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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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约了织田作喝酒。
她最近已经很少和中原中也一起喝酒了，少有的几次也克制着自己没喝太多，就怕酒后脑子不清醒，干一些混账事。
走进一家和lupin风格相似的日式居酒屋，椎名径直走向吧台上坐着的红发男人，在他一侧坐下。
织田作之助闻声转过来，开口说道“就这样出来和我喝酒没事吗？”毕竟他是港口Mafia的叛徒。
“没有人看到。”椎名抬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酒侍，对方立刻垂下眼睛，恭敬地应了一声，认真地凿着手里的球型冰。
“太宰治那家伙居然没跟你一起来？”椎名将自己的大衣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椅背上，语气随意地开口问道。
“嗯，他有点事情去忙了。我和太宰准备加入武装侦探社，安吾帮我们洗履历。”
“之前太宰那家伙还想让我也加入武侦来着。”椎名接过调酒师递上的一杯威士忌，啜了一大口。
“是吗？”
“是啊。”黑发少女用力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酒饮尽，微微抬手示意酒侍再上一杯。“那家伙天天就想着怎么给别人最大程度地添堵，我听中也说他临走之前还把人爱车给炸了。”
“呃。”织田作之助有些犹豫地看着椎名仿佛喝水一般的速度，开口问道，“椎名，你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嗯？没有啊，为什么会这么问。”椎名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一般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喝酒都会喝得很快。”红发青年回答道。
“呃...”椎名拿着杯子的手一僵，掩饰般地把杯子放下了。
“你其实可以跟我说说的。”织田作之助沉静地说道。
黑发少女沉默地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半晌，她开口道，“织田作，你喜欢过谁吗？”
“嗯，喜欢过。”出乎意料地，红发男人给了肯定的答案。“她叫宫田一枝。”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明显变得柔和了许多。
“喜欢是什么感觉？”
红发男人倏尔嘴角微微弯起，眼神放空仿佛陷入了回忆，“大概是，想到她，就会想要微笑吧。”
椎名注意到对方的变化，有些好奇起来，她搜寻了一圈自己的记忆，扭头问道，“我应该见过她吧？”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很久了。”织田作之助平静地回答，他抬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癌症走的。”
“......”黑发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垂下了眼睑，“...这样啊。”
“椎名，如果你会在下一秒死去，临死前你会想到什么？”
椎名一愣。死亡其实无数次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身体，但她也一次又一次地从死神的镰刀下逃开，这其中除了自己的能力以外，不乏可以说非常幸运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赭发青年钴蓝色眼眸里愤怒又担忧地瞪着她的模样。那次大概是一年半之前，她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肩膀中了枪、侧腹被开了个口子，伤口又被海水浸泡，得到支援后昏迷了一个星期。她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中原中也疲倦的脸，他趴在床边，即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他很快察觉到外界环境的变化而醒过来，一开口别的没有就先把椎名臭骂了一顿，骂她在任务里胡来，不等支援，以为自己是超人无所不能钢铁不入。
等到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他才稍微缓和下了神色，但依旧紧紧地抿着唇角，帮椎名换了药，量了体温，然后又让属下送了白粥来。
“如果我死了……中也会很难过吧。”椎名低声说道。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中原中也？”织田作之助问道。
“哈？”椎名微微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想要否认。
“你们两个很合适。”红发青年面色平淡地下了结论。
“...”椎名一顿，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好吧，是他。但是你真的不觉得怪怪的吗？我从他还只有这么高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们作为搭档、或者是朋友的确很合拍，但恋人...”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织田作之助说道，“如果死亡在下一秒就会降临，你会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我...”椎名语塞，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织田作之助的问题给引入了一个死胡同，否则怎么会想起在几十天前的夜里，月色下赭发青年一张一合的淡色嘴唇？
“那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会失去她。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所以好多事都一拖再拖。但现实总是无法预料。”红发青年面色平静，但眼神却十分复杂，“椎名，喜欢就在一起吧。你明白的，黑手党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人知道这一顿酒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最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从胸腔最深处发出一声叹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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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织田作之助分开之后，椎名不知不觉从酒吧一路走到海边，索性脱了皮鞋赤足踩在沙滩上，脚步跟着思绪漂浮，足迹在沙滩上一路蜿蜒，有温柔的海浪偶尔扑上脚踝，瞬息间又退回很远。
今天白天天气晴朗，到了晚上天上一朵云也没有，斜斜地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在月光下，星星都变得黯淡了。
椎名坐在沙滩上，又后仰倒了下去。望着夜空，脑子有些昏沉，但又觉得异常清醒。
她想起还在失忆的时候，她从静冈跑到横滨来和中也试自己的披风，似乎也是在这片海滩，那天的夜色也特别好。回忆起来，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老是躲着中也的？好像的确很久了。有必要吗？会遗憾吗？时间这么珍贵，她却浪费在逃避上。
恍惚中，视野里出现了一摸明亮的橘色，顶着黑色的帽子。
椎名扬起一个懒洋洋的笑容，招呼对方一起躺下。
赭发青年有些无奈地在她身侧坐下，开口问道，“你的鞋呢？...如果我不来，你该不会睡在这里吧？”
“唔？可以睡啊。好像也可以，这里风景挺好的。”
“你会被浪卷走吧？”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学着椎名仰身躺下，半晌，他望着夜空说道，“今晚月色挺美的。”
“嗯？”椎名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侧头望了赭发青年一眼。
“？”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地回望过去。
“你是在跟我告白吗？”黑发少女突然促狭地笑起来问道。
“啊、什么？等等...”中原中也猛地坐了起来，这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和夏目漱石的一句名言非常相似，而那句话的含义是...我爱你。望着那双一眨不眨的漆黑猫瞳，他脸上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
“啊，不是吗？没关系。”椎名注视着赭发青年少见地露出有些窘迫的可爱表情，缱绻又温柔地笑了，“但今晚月色的确很美。”
赭发青年怔怔地望着黑发少女的笑容，胸腔里回荡着加快的心跳，片刻后他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黑发少女瞬间移动，出现在中原中也的上方，在对方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轻易地将他按倒在沙滩上。椎名开口，“你真的好啰嗦，中也。”
赭发青年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少女，有几缕倾斜而下的黑发扫在他的侧脸上，那双一向冷静的黑曜石眼瞳里罕见地带上了几分紧张，她表情认真地、又执着地开口道，
“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我想吻你。”
“你...你这家伙真是、真是搞什么突然袭击...”中原中也的帽子滚了一圈最后翻在一边，鲜艳的赭发散在沙滩上，他绯红的脸色无法分辨到底是气红的还是害羞红的，“这种话好歹让我来说啊！”
回应他的是缓缓落下如同羽毛的一个吻。
“但我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