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人的黑化史》万天天

7、第七章

　　冉家祠堂内子孙齐聚一堂，站在最前面的自是冉老太爷和老太太刘氏。因冉元齐在外做官未能回来过年，其身后左侧就只有冉元修、冉元治和冉元平兄弟三个，三人后面站着的是冉家兄弟五个，依次是大房的冉华衣、二房的冉征衣和冉明衣、四房的冉荆衣和三房的冉无衣，另有乳母抱着冉明衣刚满月的儿子。右侧依次是钱氏、李氏、沈氏、张氏妯娌四人以及冉明衣之妻韩氏和冉家姐妹五个，分别是大房的冉舒娴，三房的冉文婵、冉文姝和冉文嬉，四房的冉云姚。二房的冉钰婉虽已连夜从周家接回来了，可因其已是出嫁女，且又失了孩子，恐有不详，便暂且留在了东府下院，也就是二房的住处。
　　众人按顺序站定方才磕头、上香、烧纸，一时，又放了鞭炮，才往后院去了。
　　今儿是大年初一，是举家团圆的日子，汤圆定是要吃的，因考虑到有人不喜吃汤圆，厨房也煮了鸡蛋，那几篮子鸡蛋，蛋壳有白有黄，有大有小，倒是十分可爱，惹人嘴馋，众人一人一个便去了一半。但也有不吃的，比如冉无衣。
　　吃了早饭，众人便各自散了。
　　冉无衣这次是随姐妹们一同去了沈氏的院子。
　　“我的儿，今儿是大年初一，母亲特地给你们都准备了压岁钱！”
　　说罢，丫鬟姜南端上来一个托盘，只见上面一共放了四个红纸口袋。
　　“这是无衣的，这是婵儿和姝儿的，这是你的。”
　　“文嬉谢过母亲！”
　　轮到冉文嬉时，沈氏语气冷淡了不少，也不叫她名字，倒是冉文嬉从头到尾都表现得不错。
　　其实，她这庶出的妹子还不错，做起事来温和有礼，进退有度，比起她那二姐实在是要好得多。不过，沈氏却对她一向冷淡。据说是当初冉家不满沈氏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便将冉元治的远房表妹尤氏纳了过来做妾。这尤氏虽出身农家，却也不愁吃穿，自小养得好，长得也好，运气更好，进门不足三月就有了身孕，偏在此时沈氏也有了，三房一下子就又有了两个孩子。
　　沈家虽无人做官，却也是书香门第，沈家老爷现下还是毓秀书院的先生，因此，沈氏自是能识文断字、有些手腕魄力的。她虽赶在尤氏前面生了孩子，可惜又是个女儿，若是尤氏生了个儿子，这冉家怕是就没有她们母女三人的位置了。迫于无奈，沈氏咬着牙，便将冉无衣当作了儿子养。虽然后来尤氏也生了个女儿，可沈氏心里的刺却生了根，一直不怎么待见她们母女两个。
　　“你也回去吧，你娘应该在等你。”
　　说了几句话，沈氏就将冉文嬉打发了出去。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只有沈氏母女、卫嬷嬷、苏嬷嬷和姜南几个。
　　“把前儿从沈家带来的胭脂水粉拿过来。”
　　这话是沈氏对姜南说的。
　　“太太，都拿过来了！”
　　“我的儿，这些可都是我托你舅舅从暹罗国带回来的，婵儿就要出嫁了，这些是给你的。姝儿，这是你的。”
　　见沈氏将大部分给了冉文婵，冉文姝不乐意了。
　　“母亲，你偏心！姐姐怎的比我要多上这许多！”
　　“乖，你姐姐就要出嫁了，自然要注意打扮，等来日你出嫁时，母亲也照样给你就是了！”
　　冉文姝嘟着嘴，沈氏正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她。
　　眼前这三人，老大温婉懂事，老二娇纵任性，而她寡淡冷漠，明明是一母同胞，怎的差别这般大？冉无衣暗暗纳闷。
　　“无衣，这是你舅舅特地买来给你的，快打开看看！”
　　冉无衣接过姜南手里的长木盒子，印入眼帘的是一只毛笔，笔杆细而轻，笔毛软而细，顶上竟镶了一颗墨玉，握在手里竟有丝丝暖意，确实是支好笔！
　　见她喜欢，沈氏笑道：“你舅舅此次去暹罗国采办，看见了许多好东西，可惜好些都带不回来，就给你们兄弟姐妹们带了些实用的。”
　　“这是只好笔，我很喜欢，母亲回信时可要记得代我好好谢谢舅舅才是。”
　　“再过两月，便是婵儿出嫁的日子，你舅舅自是要来的，到时候你自己亲自谢他就是。”
　　“也好，待舅舅来了我定要陪他好好喝一杯！”
　　听到自家舅舅要来，冉无衣略微带了些笑意。她口里的舅舅本来排行第四，上有她娘、姨母和大舅舅，按规矩她得叫他小舅舅才是，可她偏只叫舅舅，沈氏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