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器（桃浦桃式）》狱蛇

14、第十三章：纠结

　　“我说前辈……你怎么又这么凶狠地瞪我，这次我真的，绝对没有惹你吧？！”

　　然而桃式保持沉默。

　　或者说，他在高速思考龙氏所言的真实性。

　　目前来看，他并没有发觉并楔有任何异常。

　　但是，毕竟并楔这种事情，原本会发生的概率就几乎是零，谁都没有真的并过。

　　“前辈啊，刚才龙氏说的话，这个……你打算怎么办？我先申明一下，我真的没有和你抢器的意图，也没有想占据楔的主导权，我这个人很随遇而安的，完全没有那种野心。况且……现在明显居于主导的是前辈嘛，可是他的意思是……会逐渐逆转？”

　　桃式的表情又凶狠了几分。

　　“好吧，我不说话了，前辈你想好了怎么处理就告诉我吧，我会配合……是尽量配合的。毕竟你太那个什么……粗暴了，我真的遭不住。不过目前的情况，好像最合理的方法是……？”浦式的语气明显是故意欲言又止，还透着股藏起来的小得意。

　　看到那种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容，桃式忍不住又想教训他一下，但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毕竟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当然这时候桃式不知道浦式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比之桃式，浦式对龙氏说辞的真实性抱有更直接的怀疑。

　　毕竟打交道的多了，他比桃式要了解龙氏多一点，虽然他的上司总是毫无表情看起来一脸严肃，而且说话说的一本正经，让人很难去怀疑。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从某种角度来说，龙氏的性格很恶劣，第一他喜欢气别人并以此为乐，第二他常常一本正经说瞎话，第三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一点，过于捉摸不透。他对于一切试图猜想他真正意图的说辞，都予以不肯定不否定的回答，所以无论怎么猜测揣度，最终还是等同于什么都不知道。

　　要说这其中最让浦式感到费解的事情，莫过于龙氏对他的态度。大筒木一族极其重视尊卑，而像龙氏这种“照顾下属”以至于可以说是过分慷慨的，绝无仅有，以至于这事情在族内都出了名。而且最初，浦式会成为龙氏的部下甚至是龙氏主动提出来的，理由是——他的能力与我有些相似。

　　这就搞的浦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试图找寻这背后的真正缘由，在龙氏甚至扣了一对勾玉轮回眼送给他之后，他就愈发的确定这肯定不正常，龙氏恐怕对他有什么未知的企图，但至于究竟是什么，无论他怎么试探怎么调查，都完全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但有一点倒是比较明显，龙氏的种种行为，都没有掩饰他在帮助浦式增强力量这一事实。但浦式完全想不通他要这样帮自己变强的理由，做龙氏的部下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他吞噬，作为伊始之树的守护者，龙氏最不缺的就是查克拉，看看他遍布宇宙的分絮就知道了。那自己变强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完全没法解释好吧！

　　这种不明所以的好意让人惴惴不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在大筒木一族里是不存在的，那就和童话故事一样不靠谱，不可能坦然受之。所以浦式曾经铤而走险地利用黄泉比良坂隔着空间暗中观察龙氏，直到有一次，刚刚把空间链接调整到可以看清龙氏所在处坐标点的时候，他看见了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一幕……

　　龙氏被伊始之树的树藤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缠住。

　　直觉告诉浦式再暗中观察下去绝对是非常不妙的选择，所以他在自己完全看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前果断关闭了空间，并在之后再也没敢悄悄窥视过。

　　但是就那过了没多久，原先好像一直表现地并没有发现自己被暗中窥视的龙氏就把浦式叫了过去。

　　硬着头皮去的时候，浦式心里那是真的七上八下。他确定之前那次，他在关闭空间的瞬间龙氏有侧头向他所处的方位望过来。

　　等见到了他，龙氏就说了一句话：“黄泉比良坂控制欠佳，看起来你的眼睛融合的不是很好，我帮你扣下来重新调整一下再装回去吧。”

　　浦式甚至来不及辩解说：没有融合不好，明明就融合的很好啊！

　　龙氏就直接动手真的把他的双眼给扣了下来。

　　完全就是一本正经说瞎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眼珠子被扣出去到再被装回来之间大概只隔了一分钟的时间，但那六十秒的时间里愣是让他一身冷汗，悬在原地把什么想说的话都吞回去了。

　　再等到重见光明的时候，龙氏只轻描淡写的来了句：“调整好了，你走吧。”

　　……就把他打发走了。

　　哇……真的是可怕。

　　龙氏此举中的言下之意警告意味之强烈让浦式直接打消了再尝试探究龙氏真实意图的想法。

　　还……还是先得过且过吧，小命要紧。毕竟是曾经一怒之下连伊始之树都能拦腰砍倒的存在，万一真的把他彻底触怒了……是什么下场就不好说了。就算龙氏真的有什么企图，那说白了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办法避免，不如别操那份心了，说到底“命运”这种东西，反正是改变不了的，提前知道只会给自己添堵，过的惶惶不可终日，何必呢？

　　虽说是这样想，但总归不能避免他对自己上司抱有畏惧心，能避多远避多远的那种。所以后来龙氏派他去帮桃式先行调查辉夜的世界，浦式心里别提多乐了。毕竟只要和龙氏同处一个空间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实在是有点如坐针毡，再加上伊始之树好像一点都不欢迎他去见龙氏，老是从高天之上用独眼瞪着他，眼神里都是两个字——快滚。真不知道自己是坏了它什么好事。这么想想，浦式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容易了。

　　所以能名正言顺的溜之大吉，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介于有过这种经历，他总觉得之前龙氏对桃式说的话，和当时对自己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说不定，是龙氏在一本正经说瞎话整前辈了。

　　比起龙氏，和桃式打交道就轻松多了。虽然不爱说话，性格冷淡，但桃式没那么多弯弯绕子，不会刻意隐藏情绪，什么心情直接就写在脸上，所以有时候还挺容易猜到他的心思的。而且这个前辈吧，模样生的是真的小巧玲珑，让人很容易不小心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超强输出的战斗力。

　　要说浦式一点都没对之前被桃式那么来一出闹点小情绪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并不会表现出来。桃式脾气是真的不好，但只要完全顺着他来，其实他倒是会在事后稍微反省一下自己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毕竟浦式也是心知肚明，自己不是桃式的直属部下，而桃式素来与龙氏不和，所以先前对自己有戒备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看，小桃就是这么简单易懂，还有点可爱。

　　不过因为心里有点小情绪，浦式决定不告诉桃式龙氏的套路。他知道对于龙氏所言的情况，哪怕有万分之一发生的概率，桃式都绝不会允许。

　　那这便宜就是自己不捡白不捡嘛，反正就算之后事情败露，桃式也不能怪他，只能找龙氏算账，这种好事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当然在浦式偷偷乐的时候，桃式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虽然他也怀疑龙氏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却不能当做没听到过。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任其发展，等出现逆转再采取行动就已经太迟了，现在补救却还来得及。

　　保险起见……要再进行一次正常的仪式吗？

　　一想到这里，桃式的眉头都狠狠地皱了起来，还把拳头都捏了出来。

　　真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