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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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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花朝又来下战帖了。
消息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本就纷乱的江湖,霎时间激起千层浪,让各大门派,江湖世家人人自危。这个杀星怎么又来下战帖了。
叶道长不怎么杀人,但他会在切磋完,很耿直的道一句,“太弱了。”完全不考虑输在叶道长剑下的人本身在江湖中有着什么样的名声地位,也不管对方输了之后会不会羞愤不已。
而且就如同叶道长提剑杀上罗刹教,直接把总坛端了一样,叶道长下战帖不是给门派世家中的某个人下,而是一整个门派世家。无论男女老少,会两招花拳绣腿的食堂大妈都不放过。
最开始人们叫他剑痴,叫他魔鬼,后来他们认为,剑魔才适合这位,根本和道法自然扯不上边的道长。
而在叶花朝的切磋名单上,排在首位的是华山派,这个坐落在华山上的门派尤其遭到叶道长偏爱。其次是峨眉武当,和江湖中各个有些名声的门派与世家。
这一次,叶花朝的战帖也是从华山派开始,战帖下的当天,岳掌门的头发就肉眼可见的白了茬。君子剑的心思百转千回,想到煞星过两天又要来,两年间被叶道长光顾了七八次的华山派掌门,梳头的时候,头发都掉的比平时多了那么一坨坨。
华山派做错了什么啊。想他岳不群的风评,江湖上可是五星好评!谁人不说一句他是个君子。
然后华山派又被刷了……从外门守山弟子到内门掌门亲传,再到掌门本人,连着现年七八岁的掌门亲闺女,岳小姑娘也被挑飞了手里的小木剑。
在岳灵珊‘哇’的哭声中,叶道长撂下一句,“想的太多是没有办法专心练剑的。”随即转身离开。留下遍地哀嚎的华山众弟子和面色阴沉的岳掌门,还有大约是听进去这句话的令狐冲。
戳完华山戳武当,武当戳完找峨眉……人嫌狗烦的叶道长带着他的战帖在各大门派和江湖世家中反复横跳。有人听得进去他的话,有人只觉得叶道长在嘲讽他们。但叶花朝本人依旧我行我素。
想太多本就不是叶道长擅长的。有那个时间拿去练剑岂不美滋滋,太虚剑意他不够香吗?练完太虚还有紫霞鸭。自己炸自己的山河不好玩吗?
拥有了双心法,就能自己炸自己的气场,炸一个下一个。下完一个炸一个。追求剑道的路是没有尽头的。
在叶花朝连约了数场切磋,惹得江湖诸多门派敢怒不敢言。叶道长收到了人生中第二张别人给他下的战帖。第一个敢给叶道长下战帖的是西门吹雪。
战帖的信封上用金粉画出两柄交叉的剑,而在剑柄的中间,写着一个李字。西子湖畔,李家庄。
“哦豁!”叶花朝的双眼中迸发出亮光,战帖啊,正正经经的战帖,这么多年这还是他收到的第二封,天知道给别人下战帖多浪费钱。
收到战帖的叶花朝如约到了西湖畔的李家庄,就见坐落在西湖畔,挂着李府的宅邸,超乎寻常的大。
当叶道长站在李府的门前,原本在门口坐着晒太阳的年轻人却仿佛见了鬼一样,发出一声怪叫,把叶道长撂在了门口。隐隐约约间,好像是听见那个年轻人在喊。“师兄不好了,我看见一个……”
叶花朝:“……”
这家人怕是吃枣要丸。脑子都不太好使的鸭子。
叶花朝在李府的门口站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才有一个背着剑的人,重新打开了李府的门。青年一开门,对上叶道长的脸就楞了一下。呆了几秒他才问道。“请问阁下是?”
叶道长把怀中揣着的战帖拿出来,对开门的人道。“叶花朝前来赴约。”
“原来是叶道长啊。”青年的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惊奇与复杂。他向后退了几步,示意叶道长进府。便引着叶道长朝着李府中走去。边走边道。“家师以铸件闻名江湖,但同时也是一位剑客,不过鲜少关注江湖事,恰巧最近听庄内弟子在说叶道长的事迹,心中不免好奇,便给叶道长下了一封战帖。”
“不过今日早些时候来了一位访客,可能道长与家师的切磋要稍稍等上一会。”
“无妨。”叶花朝抱剑,目光无意识的落在院落中的银杏树上,青年大约是怕叶道长无聊,便道。“家师偏爱银杏树,便在山庄里种了不少,这时候还好,等银杏树的叶子全部变成黄色的时候,我们每天光是打扫庭院就要早晚各一次。”
他们正说着话,叶花朝就见迎面,玉罗刹在一名年轻人的引接下,从李府的大厅中走出。
“花朝。”见到叶道长,玉教主的脸上露出分外真诚的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玉教主和叶道长是什么至交好友,就听他道。“我近日寻到了不少好材料,正想着给你打一柄趁手的剑,没想到就在这见到你了。”
“不需要。”叶花朝道。
玉教主身旁的年轻人,他呆呆的看着叶道长,忍不住发出一声嘀咕。“这也太像了了吧,不知道我还以为老爹在外面有私生子呢。”
随着年轻人的这一句话。叶道长懵了,玉教主也僵了,叶道长身旁的青年对着小师弟露出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什么私生子,你老爹我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纨吗?”伴随着慵懒的声音,一个穿着一身红袍白杉的中年人懒散的从大厅侧面走出来,他看起来斯斯文文,还有些瘦弱。手中握着一柄写着纨绔二字的扇子,无论是气场还是神态,都挺像是个纨绔子弟。
但他的那张脸却和叶道长有着九成的相似。当中年的目光落在叶道长的脸上,他打哈欠的动作顿住了,半张着的嘴能塞下一个鸡蛋。
过了许久,中年人干笑了几声,道。“还……还真挺像的。”
“看来,我今天来的还挺凑巧的。”玉教主笑。
一刻钟后,李府大厅中坐着形似纨绔的李庄主,一身金饰品的庄主夫人,甜(蠢)度(萌)爆(蠢)表(萌)的少庄主,还有叶花朝和死活要留下的玉教主。
庄主夫人神情复杂的看着叶道长。坐在一旁手握第一手瓜的李少则更是心情复杂。
叶花朝沉默。
一时间寂静无声。
最终还是李庄主打了个哈欠,打破了沉闷的空气。“你叫叶花朝。”
“正是。”叶道长点头。
“姓叶诶。”李庄主说着,转头看向庄主夫人,“夫人,他和你的姓氏一样哦。还和我长得这么像,而且一看就是纯阳宫养出来的小羊仔,呐呐,有没有什么想说。”
叶夫人瞪了一眼一点庄主样子都没有的李庄主,开口问叶道长。“不知叶道长师承何处。”
叶花朝隐隐有种预感,但又怕心底的那种想法落空,便冷着脸,道。“家师,谢云流。”
“啊——”李庄主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叫,完全没有一个庄主的样子。“真的是老谢养的仔仔啊!那家伙会带徒弟吗?”
“那你,”叶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又问道。“你可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
“记得。”
“能否告知我,他们的名字。”
“夫人为何问我这些?”叶花朝这次没回答叶夫人的问题。他的目光与之对视,道。“叶某是来切磋剑意的,夫人的话让人心中疑惑。”
“你还有一块一面刻着叶字,一面雕着银杏叶的玉佩对不对。”叶夫人从椅子上站起身,她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在马上就能靠近叶花朝的时候停住了。“你姓叶是因为有人说,不希望你背负上李家的纷争。”
叶花朝沉默着垂眸,他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玉教主闻言,想了想,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从叶道长那摸来的玉佩,问道。“夫人的可是这个。”
李夫人看着玉教主手中的那块玉,心下惊异万分,有种微妙的预感,便问道。“我儿的玉佩怎么会在玉衡先生手中。”
“当然是定情信物啊。”玉教主在叶道长越来越阴沉的神情中,笑的越发开心。
“玉衡,你别太过分了。”叶道长终于忍不住炸毛,揪起玉教主的衣领。
“花朝分明也收了我送的猫,还很喜欢。”玉教主歪头,做思索状,道。“还给小奶猫起名叫了凌霄来着。”
叶花朝:“闭嘴。”
然而玉教主并不打算闭嘴。并且说出了更多虎狼之词。“我们这算不算见过父母,交换了定情信物,也把该做的和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叶花朝:“……”
一旁的李少爷捂住了脸,他今天的瓜吃的有点多。
听见了全部的李庄主不知何时收敛了一身的纨绔气息,从腰间摸出了缠着的链蛇软剑。“玉衡先生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
然而叶道长却在这时候松开了揪着玉教主衣领的手,抽出了剑横在身前。“我与玉衡之间的事情和庄主与夫人无关。”
李庄主的眼眶微红,他手中的武器‘当啷’一声落地,痛苦的捂住了心口。“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对我们刀剑相向。”
“我……”叶花朝一时语塞,把手中出鞘一半的剑又扣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