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煮酒卿卿

6、磕碜来了，带着他的磕碜来了

　　鹿鸣耷拉着脑袋，他已经不会亦步亦趋地跟着吴俊勋了，可是..那个家伙最近似乎忙碌起来了，时常开车到处瞎转悠，要不就是在家对着电脑鼓捣些什么？他也想过，这些极有可能跟上次他的同伙来有关，所以又要去干坏事了吗？钱，就那么重要吗？鹿鸣做了二十几年文明礼貌的好少年，吴俊勋做的那些勾当，都是他不齿的，也是厌恶的。那些钱，那些不义之财，终会招致灾祸，可..他难道会不懂吗？难道..呵呵，自己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俊勋对着电脑里的照片发呆，不一会儿又抬眼望了下，无聊地在二楼飘荡的鹿鸣，傻傻呆呆的样子，竟会让他没来由地笑出来，然后心底就会陷入无止境的痛，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报应，可是认识鹿鸣以后，他清楚地知道了，什么叫做报应。所以才会痛到无法呼吸，所以才会看得见触碰不到，所以才会一天天沦陷，也一天比一天更加痛苦。“鹿鸣！”
　　“啊？！”哪怕只是轻声的呼喊，鹿鸣还是听到了，飘了过去，盯着他的脸庞发囧，“干嘛？”
　　“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吗？”没头没脑地一句话，吴俊勋只是望着鹿鸣再次伸出了手，好想拥抱，哪怕一秒也好。
　　“什么？”望着傻瓜一样举动的吴俊勋，鹿鸣后退了半步，“你，摸不到的！”所以别傻了，所以请不要再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既然你都不在乎。“吴俊勋，能帮我一个忙吗？”
　　吴俊勋打完电话以后，望着发呆的鹿鸣，“他们不同意！”
　　“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鹿鸣眼眶发红，“小胖都等了十年了，为什么？”
　　“你别这样！”吴俊勋知道，鹿鸣心里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他的生父何尝不是对他这样不闻不问。“我一定会让他们回来的！”
　　“小胖，就那么一个心愿，想要再见见爸爸妈妈，就那么一个心愿而已，这一等就是十年，从他死到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爸妈！”鹿鸣双手抱头，此刻的他脆弱的不堪一击，其实，从小胖嘴里知道他的心愿以后，他就一直很难受，打心眼里替那个小孩觉得委屈，十年了，未曾回来看过一眼，而这十年，小胖也眼睁睁看着他最爱的祖母去世，看着楼道里搬了又来来了又去的租客，却没有任何一人在与他有任何关联，可，傻瓜一样，还是在等着，等着哪一天，爸爸妈妈会回到那所房子，会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鹿鸣…”吴俊勋只能看着，那眼泪一颗一颗往心里砸着，他甚至连拥抱都不做到，他甚至..连触碰都是奢侈！鹿鸣…早知道..早知道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可现在，现如今，是我害得你连尸骨都没有了，真真正正地彻底失去..在我不曾拥有之前就..这该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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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风光光的葬礼，小胖面带笑容，看着爸爸妈妈苍老的容颜，无声哭泣，鹿鸣上前挽住了他的肩头，“小胖！”
　　“别说话，让我哭会儿！”小胖抽搭着，抹了把鼻涕，“小白目，你说，我能单独见见他们吗？”犹豫着，却又害怕地退后，“不。不行，会吓坏他们的！”低下头，死死握紧拳头。“还是不要好了，还是..”像是自我安慰一样。
　　“去吧，去见最后一面吧！”鹿鸣捂住嘴巴，点头，给予他力量，只因为看到小胖身上出现的微光，要走了吗？这次..真的..要走了吧！
　　“鹿鸣….”小胖回身望着鹿鸣，“谢谢你！也谢谢那个坏蛋，其实，他来公寓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鹿鸣，能离开，是幸福的。”深深望了一眼不远处眼神冷漠的吴俊勋，小胖对着鹿鸣摆了摆手，飞向了跪在灵堂前的父母，最后的微光下还是现身了，摆着手，跟父母做了最后的道别。
　　看吧..没有被吓到，还是已经被吓到腿软了，鹿鸣看不下去了，转身，飘离。
　　吴俊勋紧跟着鹿鸣出了灵堂，这次换他亦步亦趋。
　　“吴俊勋，谢谢你帮小胖完成了心愿。”鹿鸣没有回头，伸手抹去了眼泪。“小胖走得很幸福。”微微抿嘴，嘴边的泪好苦。
　　“你也想离开了，对吗？”还是说出口了，最终还是说出口了。吴俊勋疼惜地望着那人的背影，真的痛。
　　“可，我也不想你死。”叹了口气，鹿鸣还是坦荡荡说了出口，回身望着那个人，从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吴俊勋，我不想你死，所以，我想我大概是不能够投胎了！”
　　“那就呆在我身边，哪里..”吴俊勋激动地上前了两步，却看着鹿鸣退远了。
　　“不行，我好像也不能在呆在你身边了。”红彤彤的眼眶还湿漉漉的，鹿鸣的身影变得越发清晰，竟是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那个仿佛还活着的鹿鸣，那样的清秀，那样的动人，吴俊勋慌了，不顾一切地上前，却始终拉近不了彼此的距离。
　　“吴俊勋…”鹿鸣飘远了，“我想..我可能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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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真的从吴俊勋的生活中消失了，那一句，我可能喜欢你了，是否太过残忍！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不见的鹿鸣，是否更残忍！喝得烂醉如泥，吐得昏天黑地，直到人事不省，口中还呢喃着，鹿鸣..小凤眼简直快要认不住这样的吴俊勋了。
　　推搡着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把人搬进卧室，打电话把小磕碜喊了过来，后者一进门，就被冲天的酒气给熏到了，捂着鼻子，望着小凤眼。“什么情况？”
　　“查一查，叫鹿鸣的！”小凤眼表情很凝重，一副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样子，“能把吴俊勋弄成这样，狠角色！”心中盘算着，对方要么是心计高手，要么就是单纯到无邪，只存在这两种可能性。
　　“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呀！”小磕碜皱眉，“我天哪，吴俊勋是喝了多少？打算醉死吗？”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床上人事不知的吴俊勋，小磕碜摇了摇头。
　　“耳熟？”挑眉，想来，这名字确实…“我靠，前阵子，电视报道的那个？！”
　　“哪个？”小磕碜不大明白。
　　“不会..不都死了吗？还是我们烧掉的！该不会是同名吧！”小凤眼抖了下，瞬间，觉得房间的气温有点低。但，仔细想来，这几个月吴俊勋确实不正常，pub都很少去，也没见接触过其他人，而且那天突袭过来，世勋的神情像是有什么人在，可这屋子里所有的摆设的细节又显示着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望着兀自陷入沉思的小凤眼，小磕碜走近了一些，瞅见了一大资料，心里犹豫要不要翻，毕竟人吴俊勋可是相当注重隐私的。
　　从大开的窗户那儿来了一股子妖风，眼瞅着那一跶资料飞散了几页，散落一地的还有照片，小磕碜傻了。“不快过来，这人…这人…吴俊勋是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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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