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赘婿文的女配》贡茶

12、第 12 章

　　“父亲找我？”莫宣卿一下有些糊涂，不由站定，摸了摸头。
　　因拜师宴才结束，其余诸人还没散，此会听得曹尚宫的话，不约而同问道：“曹先生认得宣卿？”
　　唐老爷是生意人，最能察觉先机，当下凭曹尚宫这句话，已推测出一个重点：莫宣卿的父亲在京城不是等闲人物，所以才能“掘地三尺”。
　　莫宣卿既然是京城重要人物的儿子，自己女儿和女婿救了他，这个功劳，须得表一表。
　　唐老爷一下满脸堆欢，朝莫宣卿招手道：“宣卿快进来见过曹先生。”

　　唐盈盈也忙忙站起，朝莫宣卿道：“别怕，曹先生是好人呢，你进来见一见！”
　　莫宣卿这才进门，朝曹尚宫行个礼。

　　唐老爷此时已朝曹尚宫道：“宣卿此前落水，被我家女儿和女婿救起，醒来却失了忆，我家花重金请医寻药医治他，又到处打听他的亲人，却没有他亲人的消息，倒没想到，原来他是京城人。只不知道，他是何人之子？”
　　曹尚宫委婉答道：“莫公子既落水失忆，可知之前遇过险事，待我写信至京城告知其亲人，待他亲人来接他时，自会表露身份。”
　　她问了莫宣卿几句话，眼见莫宣卿全答不上，一副愣愣的模样，心下知道唐老爷所说非假，便问道：“你们是在何时何地救了他的？”

　　贺天奇站在旁边想借机会说话，听得曹尚宫询问，适时上前，把唐盈盈如何指挥人下江救起莫宣卿，自己如何和唐盈盈一道送莫宣卿回唐家，如何请医，自己如何“疼惜”莫宣卿等，仔细说了一遍。
　　他基本如实描述，但在一些措词上，极力强调自己和唐盈盈才是莫宣卿最大的恩人。
　　唐盈盈本要抢话，待见贺天奇并没有夸张，也没有抹掉她的功劳，想了想，便没有插话。

　　莫宣卿听得贺天奇的话，脑海中浮起一些影影绰绰的事，一下捧住了头道：“我头痛！”
　　贺天奇忙扶住他，朝唐老爷道：“我带他出去，请大夫给他瞧瞧。”
　　唐老爷点头，跟曹尚宫道：“就不打扰曹先生上课了。”

　　唐夫人看看唐盈盈，犹有些不放心，再次使个眼色给千琴，千琴忙点头，表示定会侍候好主子，有情况马上着人去告诉夫人。
　　回去路上，唐夫人跟唐老爷道：“你说，盈儿这回能坐得住，能好好上学吗？”
　　唐老爷安抚道：“是她主动要求上学的，料着能坚持住。”

　　两人说着话，去看莫宣卿，见他虽嚷头痛，别的倒无大碍，便稍稍松口气。
　　稍迟，管大夫来了，给莫宣卿诊脉后，直言道：“心绪不宁，似是受了一点刺激，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
　　送走管大夫，看着莫宣卿服了药睡下，唐老爷便唤贺天奇去书房说话。

　　“天奇，你怎么看宣卿的事？”唐老爷含笑询问。
　　贺天奇这阵子跟着唐老爷办事，素知他精明，当下斟酌一番言词道：“这是唐家积福，上天要送唐家一个好机会，让唐家更上一个台阶。”
　　唐老爷深看贺天奇一眼道：“你细说说看。”

　　贺天奇整理一下思路，这才道：“曹尚宫在宫中数年，自识得一些大人物，这样的人，却没有直呼宣卿名字，而是呼为莫公子，可知宣卿家里非同寻常。往小了猜，不是达官，便是贵人，往大了猜，指不定是皇亲国戚。”
　　他顿一下，“当今皇后娘娘姓莫，莫国舅膝下有三子……”
　　他不敢再往下说，只看着唐老爷。

　　唐老爷听着这番猜测，兴奋得握紧了拳头，双眼发亮，寻思道：莫国舅管着皇商事宜，若叫唐家攀上，唐家也能弄个皇商当当。
　　唐老爷背着手踱步，隔一会道：“天奇，你这阵子暂搁下手头的事儿，专心陪着宣卿，好生跟他培养感情。”
　　贺天奇答应一声。

　　至午后，贺天奇打听得贺天兰已下课，便着人去请她。
　　待贺天兰到了松竹院，贺天奇遣开穗儿，先问上课的事。
　　贺天兰一一细说，又道：“今儿第一日上课，曹先生讲得浅显，另考较了我们一番，布置了作业。”

　　贺天奇又问唐盈盈上课状况。
　　贺天兰抿嘴一笑道：“大小姐坐了一节课，第二节课便有些坐不住，塌着身子换了好几个姿势，曹先生瞪她一眼，她才坐好了。曹先生问的问题，她倒是能答上来。”

　　贺天奇点点头，思虑一番道：“今儿我要跟你说的话，你牢记在心。”
　　见贺天兰点头，贺天奇便把自己推测莫宣卿是莫国舅儿子的事说了，又道：“宣卿如今信任我，这是一个好机会……”
　　他看看贺天兰，咬咬牙道：“这段子，我会制造机会，让你与他独处，他若对你感兴趣，一切好办，若对你不感兴趣，就抹去痕迹，休再提此事。谨记一点，不管成不成，都要保着清白名声。”
　　贺天兰先是听得呆呆的，接着红了脸，半晌没有作声。

　　贺天奇问道：“你不愿意？也罢，若不愿意，当大哥没说。只是以咱们的身份，以后怕是再也攀不上这样的好事了。”
　　贺天兰想想莫宣卿的身份，再想想他的相貌，垂首道：“我听哥哥的。”

　　唐盈盈这会，却是在唐夫人房中，瘫在贵妃榻上道：“上了一天课，可累死我了。”
　　丫鬟们跪坐在榻边，有的捏肩，有的按足，纷纷道：“大小姐辛苦了一天，太不容易了。”
　　唐夫人却是心疼，在旁边吩咐丫头道：“快去厨房看看，叫备下的点心汤水可备好了？大小姐累了一天，可得进补一下。”

　　唐盈盈在众人服侍下用了饭，沐浴完毕，安稳躺到床上，这才挥退丫头，和唐夫人说起悄悄话。
　　“阿娘，曹先生讲课生动有趣，深入浅出，比先前的先生强了许多，我都听懂了。”
　　“曹先生还考较我来着，我全答对了，她夸了我。看您表情，您是不信？不信您问表妹。”
　　“我还感觉，我在术数上头，比表妹和兰妹妹强。”
　　唐盈盈枕在唐夫人膝上，叽叽喳喳说着。

　　唐夫人被逗笑了几次，乐不可支道：“才上一天课，你就认为自己术数比惠君和天兰强了？她们两个啊，看起账来可是不输账房先生的。”
　　唐盈盈自信十足道：“过些时日，我也能帮阿娘看账的。”
　　唐夫人笑出声来，捏捏唐盈盈的脸道：“好哪，我等着。”

　　又说笑几句，唐盈盈这才问道：“阿娘，您说宣卿是什么人呢？曹先生既认得他，他身份定不凡，是吧？”
　　唐夫人点点头，贴在唐盈盈耳边，悄声道：“你阿爹和天奇推测了一番，怀疑宣卿是莫国舅的小儿子呢！”
　　“啊！”唐盈盈虽已知晓，这当下亲耳听见，还是惊呼了一声。

　　唐夫人点点唐盈盈的额头道：“先头，你不是梦见有人落水，非得去救么？这事儿啊，是上天要赐给咱家的一个好处。咱们家有些家产，偏人丁单薄，就怕以后有人眼红要使绊子，若有一个像莫国舅这样的靠山，咱还怕谁来？”

　　唐盈盈眼珠子一转道：“阿娘，我跟宣卿结拜成兄妹如何？这样一来，关系更铁了。”
　　“主意不错。”唐夫人点头，突然话题一转，“曹先生不是布置了作业，你做了吗？”
　　“啊……”唐盈盈叫了一声，弹坐起来道：“一字未写啊！”

　　“快快，叫人进来磨墨铺纸。”唐夫人忙扶唐盈盈下地，“咱先把作业做了，免得明天被先生骂。”
　　唐盈盈红着眼眶坐到书案前，累了一天，不想做作业啊！
　　唐夫人探头看题，小声问道：“会不会？要不然喊惠君过来，咱先抄一抄？”

　　唐盈盈摆手，“阿娘，就写几个大字，答两道题，哪儿用抄？我全会。”
　　她摇动笔杆子，幸好练过毛笔字，写出来不算难看，等等，笔迹会不会跟原主不同，会不会被怀疑？
　　她悄悄瞥向唐夫人。
　　唐夫人却是紧张，小声道：“行行，我不吵你，让你静心做作业，我去西厢待着。”

　　唐夫人在西厢房看账，看了一会，悄悄喊进身边的大丫头司琴，吩咐道：“去瞧瞧大小姐做完作业没有？若没有，悄悄儿请表小姐过来，让表小姐装做不懂题，好跟大小姐讨论一番，讨论着讨论着，两个也就会了。”
　　司琴会意，笑着应了。
　　司琴去了一会，回来禀道：“夫人，大小姐的作业全做完了，现正吃点心。”
　　唐夫人惊喜，“我的乖乖这么厉害？”

　　司琴另禀道：“秋菊堂那边的丫头过来了，说是莫公子吵着要见大小姐。”
　　唐夫人想了想道：“你去告诉姑爷一声，让姑爷陪着大小姐一道去见莫公子。”

　　莫宣卿这会拍着床，不许星宇靠近，嚷道：“阿娘呢？我要见阿娘！”
　　星宇安抚道：“已着人去请大小姐了，你别急。”

　　莫宣卿捶一下床板，又捶一下头，突然问星宇：“你觉得我俊不俊？”
　　星宇忙点头，“俊，俊极了！”

　　莫宣卿满意点头，继续问道：“哪我要是让阿娘当我娘子，她肯不肯？”
　　星宇：“……”我不知道，别问我，问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