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当年》南歌子n

13、中秋赴宴 迷雾重重（2）

　　孤夜里，婢仆执灯，徐邑引着孟君遥至大小姐徐蔷的闺房里。
　　未到房内，便听得婢仆的嚎啕痛哭。
　　他们进入，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几个婢女见徐邑的到来，立刻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
　　“你们几个贱奴，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徐邑一到，脸上怒气冲冲，不看躺在地上的自家妹妹，反倒直接坐到了椅上质问起了奴仆。
　　“到底怎么回事？”
　　跪着的几人越发惊恐，将脸贴在了地上，说道，“少爷，小姐说她饿了，让奴婢们到厨房去煮些膳食，哪知奴婢回来后，小姐就成这般模样了。还请大少爷明鉴啊！”
　　“贱奴，休得狡辩，未能护主，便是你们的过失了，来人，拖下去杖毙。”
　　跪在地上的几人直哆嗦着身子，静静的等候着宣判。当判决书下来时，他们脸色发白，将头猛的磕地，将地板磕出朵朵血花来，”大少爷开恩啊，大少爷饶命啊”。
　　从门外已进来几个家丁，将他们拖了出去，徐邑一无所动。
　　孟君遥走上前来，说道，“公子丧妹之心，奴家很能体会。令妹死于房中，其婢仆护主不力，是该惩罚，但杖毙，是否过重了点。”
　　孟君遥说完，微微屈了一膝。
　　刑杖已备好，屋内的人听得外头棍杖声声，棍肉相击，挨打人儿撕心肺裂的求饶声，使得多少的人心惶惶。
　　“既然李姑娘为这几个贱奴求情，那么便饶了他们几条狗命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棍杖五十，赶出府去。”
　　虽说死罪已免，但对于这娇滴滴的几位姑娘，五十杖下去，不死也得残废，这徐邑虽表面上给了孟君遥足够的面子，但压根就不想给她们留活路。
　　孟君遥清楚，但依旧得知礼数，向他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公子。”
　　此时，官府的人并未到达，徐蔷在屋内悬梁自尽，已被身边人抱了下来，正平躺在了地上。
　　孟君遥凑近一看，见她身穿烈焰红衣，很是奇怪。看她妆容，明显死前就好好打扮了一番。
　　孟君遥好奇心燃起，蹲了下去，检查了死因。
　　孟君遥心想，嗣音的案子还未有着落，又来了这样一个案子，这其中是否有联系呢？”
　　于此时，听见屋外脚步声声，有一家丁报道，“少爷，官府的人到了”。
　　“请他们进来”，徐邑道。
　　这时孟君遥突然缩回正检查着尸体的手，内心想道，“官府……东都内的所有刑狱事件，似乎皆是由他接手的。”
　　思至此处，不得有些慌张，刚想寻个由头出门避避，哪知话未出口，不过刚刚起身，就正面迎来了他。
　　“草民见过章大人”。徐邑拱了拱手，没有下跪。
　　“徐少爷免礼”。章邗对徐邑说道，接着转头对着孟君遥。
　　孟君遥看着他微微欲开的嘴唇，生怕他说了什么，坏了事，急忙跪地，恭敬地说道，“民女李瑶见过章大人。”
　　章邗笑了笑对着徐邑，“徐少爷，这位是？”
　　徐邑同样也以笑回应，说道，“这是今晚徐府的客人，大人可允李姑娘起身了？”
　　“李姑娘请起”。章邗对着孟君遥说道。
　　“谢大人。”道完谢后，孟君遥才缓缓起身，退在了徐邑身后。
　　章邗招来了仵作来当场验尸，当仵作想要把结果告知章邗时，章邗摆手示意止住，说道，“等等，刚才本官来时，似乎也看到了这位李姑娘在此处查看尸体，那么本官想请教一下姑娘，徐蔷是因何致命。”
　　孟君遥走近一步，说道，“被勒死的”。
　　“可报案的人说的可是上吊自尽而亡啊”。章邗质问道。
　　“大人可走近一些，看看死者脖子的勒痕，看出什么？”
　　“有两条勒痕”。章邗说。
　　“正是，并且这两条勒痕并不重合，说明一条勒痕是由于从背后被别人勒的，另外一条则是被吊起才有的勒痕。”
　　“继续说”。章邗坐在了椅子上。
　　“死者脖子的勒痕有一条是交于颈后，说明死者是先被人在背后勒死，然后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
　　“仵作，你说呢？”
　　“回大人，这位姑娘说的对。”
　　“李姑娘，说说你的见解吧”。
　　这是，门外进来几个家丁，将徐蔷放上担架上，盖上白布，之后，把她抬了出去。
　　“不知大人可注意到了死者的穿着”。
　　“烈焰红衣，妆容精致，簪花带玉”。
　　“没错，如若死者是上吊自尽”孟君遥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有些笑意，说道，“一个心死之人，，怎么还有心思去这么打扮呢？”
　　“因此你认为？”
　　“因此民女认为是他杀。死者精心打扮，也许是为了与情郎赴会。”孟君遥道。
　　“所以呢？”章邗问道。
　　“所以，从死者身旁的人查出，查出情郎是何人。”
　　“徐少爷”。听完孟君遥的话之后，章邗呼了一声徐邑。
　　“章大人，有事请吩咐！”徐邑说道。
　　“照李姑娘所说的，令妹可有心上人”？
　　“这个嘛！舍妹自小不与我亲近，即便是有，也是不会告知的。”
　　“如此啊，本官想征得徐少爷同意，搜屋，不知是否冒犯”。
　　“侦案所需，哪有什么冒不冒犯的，大人请”。
　　“好，来人，搜。”章邗脸镇定了起来，对着手下发号施令。
　　“是，大人”。手下人得了命令后，立刻起身搜查。
　　搜查途中，章邗不时望向徐邑，一派成竹在胸的模样。
　　不久后，章邗将目光对准孟君遥，孟君遥不知其意，余光处又瞥到另一人袭来的目光。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盯着草民的贵客呢？”徐邑虽是恭敬说道，可言语中隐约带着丝不悦。
　　“哦…失礼了失礼了，本官只是看这位李姑娘有些眼神，不知在何处见过而已，方才失礼，徐少爷勿怪。”
　　“李姑娘是近日才到的东都，不知大人您在何处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