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数的绝对值》白日梦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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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放不下……”方小白抓着月子度的衣服，声音明显复杂。

　　算了，都可以。内心安慰了自己无数遍的月子度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让方小白自己选择好一点，毕竟是自身原因。

　　月子度怕扯到方小白的伤口，轻轻松开手说：“你想怎样都可以，但记住，不要让人家等下去，我不知道安洁雅以后会怎么做，但她现在对你可是心心念念的。”

　　方小白点点头，刚才止不住的眼泪立马就停了，虽然会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演的，不过这几年来的她就是这样的状态过来的，能收的时候必须收住，不然可能会惹上麻烦。

　　“去写作业，下午出去走走，顺便带你熟悉一下周围。”月子度说着就把方小白往楼下拉。

　　听话的方小白还是回头想和月子度说一下：“欸？我不是很了解这里了吗？你带我去哪里我也不会走丢啊！”

　　“听我的就是了！”

　　“……”

　　洛合，枫雨和颜末魔也被赶进了房间里，为了几个小孩在一起，月子度在上个月就专门买了四台小书桌放在了方小白的房间，刚开始他们没注意还以为是特别宽的衣柜，结果就看见了方小白把其中一把椅子抽出来……

　　没注意啊没注意，看来眼睛是要废掉了。洛合摇摇头坐在了方小白旁边，颜末魔则选择了方小白的右边。

　　方小白一边扯过根本没背过几次的书包，翻了翻里面的作业说：“先写英语怎么样，好像就十张卷子……哦，还有一本阅读题。”

　　其实这样的作业量放在暑假来做不算多，毕竟是毕业班的学生，老师没有让他们偷偷补课就不错了，而且除了试卷以外的作业都有答案，抄的话一下子就写完了吧。

　　两个小时，月子度上楼检查过，发现他们一直在动笔就没有再管了，转身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操心的家长。

　　月子度不可思议地说：“我老了？”

　　“有可能。”薛意麟一边说着，一口咬掉了赵宇买来的零食。

　　其实很多时候看到方小白有多认真，不看质量是不行的，现在的她奋笔疾书，用了最快的速度写着阅读题，连答案都没有打开就往上面填着选项，反正都是选择题，王雄龙说过老师一般不检查这种有答案的作业，方小白就突然觉得抄答案没什么用而且还很废时间。

　　乱写一通，一页十个选项她几秒钟就搞定了，而颜末魔还在翻找着答案在哪里。

　　在一旁跟着方小白一举一动的洛合有一点看不下去了，叫了两遍颜末魔：“末末，末末！你和小雨学一下小白怎么样，她已经写完半本了。”

　　月子度上来检查的时候方小白已经在写着英语卷子了，听力题跳过，单项选择和阅读题老师也不看，方小白就负责前五张的单词题，洛合做后面五张，而颜末魔和枫雨自告奋勇地包揽了作文。

　　“到时候我们就是参考，参考……借鉴！反正末末的成绩这么好，我们说是问你的。也可以。”

　　这种学生时代经常出现的情况被方小白摸透了，技术含量堪比学生里面的老司机，只不过时不时就要趴床上休息一下。

　　洛合拿着方小白的试卷的时候愣了一下，回头对床上马上就要睡着的方小白说：“小白，你字有点丑啊。”

　　丑得不是一点好吧……方小白在心里想了想还是承认了，这种时不时就要飞出去的字她其实也不想看第二遍，真是辛苦了他们。

　　月子度最震惊的就是，当他十二点钟上楼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发现这四个小孩已经把英语作业写完了，一个暑假的……

　　“辛苦了。”月子度当场崩掉，牙齿都快要碎了，“下午再去一趟网吧，然后才去转转，作业写完了也不用急。”

　　终于有的说的了，月子度严重怀疑如果不是这么多因素拦着他们，可能不小心一松手就已经稳稳地飞上了最高的地方了吧。

　　枫雨扶着方小白下了楼梯，洛合还有颜末魔在身后跟着。

　　其实方小白的伤说严重不过也救回来了，说不严重也没有人信，直白一点地说她的背后是直接掉了一块肉，缝针的伤口有一块是凹下去的，看着莫名害怕。

　　“好丑……”这是方小白对着两面镜子看到后背的第一句评价。

　　想到这里，大家都有一种不知明的愧疚，所以对方小白会温柔许多，当然除开月子度和洛合不算。

　　不可思议的是变化最大的人竟然是赵宇，见到方小白慢悠悠走下来，低头哈腰问这问那，满脸疑惑的月子度立马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小弟不想活了。

　　月子度一挥手甩在赵宇的手臂上：“带路！滚！”

　　而方小白在他背后“啧啧啧”地嘲笑他怎么对亲爱的小弟这么凶，换来了月子度伸手过来拽耳朵的下场，连枫雨都拦不住。

　　方小白“卧槽”一声让月子度松手了，眼神凶恶加嫌弃地瞪了回去，刚刚那一下差点就让赵宇跑上去护着方小白了。

　　几个人吵吵闹闹往一家饭店走，虽然是混混王没错，但月子度还是要在局外人面前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不过经常被认为是衣冠禽兽罢了。

　　“嗯，订了包间，月子度，就是我，我的名字。”

　　前台的小姐看起来还是最近从外地过来打工的年轻人，说话的时候有着不明显的口音，看样子也不认识月子度和洛果立他们。

　　等月子度进了包间之后，躲在角落的几个女员工跑了出来，抓着前台小姐的手问来问去有没有出事，看到她一脸不解的样子一半恐惧一半放心。

　　“跟你说啊，刚刚来的那个人可厉害了，我们旁边的艾草街都是他管着，时不时就叫人打群架或者抄家的……”

　　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那个女生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明明见到的是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和朋友出来吃饭的特别有礼貌的男人，怎么说出来就感觉他像一个禽兽一样不可接触，到底要不要相信她们呢……

　　“怎么订了这么多，火锅应该会便宜一点吧，我好像就只吃过一次。”方小白假装没注意服务员上菜时抖动的双手，为了缓和气氛便和身旁的月子度说话。

　　“看看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也不能每顿都只吃一道菜。”

　　好像也是吧，以前也只是尝一点点快要坏掉的白菜，大口吃肉可能还是不太习惯。

　　当一道菜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方小白眉头一皱指了指说：“鱼是这个味道吗？不负众望啊！”

　　不负众望是指……贬义的吗……月子度把清蒸鱼稍微移开了一点，发现特别麻烦，“啧”了一声让赵宇拿去放在自己面前，毕竟洛合看起来也不习惯这种味道。

　　忌口是鱼吗？和他差不多，不过是讨厌鱼的刺，小时候吃的时候经常被噎到，从九岁开始月子度就果断拒绝了这道菜，不管是水煮还是红烧，只要听说有刺就立马放弃了。

　　月子度凑到方小白的耳边说：“哪道菜好吃一点，顺便问一下你弟弟，以后就多做一些。”

　　嘴里嚼着茄子的方小白愣了愣，将东西咽下去之后说：“就除了鱼没有那么喜欢，其它都可以的，他们和我一样，不用问。”

　　这什么神仙默契，可能很多人都会羡慕吧，而且四个人都是一样的。

　　记下了桌上的菜谱，月子度收回略微羡慕的眼神开始和薛意麟抢肉吃了，毕竟没有人拉着的话他可以把这一半桌都搞定，费人费钱。

　　“呜呜呜……”薛意麟挨到洛果立旁边的时候激动到嘴里的饭堵着说不出话来。

　　洛果立嫌弃到眉头都快皱没了：“你……咽下去好不好？”

　　薛意麟又立马费劲地在仰起脖子在洛果立面前把饭菜咽下去，翻白眼的全过程都被洛果立看得清清楚楚，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跑着，眼看着就要挥手扇过去了，薛意麟特别及时地低了低头。

　　薛意麟抬头一脸骄傲地说：“我知道我难看，所以我才不给你看我的脸的……”

　　“你倒是把刚才要说的说一遍啊！”洛果立扶住额头顺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没给别人看见他翻上去的白眼，毕竟只剩下眼白，看着有点恐怖。

　　“哦哦，有几个人找我惹事情了，说周末带七八个人见面，我就觉得我的小弟吧……虽然人多而且每一次打架都是他们赢，但一个一个来就特别弱，所以来找你们了。”

　　薛意麟说着，做了一个摊手的姿势表示无奈。

　　思考了一下，洛果立说：“那他们说了一定要找谁吗？我们去应该也可以吧。”

　　“可以。”薛意麟对某些话的理解还是很到位的，不然不会每次打架都是带一群小弟，就是因为对面说了随便叫人或者把他的小弟都叫过来。

　　洛果立低声说：“你要小心啊，明知道月子度在这里还敢过来，而且老度他也没空和我们一起，他们应该是做了准备的。”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定了时间我也不怕。薛意麟想想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和月子度说比较好，毕竟他还要照顾几个小孩子，还有伤员。

　　一桌的饭菜就被解决掉了，几个人揉着肚子瘫在椅子上叹气，不消化一下就好像连路都走不动一样。

　　“谢谢招待，以后还会来的。”

　　月子度在之前就付了钱，离开的时候朝前台的小姐点点头说了句话就走了，远处的员工还以为新来的同事又要凉了，一个个的都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洛果立带着薛意麟沈尧和沈伊回自己家里睡午觉，而赵宇在月子度楼下守着，四个小孩今天被允许睡在一起，幸好月子度当时买的床很大，不然方小白不是被踢下去就是翻一个身扯到伤口。

　　“你多大了睡不着？”方小白躺在床上踹了一脚洛合，表情嫌弃地说。

　　等等，他睡不着而且这么像小孩子，再撒娇的话……

　　“我给你讲故事！”方小白跳起来说着把洛合按在了床上，然后压着他的手臂不让洛合再起来。

　　“欸我……你伤口……”

　　“没事没事。”

　　一旁的两个人乖乖地躺了下来，稍微有一些挤，颜末魔翻身的时候贴到了方小白的脸上，方小白刚好在兴致勃勃地跟洛合讲故事，感觉到什么东西靠上来就一扭头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洛合的话给堵了回去。

　　“能不能……”

　　“阿嚏！”

　　“我B——”

　　冲进了的月子度成功把四个人都揍了一顿，当然是轻轻的，对方小白更是没敢下狠手。

　　这一切用了两分钟解决，几个人又乖乖地躺回了床上，方小白侧着身子看见月子度关上门走了，立马跳起来把洛合拽起。

　　“别睡了！听我讲故事才睡得着！”

　　洛合内心的感受十分绝望，就好像一个人睡着了结果你把他叫醒说还没吃安眠药，无可奈何如果又吵起来这几天都不好过，方小白早上睡了好久，现在不知道有多清醒，连枫雨和颜末魔都直起身子听方小白讲故事。

　　淦……世间卑微洛合只能忍气吞声打起精神听方小白说话，一下小声一下大声真的很恐怖，而且越听越感觉睡不着觉了。

　　“有个男孩，叫洛合……没事，就名字一样，他很乖很乖，就是对自己的姐姐不好……有一天他要给自己的生病的外婆枫雨送蛋糕，然后就披上了自己的红色外套出门了，因为天气太冷还把帽子戴上……”

　　两个人表情怪异地笑了笑，这种小红帽的故事在哪里都听过，还让富华街的小屁孩念过，不过这个时候套在他们自己身上就会觉得好奇怪，带着这个想法听了下去。

　　“枫雨的家里在森林深处，洛合走了两天才到，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发现没有动静，然后自己推开了门，猜猜他看见了什么？”

　　方小白突然就不说下去了，明明听的正是兴头，三个人托着腮帮子着急地想着答案，既然是方小白问的，那肯定非常非常地偏离实际。

　　洛合第一个说：“枫雨外婆变成大灰狼颜末魔了？”

　　“哈？我什么时候变成狼了？”

　　“答案错误！”

　　吵吵闹闹的男孩子停了下来，这个问题也不复杂，要是谁想不出来就会被笑话吧，现在一个比一个绞尽脑汁地去想着答案。

　　“不可能有答案的，因为这是我想的问题，这种不是死脑筋的问题不会有准确答案，所以会有几千种可能，然后我也可以说它们都是错误的……”

　　方小白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然后摇摇头笑着说：“狼外婆枫雨和狼颜末魔幸福地在一起了，他们去聚会了，王子和公主的婚礼，还邀请了小红帽一起去，不过小红帽也邀请了自己的姐姐，就是我，方小白！”

　　突然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也只有方小白做得出来了，不过这么想的结局还真的很幼稚，不用多想就知道了。

　　“没完啊，还有呢。”方小白叫住了所有人，“不想猜猜王子公主是谁吗？”

　　又猜？这回枫雨可是领悟到了，抢在洛合面前说：“王子就是王子，公主是安洁雅。”

　　“欸——”

　　颜末魔比方小白还要惊讶，按理说公主不可能是安洁雅的，因为王子不是方小白，如果是这样的收尾肯定会有人不高兴。

　　“对啦！”方小白高兴地说。

　　倒是惊讶了所有人，全都在怀疑今天的方小白是不是假的，这么危险的事也说的出来。

　　“王子最后决定了和骑士一起逃走，而小红帽的姐姐对公主一见钟情，就下跪求婚了，公主当然也答应了！”

　　这个结局……门外的月子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点燃一根低头下楼了，太不真实的事完全不会被人理解。

　　如果是方小白想的也无所谓，起码她心里还是有安洁雅的。

　　“太无聊了吧。”洛合一边叫着一边打着哈欠往床上趴下了。

　　说的也是。方小白侧着身子躺下闭上了眼睛，骑士和王子走了，国家可能会一片混乱的吧，除非是王子和公主一起主持国家，但也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不知道国民会不会同意。

　　小红帽的姐姐很勇敢也很自强，但她却是婚礼上面最卑微的人，明明面对自己爱的女孩却要低下头向自己未来要掌管的国家获得同意，就好像……

　　等等，如果反过来呢！公主将人群中一脸天真的姐姐拉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之后也只有愣神的祝福中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就像是安洁雅和自己一样。

　　“算了……”方小白低声说着，翻身不再想这些。

　　没有足够的光亮，安洁雅会从茫茫人海里面找到自己吗，还会重新握着她的手说：

　　“原来你在这里！”

　　会这么做吗？还是睁开眼睛决定离开，祝福已经远离的王子骑士，公主一个人把国家带向了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