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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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未欢欣然点头，她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季妙然：“亲爱的，这几天你继续上课，其他事交给我，进组的时候我会来接你。”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季妙然喝了口水，点了头：“好。”
等人散了，助理齐齐迟疑的看着她：“季姐，你不高兴吗？”
季妙然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觉得挺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季妙然的指尖摸着温热的杯子，想了想：“我打游戏的时候只要想到赢就好了，主角就是我自己，胜败由我，可是做艺人这两天，我发现艺人并不是最重要的，艺人是商品，给他们扎上彩带包装好盒子的才是主角。”
齐齐笑道：“姐你这是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弯吧。”
她资历不高，做助手也没几年，但也跟过几个明星，也算是了解了一些艺人私下的模样：“姐你别看很多明星光鲜亮丽，在外面万人簇拥，其实回了保姆车对着经纪人都得低三下四，不出名的艺人连生活经理都不如，他们也很可怜，他们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得按着公司的意思来，我听人说过有一个艺人私下被打骂的很惨，因为他不红，公司的前期投资没收回来，不火在圈子里就是原罪。”
“没人管吗？”
齐齐叹口气：“怎么管呢？说白了很多小艺人自己都站不起来，他们的资源都卡在经纪人手上，你要他们怎么反抗？反而要帮着经纪人隐瞒呢，别人一看这情况更不愿意帮了。其实挨打挨骂还算好的了，公司高层的人要明星去陪酒陪玩他们也不敢拒绝，真要玩得过分你也只能受着，那些人哪里得罪的气；不说外面的人，同圈的人下起手来才最狠，我知道有一个组合，因为一直没红起来就解散了，里面有个成员本来不怎么样，结果单飞后爆火，他下手是真狠，把他之前的队员都给整惨了，几个退圈，还剩下一个也只能去混一些肥皂剧演配角。”
她说的兴起，压低了声音道：“圈子里说乱也是真乱，吸、毒约炮的太多了，为了抢资源什么都敢做，之前有个演员定妆照都拍好了，突然就被换了人，他们团队肯定不乐意，查出了原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季妙然抬眼看她：“为什么？”
齐齐凑近了她，轻声道：“那个抢戏的跟投资商勾搭上了，投资商他老婆都知道，两夫妻还一起去玩了呢。”
季妙然先没明白什么叫夫妻一起去，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有些反胃，她慢慢吐了口气，有点茫然：“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都不知道我进入这一行是不是对的了。”
齐齐眼看季妙然怕了，掩饰了笑意忙道：“当然姐你不用担心这些，未姐对你是一百个好，路子都给你铺的平整，有未姐护着，你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沾不上你。”
她说：“只要你按照未姐的路子走，什么都不用怕。”
季妙然没吭声，她拿出手机，选手群里正在互飚垃圾话，隔壁《和idol的一天》的群里静悄悄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小高三抓狂的一句脏话：“卧槽啊啊啊啊啊啊！”
她点开朋友圈，大部分都是关于FCC的，LG的陈越洋刚刚发了一张FCC战绩截图：“五年竞技路，不负初心。”他附了自己的自拍，傻笑的男孩脸上的痘痘都清晰可见，脸上有着长期熬夜造成的偏黄，可他眼底有着光。
她想起节目结束后两位主持人请自己去吃饭，出了棚遇到很多的明星，有的自己在中央广场的超大LED屏幕上见过他们，这些人也在发光，他们穿着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穿的衣服，裹在昂贵的奢侈品里的身体美貌又消瘦，被很多人簇拥着走过，更多的则是默默无闻，可他们都一样，坐在后台内等着排班，脸上写满了疲惫，在自己走过他们的时候能看到他们眼中渐渐熄灭的光芒。
她的手指顿了顿，往下看。
下面的是54line的薛瑜，他被戏称是54line男模特的领队，有一张能和KJY的章群对打的脸，身高腿长玩的开，技术稳定，是战队突击手，一直都是战队的主力。
他发了一张猫图：“你们说我试试狙击手怎么样？”
评论里一群人都让他醒醒。
齐齐见季妙然看手机，知道她这是不想被打扰，她悄悄收拾了桌子，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她走后季妙然打了个电话：“哥。”
“怎么了？”
季妙然站起身，她现在住在市中心区域的华沙大厦，三十一楼，站在这能俯瞰整个城市：“我好像迷失方向了。”
那边的人轻笑，声音好听的让人迷醉：“你不是十七岁那年就已经坚定你的人生了吗。”
“越活越过去了呗。”季妙然扣了扣玻璃：“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了···”
“亲爱的，你是不是漫画看多了，中二期还没结束吗妙妙。”对方浅笑：“人生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决定，是别人推着你走得，不管在这段路上发生了什么，最开始都不是属于你的决定。”
“那我该怎么办呢。”季妙然茫然的说：“我以为我想回战队，可是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回不去了。”
“那很好啊，你又可以寻找新的目标了。”他说：“你要去演戏，对吗？”
“他们是这么安排的。”季妙然顿了顿，带了一点小小的怨气：“反正不需要我的意见。”
“哈哈，原来如此。”他笑了，笑的温柔又动人，让季妙然的耳朵都有些酥麻：“我说你怎么突然像穿回了十几岁的时候，原来是某人掌控欲发作了，不愧是射手座，一被束缚就要暴躁，当初你爸爸是这样，你还是这样，越不让你做什么你越要去做，从小到大这脾气都没变。”
“哥！”
“好吧好吧，既然这样，你来我这儿一趟，我帮你试试。”
“可以吗？”
“当然。”
“那我现在就去。”季妙然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撕了一张便签纸贴在电视机上，甚至顾不得收拾一件衣服，穿上鞋子就出了门。
关门的声音轻到无声，没有惊动任何人。
···
未欢接到消息说季妙然跑了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本来在会议室和手下的一小艺人在谈事儿，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到齐齐惊惶到语无伦次的说：“不好了，季姐跑了！”
未欢不动声色的对着艺人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得到对面体谅的点头后她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边往电梯间走边说：“怎么回事。”
“你们走了没多久后我就去整理递来的资料，一个小时后我出门看季姐有没有需要，屋子里已经空了，电视机上留了标签，说出门学艺，归期不定。”齐齐都要急死了，平时看着不声不响闷葫芦一样的人，怎么突然就玩这么大。
未欢已经出了电梯，踏出门的时候和同属星光的另一个大经纪人安德森微笑颔首，擦肩而过时安德森感觉到她绷紧的身体，那股子蓄势待发的狠劲儿让他微微挑眉：“谁又惹这只母豹子了。”
他想了想转而一笑，踏入电梯时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周啊，最近有空吗，说不定有个料···”
未欢到的时候齐齐脸还是发白，她说是助理，其实一直都是跟着未欢混，未欢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说白了就是个探子，齐齐不知道未欢手下有多少像她这样的人，但是她知道未欢的掌控欲强到变态的地步。
往最好的发小儿身边送间谍，这事儿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未欢进了门，她今天穿了一身紧身的纱裙，凸显出曼妙的身体曲线，她进门后把拿着的一个小坤包扔到沙发上，那不算大的声音让齐齐情不自禁的抖了下，她把手上的便签纸递给未欢，未欢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面无表情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你觉得我会信吗？”
齐齐怕她，怕到不敢跟她对视，她的手指轻微的发抖，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未欢轻声道：“我不需要一个敢对着我撒谎的助理。”
听到明晃晃的威胁，齐齐怕了，她吞了口唾沫才说：“我就是想先吓吓她，让她听话不要搞事，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其他什么都没说。”
“你想让谁乖乖听话,恩？”未欢笑了，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自己精挑细选的助理：“听你的话吗？”
齐齐被揭破了心底里的那一点野心，她哪里敢认自己确实是有意想要吓到季妙然，再借机和她拉近关系，助理和艺人本来就是最亲密的，艺人很多贴身事务都是助理在打理，想要培养感情简单的很，但她不敢认，吓得连连道：“当然是听未姐你的话，我真的就是为了您好，她—”
“你算什么东西？”未欢啧啧的感叹：“没看出来啊，我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她懒得再跟齐齐说话：“明天你就去赵楚曜那儿报到吧，这儿不用你了。”
齐齐脸色刷白：“未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我现在还让你待在我这儿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齐娟，不要给脸不要脸。”未欢彻底冷下了脸：“滚。”
“···好。”齐娟抖着手摸出了钥匙放在桌子上：“我明白了，资料我分好类放在了小桌上。”
未欢冷眼看着齐娟走出门，嗤笑了一声，她看着手上的纸条，眼神骤然变冷：“真是不听话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