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伊始之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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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邈远的宇宙中某一处，漆黑的巨树如同沉睡的野兽一样盘踞在星空之间。
那是一棵巨大到根茎抓握着复数行星的树。
它太过于巨大，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
但是，在寰宇之间，却能听的见它所发出的，隆隆的低音。
在树的最顶端，原本闭合着的“眼”突然张开了。
那是足以媲美恒星的巨大眼瞳，在这一瞬间照亮了星云。
龙氏降落在它的某脉根茎扎入的星球上。
他蹲下身触摸了一下土地。
土壤在接触到他手指的瞬间，变成黑色的碎末。
“看来这片行星带的能量也已经被抽光了，马上要进行下一次转移了啊……”
“龙氏，看来你背着我离开了一段时间啊。”
“怎么，被你发现了？”龙氏轻轻一跃，从地面跳上了神树的根。
虽然只是一条根，但它却贯穿了整颗星球，破裂的星球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在一片片风化剥落消失的表皮就如同皲裂坏死的皮肤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看在你急着赶回来的份上，我不多计较，但下一次转移的落脚点搜寻地怎么样了？”
“确定的坐标有三处，你可以选一处，这就把坐标传送给你。”
“怎么回事，又都是些不毛之地，这种地方的能量根本撑不了多久，顶多一百年就又要进行转移了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你是‘伊始之树’，不进行频繁转移的话，没有地方养的起你。”
神树沉默了片刻。
“差不多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心吧，龙氏。为什么不去那些生命能量充沛的星系？”
“慈悲心？”龙氏仰头望向盘根错节看不见顶霄的虬曲巨树，“别搞错了，我没有那种东西。不把你转移到生命能量充沛的星球，纯粹是因为我怕麻烦。但凡是生命，无论多么卑微渺小，都会为了生存竭尽全力。一旦发现你在抽干他们赖以生存的故土，就会试图来砍倒你吧。如此一来，不擅长战斗的我，就不得不为此而战了，你不觉得对我来说，太勉强了吗？”
远古的神树发出雷鸣般的怒笑。
“你可真喜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凤凰涅槃，皇龙降世，吞沃天日。曾见此者，有谁尚可不因恐惧而匍匐颤抖，有谁可曾妄敢与你一战？”
“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又何必拿出来说事。”
“你自己舍弃了这般力量，亲自将之封印，就为了阻止我与你融合。龙氏，你真不可理喻啊。”
“请放弃吧，伊始之树，镇压你是我的职责。无论你怎样试图说服我，引诱我，都是白费力气，那是不可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辉夜正是与神树融合后开始性情大变。曾经的卯之女神，堕落成用扭曲的欲望与恐惧支配世界的邪物。她因与神树融合得到了无以伦比的力量，成为了全新的存在，成为了‘十尾’。但是，想要支配世界的，不是‘大筒木’，而是你们……不，仅仅只是你啊。”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无懈可击。但是龙氏，不愿意也是无用的，你注定会和我逐渐同化，终有一天，你会和辉夜一样吃下祖原之果。你的意愿并不重要，只要同化进行到足够的程度，我就可以把‘它’直接灌进你的体内，强制融合。这是你的——命运。”
“……”
“或者，你可以尝试在那之前把我砍倒。但若如此，全宇宙的神树都将枯萎，大筒木一族将走向末路，这种事，你做的出来吗？”
“切……”龙氏从来不显任何表情的脸上，在此刻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是仿佛被冻结在万尺寒冰之下，炽热的熔岩。
“大筒木龙氏，为什么要拒绝力量，成为力量本身，有什么不好？”
然而龙氏表情上出现的那道裂痕，只有转瞬之间，就消失了。
“你不过就是一棵神树而已，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是吗？我也稍微有点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自恃为神的傲慢，这高过世间万物的绝对尊严……原来如此……但没用的，终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碾碎给你看。”
“好了无用的对话到此为止，准备转移吧。既然你非要找个生命能量充沛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合适的选址。之前碰巧去了个地方，名为太阳系的星系，除了直接孕育出生命的‘地球’，还有八颗行星，足以让你的扎根。”
“那听起来不错。”
“至于那颗地球，邪门的很，去到那里的同族全都是有去无回，所以请你把根避开那里，别给我惹麻烦。”
“无所谓，既然既辉夜以后又有其他大筒木前往了，早晚那颗‘地球’，会成为苗床的。”
“那么我立刻开始转移。”
“等一下，你现在好像状态不怎么好啊，没有按时吃饭吗？”
巨大的眼从高空向下移动，就好像神树在向下弯曲。
扭动的树枝向龙氏伸来，并缓慢地卷住了他的尾絮。
“雌蕊的芯变地过分透明了。你消耗了相当庞大的查克拉。说说看，用来干什么去了？”
“那个啊，因为部下的坐标突然消失，所以费了点力气找到了他。你特地将树的花蕊种进我体内，不会就是为了搞这种无聊的监测吧。”
“你不像其他大筒木一样渴求永生，相反，如果放任不管，你迟早会让自己消亡。所以一族才会放心让你掌管查克拉的分配，绝对不用担心你因私心从中获利。但你若想要寻死，想都别想，只要有花，就会结果，就算你一直拒绝摄食，查克拉果实也会在你体内自行生长，到了临界点，就会被你的身体自行吸收。”
“那我谢谢你煞费苦心了，顺便一说，上一个果实我刚刚送人了。”
神树发出了一声低沉却震耳欲聋的咆哮。
“你——非要激怒我不可吗？”
“别误会，同族有难，偶尔也需要伸出援手。我还没这么无聊，为了气你特地把果实送给别人，”
神树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斟酌龙氏话中真假。
“这么看起来，你是真心很照顾那个后辈么。”
“是啊，我原本很期待，他羽化成凤的那一天，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得不延后了。”龙氏背对着神树，在它的根上坐下，“毕竟，多久没有出现了……同时具有‘龙凤’之力的同族。”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你想让他‘代替’你吗？”
“浦式如果能够顺利成长起来，就具有和你融合的潜质。那时候，你还要死抓着我不放吗？”
“那得等他真的‘成长起来’再说，而且我不觉得他能超越从最初存世至今的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让他吃了我，这样就不可能不超越我了吧。”龙氏冷漠地微微侧头，用眼角瞥向高悬孤天的“眼”。
“宁愿这样消亡，也不愿意成为我的一部分……好，很好，龙氏，你这家伙——”
祖之神树确确实实被彻底激怒了，它突然间狂暴扭动的树枝化作粗藤，迅捷猛烈地将龙氏缠住。
“既然上一颗果实已经没了，就得尽快给新的雌蕊授粉，同时给你把浪费掉的力量充回去。要带着我进行下一次转移，不让你处于万全状态怎么能行，万一中途因为查克拉不足卷进时空乱流，就白白费时费力了。”
树藤卷住了龙氏的手脚，又勒住他的脖子。
之前就已经被卷住的尾絮被树藤完全覆盖。
“放开。”
然而变本加厉的树藤趁他说话的瞬间，强行撬开他的嘴。
紧接着金色的查克拉开始在缠绕龙氏周身的树藤上流动，这股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注入他的体内。
——又突然暴走了，这棵喜怒无常的树。
龙氏开始奋力挥开缠绕在身上的树藤。
“没用的，你是‘大筒木’，你的本能渴求查克拉，就算你的意志想要拒绝我的馈赠但是力量空亏的身体却比你坦诚的多，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况且，接受我孕育出来的查克拉，让你感到屈辱吗？恐怕整个大筒木一族里，只有你会这么觉得。但没关系，你现在的表情，很不错，再多让我看看啊——对了，就算是‘大筒木’，也是会流泪的，你——会吗？”
“……你这棵，混蛋的树……”
“不要徒劳挣扎了，封印了自身力量的你现在无法战斗，连我最末端的分枝都砍不断。”
“……”
察觉到龙氏的反抗逐渐减弱的祖之树用相互摩擦的树枝发出似笑非笑的可怖声音。
“对了，就是这样。”树枝撩开了他遮盖住脸颊的银色卷发，“你们还真是，美丽的神明啊，能养育供奉你们，是我的荣幸。”
——明明无时无刻不在妄图吞噬神明，罪孽的始祖之树，你真敢道貌岸然的说出这种话来。
藤蔓缠绕上了龙氏的眼睛，遮住了他的视野。
“何必逞强，这感觉不坏吧？”树藤用与其可怖外貌不同的轻巧动作逗弄把玩着龙氏的絮尾。
“……！”
“虽然原本是我的东西，但现在确确实实与你的凤尾翎成为一体了。不必担心，马上就进行授粉，这样新的果实就又会逐渐在你体内生成了。这么看来，你和‘神树’已经很接近了。不过，不同倒也很大。至少，普通的神树，可不会有这种反应啊。”
“作为一棵神树，你……真的……不是一丁点聒噪。”
不存在镇压祖之树却不需要付出代价这样的好事，但又必须有谁来背负这件事。
所谓镇压其实就是这么回事。
神树与大筒木一族的共生与难舍难分的渊源，看似被当做口粮供给而种植的神树，却在暗中觊觎着神明“自由”的力量。
在与大筒木融合之前，它是树，而不是能够自由移动的兽，所以它必须要依赖分派来看守它的龙氏进行转移。
而只有融合了，它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行动的能力。
不过，它对此并不着急。它确实是心甘情愿供奉神明，生产大量的“种子”，让自己的分根遍布宇宙。
毕竟都拥有无尽的生命，何须急于一时呢？
对于伊始之树来说，或许玩弄常伴身边的看护者，才更有趣也说不定，毕竟让倨傲的龙皇折下头颅，这件事情确实很有趣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伊始之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