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鹿为患》初鹤先生

5、第 5 章

　　鹿然今年高三了，学业繁忙，她文化课成绩不错，但还是想走艺术方面。当然，是受了宁怀的影响。每天不是做饭做家务就是画画，练结构、画速写、学色彩.....

　　这五年她可能别的没学太好，可伺候宁怀可是面面俱到，服服帖帖。

　　不过这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因为宁怀对她好。

　　吃过饭后回到家里，宁怀回屋躺着去了，鹿然则是上楼继续画画。她自认没有多么有天赋，也需要后天努力来提升自己，虽然有宁怀时刻教她，但绘画这种东西，还是得凭自己的悟性。

　　她摸出手机，几个小时前谷瑾悦发了几条微信过来。

　　11:23【呼叫鹿然呼叫鹿然】
　　12:46【SOS，看到请回答，看到请回答】
　　13:00【你死哪儿去了？】
　　13:06【完了，你外面有人了】
　　13:15【给你学习资料哦～】

　　看着这几条没用的消息废料，最后一条是13:15发的，是一个视频文件。鹿然下意识点来，手机音量也没调，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女人□□相见，四目相对。她心下一惊，赶忙点关闭按钮，结果进度条因此被拖动滑了一节，紧接着就是一个全身□□的女人躺在床上喘息的模样。

　　她关上视频，因为太过冲击，脸攀附上红晕，立即按下语音，“你有毛病吧谷瑾悦。”

　　过了大概六七分，一个语音通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骂人呢，这可是人体素材，不看浪费啊。”

　　鹿然脸黑了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找我干什么？”

　　“哦对，一会儿出来玩啊，有个局，安婵也来哦。”

　　本来就因为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她气不打一出来，闻言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

　　电话那头声音很失望，“为什么啊，你晚上有约了？”

　　鹿然用笔尖点了点纸面，听到屋里有人进来，用余光扫了一眼宁怀，边说：“我还要做饭，没空去。”

　　“做饭？给谁做饭？弟弟妹妹？可以带来一起嘛。”

　　她看到宁怀手里抱着两捧小饰品，顿时明白她是寻宝去了，她上下看了宁怀一圈，只见这女人歪歪头，那双桃花眼茫然的看着自己，样子是在问“怎么了”一样。

　　鹿然还真有种照顾小孩儿的感觉，她转正椅子，“去不了，她太大了。”

　　虽然不知道谈话内容是什么，但宁怀也能猜到个大概，听到“太大了”三个字，嘴角就撇了下来。

　　等鹿然挂了电话她就把那一捧饰品放到她桌上，“小家伙，什么叫太大了？我很老吗？”

　　闻言，鹿然没回答她的话，手指数了数桌上的小饰品，看来她是认真的去找了，于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十件，不错，我可以给你马杀鸡十分钟。”

　　“你不要转移话题。”

　　“五分钟。”

　　面对鹿然伸出来的一个巴掌，宁怀只觉得自己完全毫无威严，她不太情愿的躺到鹿然床上，边玩手机边揶揄调笑，“好好按，姐姐给你零花钱。”

　　鹿然有些无奈的放下笔，看她坐靠在哪儿，便问：“按哪儿？腿？”

　　宁怀刷着手机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翻身趴在床上，“肩膀吧，还有后背，不要碰我的腰。”她还特意警告提醒了一句。

　　鹿然也知道，宁怀比较怕痒，全身上下痒痒肉多的很，以前她也会时不时给宁怀按按肩膀之类的，直到有一次准备给她按按腰。结果刚捏了一下，宁怀就瞬间笑到弹起。

　　从那以后腰成了宁怀的禁区。

　　如果说不提醒她，鹿然会自动避开，不过经过了宁怀的特意提醒，或许是孩子的叛逆期发作了，那股子坏水就存在肚子里开始酝酿。

　　宁怀今天穿了件修身的打底，浓密的卷发被她拨到一边，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鹿然给她揉着肩膀，手心的厚度显得实在单薄消瘦，宁怀太瘦了，人也比较挑，及其挑食，连喝水都有讲究。

　　有时候鹿然还在想，这要是雇个保姆来照顾宁怀，八成要不了几天就能气走。

　　难免的，她又想起宁怀衣服东西乱扔，挑三拣四的不吃她炒的青菜时的样子。

　　“姐姐，我们商量个事怎么样？”

　　“干嘛？”

　　宁怀听到“姐姐”两个字顿时警惕起来，如果说两三年前鹿然喊她姐姐，那她会开开心心的揉一揉她的脸，可当如今的鹿然去喊这两个字，一般来说就是没什么好事。

　　“晚上我要炒萝卜芹菜，你能把它们吃完吗？”

　　闻言，宁怀瞬间放松趴在枕头上，语气漫不经心又任性，“不能。”

　　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双手摸上，顿时身体紧绷，警铃大作，“鹿然！你别碰...哈哈.....”

　　还没等她呵斥完，就完全被笑声淹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哪儿有你这么大的人，内衣不洗，又挑食？”鹿然看宁怀笑的脸都红了连连求饶，就是那这样也没手软。

　　“哈...错了..错了，真的错了....”宁怀的手软弱无力的使劲，试图从鹿然的魔爪中脱离，结果就是，完全没用。

　　“晚上的蔬菜吃不吃？”

　　“吃..吃.....”

　　她见好就收，瞧着宁怀软瘫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一头长发也凌乱的散开着盖在脸颊上，只见她脸侧到一旁，脸上攀附着一抹坨红，她胸腔上下起伏气息不均匀说话头吞吐不清，“小...小家伙，我看你是皮痒了.....”

　　不知怎的，鹿然看着眼前的宁怀，眼前忽然闪过谷瑾悦给她发的视频里那个□□女人的模样。她心中一惊，赶忙摇了摇头，接着坐回在椅子上，故作镇定的冷哼一声，“你不给我添麻烦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

　　宁怀缓过劲儿来，坐直身子，满眼不满的看着鹿然，接着走过来狠狠揉捏了两下她的脸蛋，“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没大没小的。”

　　鹿然看着宁怀，说话囫囵不清，“你承印你丝阿姨了……”

　　宁怀一双桃花眼瞪大闻言用指节敲了敲她的脑袋，“我看你是欠打了。”

　　为了防止宁怀继续找她算账，顶着那双小鹿眼眨巴了几下，显得无辜又纯良，“我错了。”

　　“别以为来这招我就会放过你，”宁怀抬起手正要弹她脑门，就瞧见鹿然未卜先知的捂住额头，又双手环在身前，顿时哭笑不得，“...这次就算了。”

　　说着，宁怀转身走出房间，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真是越来越皮......”

　　——

　　翌日一早，鹿然早上给宁怀准备好早餐，然后背着书包去学校。

　　刚到班里，谷瑾悦就转身凑了过来，“鹿然，你昨天晚上你没来玩可真是损失。”

　　鹿然眼都没抬，边放书包边说，“有什么损失，我又不自诩交际花，不用带着我玩。”

　　她什么性子，两人认识好几年，谷瑾悦也习惯了，她又神秘兮兮的挑了挑眉，“昨天没去不要紧，不过周五安婵过生日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跟她又不熟，去干嘛？”

　　“人家想见你嘛，怎么说之前也一起玩过，这可是特地让我喊的你，不能不来啊。”

　　鹿然想了想，随口应了，“看我时间吧。”

　　“你每天都忙什么呢，喊都喊不出来，难道你真得看孩子？”虽然两人认识的久，但从她无意间得知鹿然父母过世之后，她也没在鹿然面前提过关于家庭方面的话题。更没去过她家，所以好奇的很。

　　她不想聊太多关于自己私生活的事，就又是那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差不多吧。”

　　一上午的课很快过去，中午午休，排队买饭期间，她们俩来的有些晚了，就站在了队伍的末尾，过了一会儿，鹿然的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去看，一个模样可爱的少女站在她身后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鹿然学姐！”

　　“安婵！你们不是早就下课了吗，怎么现在才排队买饭？”谷瑾悦回身探出半个身子疑惑的问道。

　　“我来晚啦，周五生日鹿然学姐来吗？”安婵眨着一双眼睛，写满了期待。

　　“有空就去。”

　　“那说定了，你一定要来哦。”

　　看着少女突然出现，又蹦蹦跳跳跑来，鹿然困惑的皱了皱眉，接着回身继续排队。

　　这时谷瑾悦用胳膊撞了她几下，“木头啊？你看不出来这丫头喜欢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面不改色的回问。

　　这下谷瑾悦傻眼了，“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你是无性恋吗？”

　　鹿然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喜欢过别人吗？”

　　她又认真想了想，又接着摇头，“没有。”

　　“那你青春期怎么度过的？你都没有懵懂和悸动吗？”谷瑾悦如今已经是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她了。

　　“每天就...学习吧，然后做饭，收拾家务。”

　　至于懵懂和悸动，好像还真没有。

　　今天被谷瑾悦一问，她这才仔细想了想，的确没有喜欢过谁，自从五年前被宁怀收养后，她的生活就一直在围着她转。

　　鹿然想了想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学习，然后收拾家务，给宁怀做饭，每天这些事情就已经完全填满她的生活，也没办法再塞多余的感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