

      得了自由的郑平激烈地咳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稍缓过来后他就冲到洗手池,将水开到最大,拼命冲洗自己的头脸。
      他抖着手狠搓自己的脸,那架势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
      郑平将自己的脸搓的通红,即使如此他心里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恶心。

      好像他的脸始终是脏的,洗不干净。

      秦卿已和三人打成一团,他没正经学过打架,但挨打经验丰富,什么位置会让人疼的死去活来又留不下明显痕迹,怎样躲避受创最小,他都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他对落在身上的拳脚不闻不问,只小心注意不让自己被缚以至失去行动力。
      秦卿率先选中一个目标——三人组中实力最弱的瘦高个邓舟,便一心朝他猛攻而去,拼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气势,裹着毛巾的重拳接二连三地落在邓舟的身上,只第一拳就让邓舟疼的像虾子一样弯下腰,呕出一口胃酸。

      其他二人见状不妙,一人去寻工具,另一人阴险地从后踢向秦卿的腿弯,他来势凶猛,扬起的腿甚至带起呼呼的风声,这一下若是踢实了,秦卿非跪下不可。

      秦卿却不动不摇,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冷静继续自己的计划,他任由自己的膝窝被踢中,身体却依然稳如磐石。他反倒趁此机会一记肘击猛击邓舟后心,力道之沉生生将邓舟打趴到了地上。

      趁他病,要他命。

      秦卿毫不客气,紧接着就朝邓舟下巴踢去。
      躺地上的邓舟两眼一翻,毫无抵抗之力地昏了过去。

      刚踢过秦卿腿窝的云陆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未想过秦卿有一日会爆发的如此迅疾猛烈。

      其疾如风,动如雷霆。
      这八字正是秦卿刚刚行云流水的三击的真实写照。

      从未咬过人的小白兔突然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凶兽是什么感觉?
      若问云陆柏,那便只有恐惧二字。

      后知后觉的惶恐溢上云陆柏的心头,他咽了口唾沫,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卿会放过他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否定。

      云陆柏内心暗暗叫苦,艰难地招架秦卿的拳头,亲身体会到秦卿的拳头是什么滋味,他才晓得为何邓舟会昏得毫无反抗之力,实在是这小子的力气大的吓人。
      打起来更是不要命,全不在乎以伤换伤,一拳换一拳。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下来,云陆柏率先支撑不住,他双臂发麻直颤,几乎再抬不起来。

      秦卿依然是安静内敛的,他不像暴徒,反倒像彬彬有礼的绅士。
      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他以冷静审慎的态度观察云陆柏。被他冷酷的眼神注视着的云陆柏却是浑身胆寒,秦卿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反倒像是厨师在衡量如何下刀的被搁在砧板上的一块死肉,这样的联想叫他牙齿不断打颤。

      秦卿耳尖微动,远走去找工具的袁闻回来了,没时间再让他磨蹭。
      他迅速逼近云陆柏,试图快速解决云陆柏。

      云陆柏正对着袁闻,对他的到来看的更加清楚,他立时一喜,招呼袁闻快点来帮忙。袁闻也不负所望,他找到一根有成人拳头粗的木棍。
      此时他提着棍子狞笑上前,满含着扭曲的快意高高举起木棍,冲着秦卿的后背重重落下!

      袁闻力道最大,这一下更是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这一击后,只见那木棍上竟然多出了裂痕。

      秦卿的动作头一次有了停顿,但也只是一瞬,转眼的功夫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干脆地敲晕云陆柏。
      而后他顺势转身,反手便从身材高壮,动作不够灵活的袁闻手中夺过了木棍。

      秦卿的动作太快,袁闻只见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武器便没了踪影。

      发生了什么?

      袁闻的脑海里刚刚闪过这行字,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狠狠品尝了一把同样被敲了一棍的滋味。

      咔嚓——

      随着秦卿的一敲,这根木棍彻底断成了两截。

      郑平抹了把脸上的水,他抠在洗手盆边缘的双手力气大到手背上崩起道道青筋,指甲盖都快要被掀翻了去。
      他气喘如牛,双目布满红血丝,面容也因怒火而扭曲狰狞。

      郑平丧失了理智与清醒,他怒吼一声,“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整个人在激烈的情绪主导下没头没脑的朝秦卿冲去。

      对付他秦卿甚至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随意抬手一抛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棍。

      木棍飞起,精准地插'入郑平的两脚之间,他脚下登时一个打滑,自己就稀里糊涂地摔到了地上,给秦卿行了一个大礼。

      秦卿神色淡淡,这场打斗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大步上前,左手拎起郑平的衣领,半蹲在他身上,薄唇轻启:“知错了吗?”

      郑平咳嗽两声,狠狠呸了一声,“我操'你妈。”

      秦卿没有生气,他平静地举起右手而后落下,他的拳头便和郑平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郑平的头被打偏了过去,被打的地方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痛,他的眼神越发怨毒,“有本事你就搞死我,不然老子之后搞死你还有那个小白脸!”

      秦卿顿了顿,他干脆闭了嘴,拳头如雨点般不断落在郑平的头上,登时鲜血四溅,他裹手的毛巾都渐渐被殷染成红色。
      他的眼里只能看见暗红的鲜血,他几乎再听不见郑平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只能听见自己欢呼雀跃的心跳。

      秦卿双眼里的血色愈重。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然笑了。

      他唇边的微笑疯狂扭曲,几滴血珠飞溅到他的脸上,他却格外快意。
      他几乎彻底沉浸在暴力与血腥的盛宴中。

      此时的秦卿哪里还像人?
      倒是真如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郑平的脸已经被揍的看不出原样,他气息微弱,身体也只剩下轻微的抽搐。
      他早已无力继续喷吐恶言。

      死亡离郑平从未如此近过,他格外清晰地意识到秦卿是真的会杀了他!
      对死的惶恐让他吓尿了裤子,他用最后的力气求饶,“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知错了,我再不会说棠明辉一句坏话了!”

      棠明辉三个字滑过秦卿的脑海,如一道划破黑夜的天光唤醒了他的一丝理智。
      他迟钝地停下自己的手。

      他…都做了些什么?

      恶心感争先恐后地涌入秦卿的内心,他不禁干呕两声,对现在的自己满心厌恶。

      秦卿起身解下手上已经完全被鲜血浸染的毛巾随手扔到郑平的身上。

      他眉眼低垂,此前的疯狂统统消失不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内敛,轻声道:“记住,他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没有下次。”

      秦卿半点没有旁人放狠话的狠厉,但郑平却不敢不听,他已经被彻底吓破了胆子。

      秦卿不紧不慢的重新洗手洗脸,若非他把自己的手搓的通红,泡到起皮,当真看不出他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他穿上仍然干净整洁的西服外套,仔细抚平裤子上的褶皱,漫步朝天台走去。

      他和棠明辉约好了,在天台见面。

      过往的死寂又一次席卷秦卿,带走了刚刚勃发的生机。
      他的脑海里似乎什么都没想,又好似充满了纷杂的思绪。

      只有一句喃喃在他的脑中格外清晰——
      看啊,你就是天生的怪物。

      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承认吧,你喜欢鲜血,你喜欢暴力。
      你对杀戮没有半分负罪感,倒不如说这正是你所渴望的。

      秦卿推开天台的大门,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带不走他一身阴寒,那阴冷深入骨髓,冻的他想蜷缩起来抱紧自己。

      他看到一无所知的小少爷在阳光下笑着向他招手。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一旦他知晓你的本性,你以为他不会离你而去吗?

      秦卿沉默。

      棠明辉已经等不及蹦跶了过来,他干脆拉起秦卿的手往前走,“你怎么那么慢啊?咦?你手怎么这么冷?指关节也红了。”

      秦卿欲言又止,最后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化作一句没事,他轻声补充:“或许是因为我刚刚用的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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