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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走 ...

  •   小王爷一早是被桂花糕的香味馋醒的,他早在梦里肚子就咕咕叫了,因着哭过许久的原因,他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他小小赖了会床。
      这会他有些庆幸自己不大认床,而且马车里铺的软软的,躺下去也不会觉得硬,只要忽略已经被他揉皱哭湿的那封信,他大体还是满意的。

      那封信他想了许久,扔又不敢仍,也不想仍,他第一次走这么远,他好想他兄长,那个玉佩他想摔也不能摔,他还想有一天可以退婚,那样他就可以回家啦!回到兄长身边,过着一如往昔平常的生活。

      马车此时已经停下来了有一会了,好像是在临近城的地方,这地方有山有水,倒是一个约着心上人出来游赏的好地方。

      只可惜小王爷可没有心思想这些了,他独自下了马车,看见不远处那身青衣,他大声喊到“随风!”

      随风功夫很好,早就听到他下车了,只不过他正生火,这时刚好忙完手中的活,他忙到小王爷身边,垂手“公子”

      小王爷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又止住了,才不可以说是自己怂了!最后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我饿了”

      这下就连木头随风也想笑了,他恭敬到“公子稍等,永溪已经去买吃食了,案几上还有些公子喜欢的桂花糕,公子先吃些垫肚子吧。”

      他疑惑 “这路上你从哪买的桂花糕?”

      “想到接上公子后定要连着赶路,公子起来定会想念家里的糕点,我就顺便找了厨房拿了些”

      小王爷有些感动,但是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掉出来,他顶着红色的眼睛点点头,对随风说了句“辛苦了”
      然后转身进了马车。

      倒是随风有些心疼他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找着话头跟他说话,他不想闷着肖小王爷,怕他一个人心里难受的紧“公子,我们连夜赶路已到了丰州地界,大概再有两三日便可到晋国,公子且忍耐些。”
      “好”

      “公子当真不打算回去吗?”

      其实小王爷知道,倘若他兄长要追他,即便是今早发现他失踪的,两三日也一定可以追来,他不知道,他好犹豫,他也怕兄长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把他嫁给庸王。

      就像当年安阳妹妹一样,在雪夜跪了两天两夜最后都快没知觉了仍换不来一句怜惜,他兄长在屋内喂着他吃新进贡的瓜果,手里握着暖乎乎的暖炉,可安阳妹妹呢?在雪里跪着只有冰冷。

      他曾求过他的兄长 ,可在他眼里分外温柔的兄长,那时用他最熟悉的嗓音说着最陌生的话,他兄长说“这是她的命。”

      可是即使他再如何无情,肖怀之依然是肖瑾之的兄长,是肖瑾之从小依赖到大的最敬佩的兄长,没有之一。

      “随风,慢一些吧!”小王爷有些脆弱的声音透过风传到随风都耳中。
      随风忽然感觉自己心好像疼了下,那些年刀尖舔血,几次生死轮回都没有这种痛那么尖锐。

      随风向来只听小王爷的话,不论他做任何决定,因此他只会答一句“是”

      除非小王爷伤害自己,否则但凡小王爷命令,随风都只有一个“是”字。

      哪怕是会丢弃性命也都不会后悔一下的。

      “随风,快来接我一下,快呀快呀!我提不动了!”随风转头,视线顺着永溪,看着永溪双手提满了东西,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他过去帮忙提了些,永溪得空甩了甩自己被压疼的胳膊“嘶,疼死了。”

      他解释着“这不是公子第一次出门嘛,我就想着肯定有很多不习惯,你看我能拿的上的都拿了,其它的还得慢慢来,公子暖手的炉子喜欢用烫金饰品的,里外隔层,外面最好有毛茸茸的不咯手,公子喜欢用雀羽做的扇子扇风,上面最好再洒上槐花香。
      哎呀说这么干啥,木头你又不懂,来来来搭把手把这些也拿上,让我活动一下!”

      随风点点头,接过来他手上所有东西,顺带着想了想肖小王爷以前,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哎呀木头,不要你帮忙了,你先把吃食给公子送上去,一会醒了该饿了。”
      “已经醒了。”

      “!! !醒了?”

      “你怎么那么吃惊?”

      “没什么,想着公子昨天睡得晚,应该多睡一会才是,唉“他小小声跟随风抱怨说“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想的,竟然想把我们公子嫁给那个大傻子,好歹也是自己亲弟弟。”

      一般来说,随风听见永溪这样说是不会发表自己的看法的,可是刚才看见了公子红着眼睛,他都心疼坏了,木头也很认同永溪的话,忽然他猛地一转身,永溪没注意被他转身扯了一下,

      刚想抱怨“你干嘛?“就听见随风叫了句“公子”

      永溪这下也吓得不敢说话了,尤其看他家公子的眼眶里挂着的红血丝,当真是十分害怕,他小心翼翼说“公子,你看,我买回来了吃食,要不然,咱们先吃一些再走?”他柔声劝到“您累了这么久了,身子要紧。”

      小王爷本来也只是听永溪回来嚷着那些,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自己哪里这样子娇贵,后来还是忍不住想下去帮忙,刚掀开帘子便将永溪说的话听的真切,他怎么不知道这帘子还有这功能?隔音这样好?

      他听的又想哭了,此刻只想找借口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他点点头,让他们把东西放进来。

      他自己才在二人布置好后慢慢地进去,看到一桌子美味,又想起兄长来,若是兄长在的话,看见他哭的这么凶,也许会心疼的吧。

      但也许,什么都不会。

      他不想听到什么“瑾之,这是你的命。”这些话若是从他兄长口中讲出,那可真是太伤人了。

      尤其还是对他。

      小王爷口中咬着嫩嫩的包子,润润的包子一看就很有食欲,秘制油料的泼在包子里层,小王爷却食之无味,心思全飘在自己兄长身上。

      小王爷这一顿饭要吃好久,外面随风和永溪都没有打扰,他们知道小王爷心情不好,因此多给了他些时间。

      午间有路过的樵夫和行人,也有一二侣人在此间幽会,瞧见了随风永溪,径直了眼睛,后来随风从自己身上割下来两块布,一块给了都要把自己牙咬碎的永溪“挡挡吧”

      永溪恶狠狠的扯过来,一把抓住随风,用蛮力的给他戴上,随风皱皱眉,左手不自觉握住了自己剑身的剑穗,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永溪满意多了,最后还哼了一句“知道自己好看还不早点蒙住。“
      ”
      随风被他孩子心性弄得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嗖嗖”几声,远山间似乎有鸟儿飞过,是晋地独有的鸟儿,晋地的鸟儿时常要迁徙,永溪呢喃了下“它们大概是走丢了吧!”

      随风迟疑的点点头。

      “公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完呀?再不走会不会被追上?”永溪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

      “不知道。”其实随风也不确定,他只知道他家公子在犹豫,犹豫要不要等兄长来追自己。可随风告诉不了他答案,自从被公子救起来这八余载,他从未看清过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永溪时常说他是木头,其实他想想也对,左右也就没有反驳。他真的懒得想对与错或者去看自己不在乎的人心,毕竟人心这种东西,在他差点死在街头的时候就已经看够了。

      有的人恶臭不已,他可以闭着眼杀了他们,公子不一样,公子大概
      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与美好的,他救过他,帮他疗伤,连带着心尖上那些狰狞的伤口都愈合的七七八八,他感恩,所以愿意永远追随他。

      随风不知道自己望着马车的视线是多么柔软,柔软的似那碧波潭水中悠然荡开的一点涟漪,清风不忍拂过,连鱼儿也怕惊扰。

      柔软的永溪在旁边恨不得拿针戳他,但却又无可奈何,林间的那只鸟似乎要飞走了,永溪看着这天色也不早了,丰州商户众多,再晚怕是找不见住宿的了,他咬咬自己的牙看了眼小王爷和随风,心底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的。”

      突然马车那传来尖锐的“啊”了一声,只不过透过隔音的帘子声音削减了好几度,永溪和随风对视一眼赶紧冲了过去,掀开帘子只看见他们王爷愤怒的眼神,

      二人一时有些呆滞,木讷的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只看小王爷一脸愤恨的拿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一个“楚”字写的十分夸大。

      永溪还没回过神来,继续木讷着解释“这是仿晋国楚寒生专用盒子呀?我看卖的挺好好多小女孩都要就买……”

      然后一瞬间回神“楚寒生?!”他看着小王爷阴沉的脸色,手扯了扯随风,然后继续解释“公子我不是故意的呀!”

      同瑾之关系较好的,大多知道他自小厌恶那个楚寒生,大部分时候一些狐朋狗友为了讨好他,也会去想着法子的在他面前贬低楚寒生。

      小王爷气的磨着自己的牙根,“楚寒生那个王八蛋这个时候都要气我,如果我见了他一定要把他……”只看见小王爷的衣服扯开了个大角。

      永溪赶紧拉着随风放下了帘子退出去,顺便吼道“公子呀我们继续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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