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迷梦》猿飞

34、登山卷十二

　　三十四、
　　一时室内寂静，呼吸相闻。天香挣扎了下，她右手撑在冯素贞胸口抬高上身，让自己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的神色。自责，悔恨，绝望，却没有任何欺骗。自己甚至还能看到他眼底沉淀的深情。天香摇了摇头，她自嘲一笑，说，“东方民，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冯素贞抿了抿嘴，天香的动作让她呼吸有些不顺。她艰难喘息了两下，天香就赶忙撤了动作，重新伏回她胸口。冯素贞吐了口浊气，说，“等我们回去，我带你去见她。到时候，你就都明白了。”
　　天香侧耳贴在冯素贞胸口，听她沉稳心跳，心情渐是平复下来。她伸出手去够冯素贞的，等摸索到熟悉的触感，就被那人将手紧紧攥住。天香闭了闭眼，自己终究还是决定再信他一次。“等回去，可不要骗我。”
　　“好。”冯素贞应下。她叹口气，又说，“对不起。”
　　“你又在道歉什么？” 现在的姿势对天香而言不是很舒服，她扭了扭身子，就听到冯素贞抽了一口气，“我压疼你了？”
　　“没有。”冯素贞秒接，她喘了两口气，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我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你还说！”天香恼急，自己哭了一宿，又在山上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到现在罪魁祸首竟然还在调笑自己。天香忿忿，她从冯素贞的身上滚下，与他并排躺着，才问，“说真的，你在道歉什么？”
　　冯素贞维持着仰躺姿势，天香虽然下去了，但与自己交握的手却没有松开，“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无碍的。”天香亦是仰躺不动，她想了片刻，才说，“其实我知道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承认。但是，谢谢你。”
　　谢谢你承认对我的爱意，让我的爱情，不再是一个人的自我欺骗。
　　冯素贞愣了下，旋即明白天香话语中的意思。她轻咳一声，说，“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那是你以为。”天香撑着身子坐起来，她伸手去点冯素贞的鼻尖，看他脸上一点点泛起红色，就开心地笑，“我可是聪明绝顶的闻臭大侠。”
　　冯素贞摇了摇头，她捉住天香手轻啄了下，就听到天香叹息般开口，“不过啊，说真的，如果你今天再不承认，我可能就真的要放弃了。所以，你会不会后悔呢？”
　　冯素贞眼睑微敛，她也坐起身来，将天香仔细打量了一遍，在她快要忍不住发作的时候，才笑了笑，说，“或许会吧。但是如果不说，我承受不起。”
　　天香就笑。冯素贞指尖小心去触天香的耳垂，屏气凝神，神情肃穆地似在朝圣，“这下地狱的事情，我终归还是做了。天香，我怕你会恨我。”
　　“怎么会呢？”天香愣了下，紧接着面色一变，赶忙伸手去抓冯素贞，“东方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父皇不会知道的，我也绝对不会逼你，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
　　冯素贞苦笑，她感觉到天香双手传来的颤抖，心中就又开始不忍。冯素贞张臂揽住天香，缓慢地替她拍背，说，“那就等到了那日，我们再来面对。”
　　天香含糊地嗯了一声。她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安慰这人的话，只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让人安心，让她只想闭上眼，沉溺在这难得的温柔中。
　　“不过说真的，你是从哪找来的衣服？穿着还挺舒服。”
　　冯素贞身子一僵，她轻咳一声，说，“你要是觉得舒服，回京后我带你去做两套。”
　　所以这人是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了？天香坐起身来。她仔细看冯素贞身形，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来，就撇了撇嘴，说，“亏大了。”
　　哪里就亏大了。冯素贞苦笑了下。自己为防被她识破，可是点了她睡穴才敢脱衣，就怕她一个不小心醒过来看到。
　　天香看到冯素贞表情，心里的不平更是浮动起来，但是自己总不能要求他脱下衣服给自己看。天香拧了拧眉，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舔了舔嘴，问，“我好看吗？”语罢，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冯素贞陡然通红的脸。
　　冯素贞被天香的问题一吓，一口气上不来，呛得直咳嗽。她顺了顺气，还没想好怎么答话，就听到刘倩在外面叩门。
　　“王爷，公主，大夫来了。”
　　“好，我马上来。”冯素贞急匆匆下床。她扶天香坐好，又给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去给刘倩一行开门。

　　门外仅刘倩，李兆廷和大夫三人。李兆廷看冯素贞目中疑惑，便开口说到，“张兄身子不爽，我便喊他在山下等我们。”
　　“如此也好。”冯素贞应下李兆廷的托辞，又说，“各位，里边请。”

　　诊脉进行地很快。天香一双大眼滴溜溜得盯着老大夫花白的胡须，看他收了手，才冲冯素贞嘟嘴，“我又没事，你还把这么老的老人家喊到山上来。何况，你的医术已经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的了。”
　　“乖，这不是担心你。”冯素贞摇了摇头，又对大夫作礼，问，“先生，可诊出了什么？”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说，“上山以前，那位公子已经在我店中抓了药。以老夫所学，无法再对方子做出修改。开方者医术或是在我之上。老夫反倒是班门弄斧了。”
　　冯素贞复行礼，说，“不敢，烦劳先生。”又拿出诊金给他，道，“夜路难走，先生要不要在寺中歇息一夜，明日再与我们一同下山。”
　　老大夫摇手拒绝，言到，“多谢公子，只是老夫怕半夜还有病人，还是早些下山为好。”
　　冯素贞颔首应，李兆廷便开口，说，“王爷，我送先生下去。明日我们山下见。”
　　冯素贞同意，又说，“夜间多事，李大人不懂武功，李夫人，你和他们同去。明日午时，我们山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