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若锦》围炉煮雪

5、第5章

　　为了准备毕业汇报演出，入冬以后，立寒又开始大泡练功房。
　　班里的毕业作品，他是领舞，自然担子要重些。
　　还有那个独舞，当然要用自己的强项，还得够特别。
　　其实，大致的构想，基本的编配，都有了，可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老师们都忙得很，不好意思去麻烦他们。
　　更重要的，他还有个小私心，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于是，趁着寒假回家，若锦就成了他的专用军师。
　　隔天的，俩人碰个头。他跳，她看；或者，她拉琴，他听，找灵感。
　　可是，灵感这家伙调皮得紧，跟他玩起了捉迷藏。
　　怕她曲子拉得不自在，自己的焦虑他并不说明；其实，她感觉得到，却又不好点破。
　　就这样，几天下来，依然没有突破。眼看就要过年了。

　　立寒，这个舞蹈是毕业演出的题目吧。有什么要求吗？
　　没什么具体要求，可以自由发挥。
　　这样反而更难是吗？
　　恩。姐，这几天你也看到了，跳来跳去，老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是有一点儿。动作编配我说不好。或者，是故事表达不够完整？
　　恩，就觉得有点儿单薄。有些东西出去了却没有回应。
　　回应？那就找人回应呗。一个人不行就再加一个。
　　对啊。又没规定只能独舞，也可以双人舞啊。

　　终于豁然开朗。大家也总算过了个“好”年。
　　只是，生日一过，立寒就赶回了学校，继续排舞。
　　若锦呢，倒不着急回去。难得回家一趟，跟父亲切磋切磋，多好。
　　当然，除了练琴，还有他们共同的专业。
　　父亲是母校的历史老师，高一那年还给她的班上代过几堂课。
　　同学们的赞誉，着实让若锦骄傲了许久。
　　说起来，父亲也算是亲友中的文化人了。比如，几个孩子的大名都是他给起的。
　　若锦自是不必说了，立寒也是。
　　表姨说过，立寒满月酒的时候，表叔很郑重地请父亲给儿子起名，父亲呢也就当仁不让了。
　　“这孩子是立春以后出生的，可这天儿还冷着呢。就叫立寒吧。希望他傲立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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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之后没几天就是正月十五了，若锦应邀去立寒学校过节，正好把表姨让带的东西给他。
　　下午正准备出门，小7跳了过来，说是一块儿走。
　　有高中同学约她一起过节，要去的地方恰好也是立寒学校，
　　谁让那里的美食闻名京城呢。
　　到了学校门口，有几拨人各自站着，估计都是“饕餮族”的。
　　但见小7眼前一亮，拽上若锦，冲着其中一拨跑了过去。

　　“小7，好福气啊，有MM一起过节。”
　　“别瞎起哄啊，大成，人家只是顺路。”
　　“那也介绍一下啊。”
　　“行。喏，成洋，苏周，我高中同学。这位，我舍友，若锦。”
　　“你们好，节日快乐。”
　　“啊，节日快乐！”两个大男生异口同声道。
　　然后，若锦跟他们道了别，微笑着，一个人先进了校园。
　　“小7，跟你不一样啊。你看人家，多文静。”苏周调侃道。
　　“切，你们俩，都一样。走走走，吃东西去。”

　　其实是自己早到了半个钟头，这会儿立寒应该还在排舞。
　　于是，若锦决定随意走走，然后去练功房附近等他。
　　练功房，通常而言，非本校人是不可以进的。不过，也有例外。
　　上次，她生日的时候，立寒请她来学校玩，
　　特地拜托了管理员，带她去看自己练舞的地方。
　　当时，遇着立寒的几个哥儿们。
　　他颇为骄傲地介绍着，“我姐，成绩可好了，二胡拉得特棒。”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可立寒还没出来。
　　肯定是排舞在兴头上呢，也没注意时间，再等等吧。若锦心想。
　　又过了一会儿，但见他急匆匆地跑过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姐，对不起啊，跳着跳着就把时间给忘了，刚又冲了个澡，嘿嘿。
　　没事儿，我也没等多久。看你，头发还湿的呢，快弄干吧，这样容易着凉。
　　咳，没关系。姐，咱们吃饭去，一会儿还有几个哥儿们也过来，上次你见过的。

　　俩人正准备走，从练功房的方向，一个女孩朝他们走了过来。
　　“姜师兄，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啊，今天跳得不太好。”
　　“别这么说，是我请你来帮忙的，接下来还得麻烦你呢。哦，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姐，佟若锦。姐，这是我们下一届的师妹，陈小卉，请她来帮我跳那个舞的。”

　　这是若锦第一次见到小卉。
　　暮色中，若锦特别记住了她包包上那个大大的“舞”字，以及渐行渐远时她那轻盈的脚步。
　　她一定跳得不错，否则立寒也不会请她帮忙吧。
　　因为，若锦知道，在系里的民间舞学生中，立寒当属翘楚，对于专业，一向要求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