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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骐】一准露馅 ...

  •   时隔一天,那岜又来到韩拾的厢房,这次韩盛也在。
      一看到那岜进来韩盛就暗暗翻了个白眼,他纳闷,这人智谋稀松,武功全无,怎么偏就生了一副好奇心肝呢?

      他一时忍不住,也忘了店小二该有的态度,出声抱怨道:
      “掌柜的,你怎么就自己跑进去了?要不是我家公子,你准得被发现。”

      那岜也窝囊,他按照昨晚的经历估算了时间,明明很充裕啊,哪知人家提前返回,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垂头丧气的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他们会这么早回来”。
      “只有那女子一人”,韩拾开口补充。
      “就她一个?那其他人呢?”,那岜下意识问道。
      韩盛凉凉地说道:“不知道,你就庆幸吧,要是他们一起照往常一样从窗户翻进去,我家公子也来不及救你”。

      那岜很不好意思,虽然这个客栈保镖并不是他一开始招牌的岗位,但这段时间已经帮了他很多,不管是赚钱还是保命,的确物超所值。

      他没有寻问韩拾救他的理由,只是真诚地道谢:
      “韩公子,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出手相救,而且你在客栈帮了我很多。”
      韩拾摇摇头,淡淡回道:“不足挂齿”。

      韩盛迫不及待,看到已经为自家公子邀了功,也谴责了不自量力之人,马上问出最感兴趣的问题:“掌柜的,你在房间里看到什么了?”。

      那岜也不隐瞒,他实话实说道:“其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床上有一个昏迷的女人”。
      “不会是被他们抓来的吧?”
      “这个不好说,他们虽然住在客栈但是非常低调,也从不在客栈吃饭,我都没见过几次,实在没法推测”。

      韩盛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客栈有能吃的东西吗?难道每天靠瓜子花生度日?

      那岜埋头苦苦回想细节,斟酌着说道:“不过那个昏迷的女子被照顾的很好,应该不是阶下囚”,他又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说道:“而且,我觉得她和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似乎长得很像”。

      听到这里,连看似一直在放空的韩拾都投来了视线。
      那岜虽然嘴上说的保守,但心里却十分确定,这二人必然有着某种血缘关系。

      一时间三人都没再说话,过了半响还是韩盛先打破沉默。

      “掌柜的,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那岜唉声叹气,事情这么复杂他能怎么办?只能慢慢来了。

      他蔫蔫的说道:“再想办法咯,一次两次不行,三次五次总能找到更多线索”。
      “一次两次?难不成你早上真是在找线索?”,韩盛难以置信,都顾不上谴责那岜自寻死路这一茬。
      “当然了”,那岜一脸奇怪。
      “那样你能查到什么?”

      “虽然信息不多,但基本可以猜出他们这四人以那女子为尊,但那女子明显经验不足,其余三人应该是保护或监管她。看他们出手大方武功高强的样子,背景应该不简单,很大可能是哪个有名的吴家,至于来历——,我不懂分辨口音,只能猜测来自南边或西边,嗯,很大可能是南边。”

      “南边是怎么猜出来的?”
      “说谎话就是要真真假假嘛,无关紧要的说真话也没关系,但是对于刻意掩饰来历的人而言,这一点肯定是要说假话了。东边、北边肯定不对,西边也有可能,但我看昏迷那女子的发髻有些特别,和书上写的南方一种民族发髻有些相似。”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真的姓吴?”
      那岜笑笑,反问道:“那你真的姓韩吗?”。
      “当然啊!”
      “那他们也肯定姓吴咯。”

      韩盛气愤,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虽然确实猜得蛮准。

      他压下一口气,接着问道:“那还有别的收获吗?”。
      “这个啊——,根据我的统计,大家对客栈的菜单不太满意。真是奇了怪了,我试过,明明都很好吃啊。”
      “……”

      这是好不好吃的问题吗?
      花生、瓜子、毛豆、黄瓜,说这些是道菜,好意思吗?会刷锅的幼童就可以独自搞定,谁去外面会吃这些?

      那岜可不管韩盛怎么想,说了这半天话,之前分泌的一点点肾上腺素早都代谢没了,他现在眼皮都在打架。

      刚打算告辞走人,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他转身看着再次放空的韩拾问道:
      “韩公子,之前我在那女子房中时曾听到玄装的叫声,是你把它放在过道的吗?”
      “不是”,韩拾答道,神情有些奇异。

      但打着哈欠的那岜并没有注意到,他边转身边摆手告辞,刚迈出门槛房门又被迫不及待地关上了,两扇门板险些拍上他的后背。
      那岜哭笑不得,这主仆二人还真是相像。

      次日中午,睡醒后打算去觅食的那岜在过道里碰到了那四个走商。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在意那岜,直到擦肩而过时,女扮男装那位却突然脸色大变,她盯着那岜,眼神凶狠,都忘了要掩饰自己的长相。

      那岜有些心虚,他假装疑惑地问道:“客官,你怎么了?”。
      那人没有搭理他,对自己人说道:“我不舒服,先回房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剩余三人神色不善地看看那岜,也跟着去了。

      那岜隐隐觉得自己一定是露了馅,但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他马上去后院找韩拾商量,顺便蹭蹭午饭。

      “所以,韩公子,会不会是我们跳下来的动静太大被发现了?”,那岜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不会”,韩拾答道,神色冷峻,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我知道你武艺高强,这不是多带了一个我嘛。”
      “不会。”
      别说人,他就是多拎一头200斤的猪也能行动自如。

      韩盛在一旁看白痴似的看着那岜,几次想开口都忍住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摇头,感叹那岜有眼不识金镶玉,一个不留神,桌子上的菜盘都空了。

      那岜想不出答案,只能低着头一顿猛吃,吃饱了肚子就溜达进大堂在柜台后坐着。
      玄装正趴在柜台上睡觉,正午的阳光洒在它身上,漆黑的皮毛闪着微光。
      那岜伸手摸了摸它的背,柔软、蓬松、温热,那温度透过掌心一直熨烫到他的心底,酸酸软软的。
      很奇妙的感觉。

      玄装却不领情,它半睁开眼睛,给了那岜一个死亡凝视,抬起脑袋把被摸过的地方仔仔细细舔了一遍后才又趴下,毛绒绒的尾巴不耐烦地甩来甩去,一副赶人的样子。

      那岜有些尴尬,他凑过去,试探着叫了一声“玄装”,对方毫无反应,他又叫了一声万能猫名“眯眯”,还是没有回应。
      见四周没人,他拉下老脸学了一声“喵呜”,照样被彻底无视。

      那岜叹息,他还以为最近成功和玄装培养出了感情,结果还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昨晚玄装的出现果然是一个巧合。

      他一边感叹着“谁认真谁就输了”,一边直起身来,不想一抬头就看到韩拾、韩盛、小满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韩拾面无表情,韩盛暗藏鄙夷,小满一脸惊奇。

      尴尬的气氛在大堂里发酵,那岜努力维持着表情,摸了摸玄装的脑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小满跑过来看看玄装,抬起馒头般的小脸问道:
      “掌柜叔叔,你刚刚是在学猫叫吗?”

      那岜本打算死不认账,但想到韩拾武功高强,耳聪目明,当着别人的面说谎脸皮压力还是有点大。
      于是他咬着舌头尖儿含含糊糊承认道:“啊,是的,我在哄猫”。
      小满认真说道:“我舅舅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成熟稳重,等我到了五岁也不能再学猫叫,叔叔你这么大了,要成熟一点”。

      那岜尴尬非常,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以后一定成熟”。
      韩盛在一边“噗嗤”笑出了声,韩拾的嘴角也带了一丝笑意。
      那岜看到团队氛围似乎比之前融洽了许多,顿时觉得这脸丢的也不算亏本,作为掌柜,他理应为团队奉献更多。

      虽说那岜怀疑那四个走商要来找他麻烦,但他也不知道该提前做什么准备,只得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想法混自己的日子。
      况且,他本也打算继续调查,如果他们主动找上门来也算是省了他大把工夫。

      到了晚上,那岜照例躺在床上翻了阵书,胡思乱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后准备睡觉。

      他熄了灯躺好,还没等酝酿出睡意就听到有人翻进了他的窗户,他躺着没动,被子下的右手轻轻缩进了衣袖,很快便有金属冷硬的质感贴近了他的脖颈,一声沉沉的低音在他耳边响起:
      “别动,否则要你的脑袋。”

      那岜睁开眼睛,从善如流地保证道:“大侠,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一定配合”。
      “起来。”
      那岜缓缓起身,规规矩矩站在床边,又上来一人拿着绳子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还给他嘴里塞了一大团破布条。

      持刀那人看同伴做好了准备,拎起那岜后背的绳结就走,那岜失了平衡,大头朝下,两只光脚翘在空中,单薄的中衣紧贴在身上,显出纤瘦的腰背轮廓,没被束起的长发垂了满脸。

      这姿势狼狈又暧昧,那岜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亲入虎穴的计谋是否牺牲太大,可还没等他得出结论,就被人拎着飞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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