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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春秋01 ...

  •   说有那么一天,苗家上下三口人带一猫一狗,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苗父大惊,掐指一算,发现今儿是小女儿出山的日子。
      为什么说是出山呢?
      这得从苗家小女儿是谁说起。

      苗家小女儿单字名暮,寄“暮霭沉沉楚天阔”之意。不过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什么特别寓意,傍晚生的我,正好和大哥的晨曦做个对称,就用这么个倒霉字了”。
      虽然是个倒霉字,但她用得还挺满意。
      大哥打小品学兼优,直眉瞪眼就是奔着子承父业去的,以至于小女儿自出生后就没有任何负担,家里对她放任自流,她也欣然接受了这份和旁人与众不同的亲情。

      苗暮的求学经历非常顺坦,她被送进贵族学校从幼儿园念到小学,小学毕业那年不知道被谁触到了哪根神经,将学业扔到脑后一心钻研起绘画。父母劝说无果后接受事实,替她找了国内排得上号的美术老师,她也没辜负家里的这番心血,被老师夸是教过的最有灵气的一个学生。
      苗晨偷偷问过她,她这个便宜师父说的话可不可信,她翻了个白眼,说这师父夸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哄骗了不知道多少家长。
      初中毕业那年,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出国。
      送她去机场的时候,苗母没下车,一个人在车上哭得梨花带雨,她作为死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极度敷衍地说了句三年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把苗母听得眼泪像断了线得珠子一样直往下掉,而她跟个没事人似的拖着个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进了机场。
      她这一走就是三年,正如她所保证的那样,三年间她从来没有回过家。
      期间碰上苗晨放寒暑假,偕同父母一块儿去看望她。结果发现她窝在自己租的宿舍里睡得昏天黑地,客厅里堆满了画,颜料溅得到处都是,就连让人落脚的地方都少。苗母又开始暗暗擦眼泪,她被摇醒后懵了一下,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导致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最近也没想家里事啊,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硬生生把苗母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高中毕业回国,她多带了个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她这一年可能需要用到的材料,并美名其曰为省了代购费。也就是这一年,她凭借阔绰的出手以及漂亮的脸蛋,迅速融入了帝都富二代的圈子,甚至圈子里至今还流传着她的一段佳话。
      苗家二小姐成年后初次去夜店蹦迪,香槟跟不要钱一样接着开。
      途中碰到个长得特别对她胃口的小姐姐,在国外待久了她也没什么顾忌,上去逮住人就问能不能交个朋友,对方见是个小姑娘也有些意外,以为她是想要她弟弟的电话,不好意思开口就找上了她,于是她体贴地给了自家小弟的微信。
      天知道苗暮加了之后,发现对方居然是个男的那一瞬间的心情,她直言连想死的心都有。
      她的那群狐朋狗友们知道这事后都快笑疯了,说她看起来就像是图谋不轨,被别人敏锐察觉,指不定是给了自己男朋友的号码。
      当然,她后来知道了这个倒霉小弟姓秦,家里给他取名凯旋。她知道后立刻想到了凯旋门,导致她看到真人时,感慨对方真是长得和凯旋门一样高。
      这时候的秦凯旋还不是秦霄贤,他俩因为这事还聊过几次天,发现和对方竟然挺有共同语言。现在的苗暮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和傻子有共同语言的,长得好看的也不行。
      秦姐姐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结果后,给她赔了不是,并主动加上了苗暮的微信。
      她心满意足。

      度过了荒X无度的一个假期,苗暮的大学生活拉开序幕。
      她拎着苗家人熟悉又陌生的两个行李箱,住进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
      学校建在半山腰上,她在外面租了套房,资金来源是她高中老师给她打的一通越洋电话,老师告诉她,她的某幅作品被拍卖出去了,钱直接汇到了她的账户里。
      抱着这捧从天而降的小钱钱,苗暮先是特壕气地往父母卡里打了钱,又给大哥微信发了一溜红包,最后给自己租了房。
      父母从第一次受到惊吓,以为小女儿去抢了银行到如今的淡然处之,已经是进步了一大截。而苗晨则是吐槽,明明他才是那个正经工作上班的人,这样搞得他像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苗暮诧异的望他一眼,特笃定的说,以后她包养小白脸绝对不找他这样的。
      苗晨追着她打了一下午。
      租完房,卡里钱还有剩。她想了想,去富二代群里问了句,谁有出国计划,能不能帮她带点酒回来。
      她这一问,成功牵线了好几对。
      酒水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飞奔向她,就此开始,她进入了喝酒画画上学的生活。
      狐朋狗友们在城里待久了腻得慌,就开车去找她,每个人都震惊于她的刻苦认真,并表示这种荒郊野岭他们来体验过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只有秦凯旋去了复数次数,也是不心疼他那车。他最后一次去找苗暮,还给她带了个重大消息。苗暮以为像她这样就算离经叛道了,没想到秦凯旋直接去说相声了。他倒不觉得有什么,还说等他能正式上台演出了,就请她去捧捧场。
      这一等就到了她的大四实习,也就是被狐朋狗友们戏称为出山的日子。

      苗暮两手空空的回到了帝都。
      这回家里谁都没来接她,她也乐得自己一个人乱逛。
      没想到这一逛,就逛出问题了。

      她正在大街上走着呢,迎面过来个男人,她无意识瞟了一眼,发现有哪里不大对劲,于是又多看了几眼,总算被她看出了症结所在。
      “哎,大哥,您这是哪家给文的啊?”
      看上去,有一部分特别像是她曾经的设计啊。
      众所周知,所有搞创作的人,对自己的作品都会有一定的感情。不管是明晃晃的标价出售,还是送给亲朋好友,亦或是自己偷摸收藏,她都记得每一幅画的归处。
      而这个,对她而言更是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她给前前前男友画的。
      对方看起来年龄不大,长得白白净净,实话说,和他这花臂不太搭。
      “怎么了吗?”
      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和她在国外碰到的花臂壮汉完全不一样。
      “没事,就您这图案设计像是我的作品,但我从来没将这幅图卖出去,所以就有点好奇,想问问您,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理解了她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图是我朋友帮我找的,他说他请了个名家大师,收了我不少钱……哎姑娘,照这么说,看来您是没收到钱了。”
      “这还不是钱的问题,”苗暮只想把她那个前男友找出来吊打一顿,分手后还能做出这种事,真是奇葩一朵,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摊上了,她当年也真是瞎了眼,“这事和您倒是没多大干系,我们这只能算是双方受害人碰面了。”
      她这边正糟心着呢,那边就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嗯?旋儿啊,对,我在市里呢,你们今儿正好有演出?你要来接我?中午一块吃个饭?行啊,我正大街上晃着呢,待会儿发个定位给你。”
      “秦凯旋?”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拔高:“暮姐你跟谁在一块呢!我都听见男人声音了!”
      苗暮懵住:“您这是认识旋儿?”
      他示意将电话给他,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秦霄贤我是你爸爸!”,紧接着将电话立刻挂断,平安交回她手里。
      整串动作行云流水,她甚至来不及出声打断。
      “……你们认识?”
      “嗐,既然您认识旋儿那就好办了,”男人这回的笑便多了几分真情实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关思罕,艺名关九海,是德云社的一名相声演员,也是旋儿的师兄。”
      她神情微妙,现在说相声这么赚钱了吗?
      “苗暮,破画画儿的。”
      “你让旋儿发个地址,我直接送你过去好了,刚好我还能蹭他一顿饭。”
      “成。”
      秦霄贤正在微信上疯狂追问她,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她没理会,让人先发定位,遭到了强烈反抗。将动乱镇压后,她将屏幕亮给他看了眼,确认了地址。
      “不碍您事吧?”
      关九海摇头:“顺路。”

      其实他俩的认识,从开头就用黑体加粗加红写着“因缘际会”四个大字,只是那时候的两人都没意识到,唯一觉得奇怪的旋儿还被剥夺了发言权,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春秋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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