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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别扭 ...

  •   荆天月一只脚没穿鞋,她个子没肖绒高,挨过来的时候两个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贴在一起,温热感让肖绒口干舌燥。
      偏偏荆天月没穿鞋的那只脚踩在她的脚背上。
      小虞在想什么呢?
      她思考过很多次,从第一次看剧本看到这段,到反反复复看,每次都在思考为什么。

      为什么小虞会跟凃锦纠缠到一起。
      女人之间人□□?她的反骨?凃锦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是彼此的反抗,还是一时间的意情迷乱。

      这个时候肖绒特别清醒。
      就是情不自禁的,这么美的女人,她说什么都甘愿的。
      哪怕微弱的光让彼此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但是恒常的印象足够让人想象到彼此的表情。
      凃锦咬着小虞的耳朵,踩在对方的脚上搂着对方,她像一条美女蛇,把小虞当成了一棵树。
      可惜还是跟嫩苗,经不住这种痴缠,马上就溃不成军。

      肖绒的手揽住了荆天月的腰,昏暗的光线里,机器呈现出来的影像里,小虞的手是颤抖着的。
      现场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两个女人喘息的声音,暧昧在静谧的空间里爆发,变成踉跄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在纠缠,等到到了凃锦的房门口的时候,凃锦的裙子已经掉到了腰上。
      她贴着小虞的胳膊,柔嫩肌肤跟小虞的手臂难分难舍,似乎要把对方的手揉到沟壑里去。
      “钥匙呢?别他妈蹭了。”
      小虞这才觉得自己低估了凃锦,鼻尖都是这个女人的香气,廉价的香水味,闻久了会头晕。
      所以男人都是因为这种晕才流连忘返的吗?
      包括她那个糟糕的生父。

      父亲的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凃锦从包里掏出钥匙,小虞伸手过来抓着她的手一起转了一圈,喂了一声。
      “我忍不住了。”
      门被打开,又砰一声关上,尘埃在沉寂的空间里漂浮,肖绒额头都开始冒汗。
      方崇梅还没喊停。

      导演不喊停,主演也不能停,好几个摄像机在不同的位置,让肖绒又紧张上来。
      因为荆天月露得有点多,所以工作人员少了不少。
      肖绒被荆天月按在门板上,下一句台词含在喉咙里,软若无骨的女体又缠上来,蹭着肖绒的身体,与此同时细细密密的亲吻也落下。

      小虞要说:“我不是男人。”
      肖绒浑身都在发抖,荆天月当然感觉到了,她觉得对方甚至浑身上下都在发烫。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都是颤抖的,像是挣扎,又像是尘埃落地。
      在场的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即便一开始知道这是什么题材的片子,也不是没在拍过床戏的剧组待过,但是从来不知道两个女人能演成这样。

      荆天月不愧是尤物。
      镜头里浑身上下带着骚味,可肖绒也不差。她从头到尾都很平静,跟那种面瘫也不一样,情绪在眼神里。特别是这个时候,压低了的室内的光线,没开灯的效果,两个交叠的轮廓,肖绒身体细微的抖动都给人很强烈的震撼。
      这五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跟石子一样,带着点轻微的哽咽。

      凃锦当然知道,她就是一只在求欢的野兽。十几岁就入行了,反抗过,死心过,到现在基本属于无欲无求。
      她走的路线跟别人不一样,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做个情妇起码不用伺候那些更脏的男人。
      高级点的都想把男人玩弄,可这世上谁都被老天爷玩弄,她都已经没什么别的念头了,活着,活下去,体面这俩字早就跟她没关系。
      时隔多年的动心点染了她潜藏在身体深处的欲望,不是逢场作戏张腿演戏的那种表面欲望,人心底有点灰暗的毁灭欲。
      想得到,想毁掉。

      “这有什么关系呢?”
      荆天月的声音本来就低,她初中那就偷摸抽烟,也有很疯的时候,嗓子都有点坏了,后来也仍其发展,居然也揉成了她魅力的一部分。
      肖绒额头是汗,她觉得浑身都黏糊,柔软的触感让她更发抖。

      “好不好嘛。”
      她的唇又贴上来,蛇一样吐着舌尖,去试探小虞的唇缝。

      小虞张开嘴,最后忍无可忍,她推她,室内一片噼里啪啦,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掉下,立着的衣架都倒了,她们倒在床上。
      凃锦发出快意的笑声,缠上小虞的腰,窗户没关,天已经暗了,但是没达到方崇梅要的效果。

      她喊了停。
      肖绒立马松手,转过头大口地喘气。

      荆天月还被她按在床上,她只能用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戳了戳肖绒的脸,“还不起?”
      肖绒如梦初醒,看到荆天月在拉衣服,伸手去穿吊带,她不敢再看,翻身下床,泡泡急急忙忙地过来,看到她满头的汗。
      “很热吧。”
      是很热,这天闷热得像是要下大暴雨,这种室内更热,也没空调。
      肖绒擦了一把脸,坐在一边喝水。

      这组镜头参与的工作人员没几个,考虑到荆天月的原因。
      肖绒低着头,她还在喘气。
      她觉得自己唇齿之间还都是棉花糖的味道,刚才亲着给吞下去了,不久前吃的话梅糖的味道返上来,揉在一起,她有点想吐。

      荆天月坐在方崇梅边上,看着肖绒捂着嘴急急忙忙地冲出去,泡泡跟在身后喊绒崽,一边说不好意思啊她不太舒服。
      “你觉得怎么样?”
      方崇梅问她。
      “看您呗,我又不是导演。”
      方崇梅盯着回放,她喜欢连贯,这一节情绪和氛围都很到位了,就是光不太好,可能需要后期一下。

      “还可以。”
      荆天月点头,“您也是的,这才第二天你就要人小朋友拍这个,不能缓缓?我看她都快昏过去了。”
      “早点适应早点好。”
      荆天月笑了一声,她看了眼刚拍的,肖绒的特写,肖绒闭着眼,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上去更脆弱,偏偏嘴角抿着,倔强又扑面而来。
      确实很性感,她是凃锦也会忍不住,肖绒的气质有种很温和的坚韧,的确让人心生喜爱,想要保护有想要摧毁,想看看撕掉表象的她,是不是也这样。

      但是后辈是好后辈,荆天月即便有好感也不会多干涉。
      她性格很恣意,但也得看频率,就冲肖绒看到她就跟见了老虎似的样子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至于要吐吗?都要昏过去了。
      都是女的,亲两口就要死要活,现在做艺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
      怎么看都是她牺牲更大,肖绒这还没脱呢。

      周洲给荆天月递了湿巾,问她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室内很闷。
      荆天月去了楼道,外面已经下雨了,还打雷,轰隆轰隆的。
      这地方是影视城周边,后来也被收购,现在也没人住,方崇梅特挑地方。这种在脏乱破是她的最爱,荆天月第一次拍她的电影还去黑作坊打工体验了一下女工生活。
      起早贪黑,皮肤都糙了,后来回家被邹天颢看到自己在洗厕所差点报警。
      觉得他妹妹疯了。

      荆天月懒洋洋地想着以前的事儿,目光落在楼下,肖绒回来了,泡泡在给她撑伞,不知道说了什么,泡泡上来,肖绒还站在楼下。
      外面狂风暴雨,肖绒站在屋檐下,熟练地点烟。
      她个子很高,屁股很翘,就是胸不大,刚才贴在一起的时候荆天月觉得这孩子也有点太平了。
      但是现在都流行那种男友风,肖绒就很有内味。
      也只有亲她的时候才不会无动于衷,脸红耳朵红脖子也红,少女的味道扑面而来,青涩里带着诱人。

      难怪秦冕会找个这么大的。
      荆天月叹了口气。
      肖绒也没抽完一根烟,她就是烦,也不知道烦什么,就抽烟。
      刘海被汗打湿,垂下来有点扎眼,她抽烟的姿势很放松,跟在荆天月面前那个拘谨的后辈不一样。
      清润的气质褪去,甚至还有点带着惆怅的阴郁。

      还是挺有意思的,即便隔了有点距离,也不妨碍荆天月欣赏肖绒。从头到脚,从脸到抽烟的姿势到翘屁,沙滩裤穿在她身上都有股慵懒的随意。
      穿着人字拖的脚背白得发光。

      肖绒抽了半支烟,转身上楼,她脖子上还有口红印,化妆师说不擦了反正还要接着拍。
      她上楼的时候看到荆天月,脚步停顿了一下。
      荆天月转身,冲她笑了一下,艳红的嘴唇弯起,肖绒想到嘴唇的触感,低着头,默默地绕过荆天月。

      荆天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挺讨人厌的。
      但没办法,同事还得演下去。

      天暗了,闷雷声里继续之前的姿势,肖绒看着裙子只遮住一半胸的荆天月,抿了抿嘴,方崇梅在指导她俩姿势怎么样才好看。
      “天月的脚指甲涂的太红了,唉那边的给她刮掉一点,哪有这么整齐的。”

      “肖绒你等会抓着她的头发亲,狠一点。”
      肖绒眨了眨眼,茫然地啊了一声,“那会很痛啊。”

      “你傻啊,做做样子,真的抓我可是要踹你的。”
      荆天月笑着说,肖绒看了眼她的脚,被工作人员拿工具抠了一点指甲,像是自然剥落掉,荆天月刚去洗了个脚,又得上个脏兮兮的妆。

      周洲在旁边跟泡泡唠嗑,“真金贵啊,脚丫子都要化妆。”
      泡泡觉得床上的姿势真是不可描述,俩颜值都爆表的凑在一起只会爆炸,也不知道是要看脸还是看姿势还是看剧情。

      “你等会抓我耳朵边的头发,”荆天月伸手拉住肖绒的手,“这,知道吗?”
      肖绒点点头,有点呆。
      “哦对了,要狠一点,肖绒你的张力我能感觉到,突破一下。”
      方崇梅补了一句,“情绪还是要浮上来。”

      正式开拍,肖绒去吻她。
      小虞的恨在转移,她恨生父对这种人的流连忘返,恨家破人亡,恨自己也跟着支离破碎,变成寄居在别人房间的蟑螂。

      被她吻的女人却很享受,她闭着眼,很痒,很想继续。
      恨被压下去了,欲涌上来,她抓着凃锦的头发,恶狠狠地报复对方,继而似有若无地游移。

      外面是骤然的雨,雷声划破黑夜。
      没开灯的房间,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惊雷声裹挟着呜咽和急迫的呼吸,像是谁得偿所愿,又是谁如坠深渊。

      这场戏乍看是小虞在主导,其实的还是凃锦在带着她,肖绒觉得浑身都痒,蚂蚁爬过似的。

      荆天月整个人躲到被子里,凃锦又要去亲吻小虞。
      荆天月没有真的吻,但肖绒都快弹起来了,又被人扯着脚踝往下拉。

      因为肖绒的表情不到位,方崇梅喊了卡。

      反反复复,就是差点意思。
      方崇梅不好意思问你有没有经验,但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
      肖绒尴尬地想跳楼,最后是荆天月说:“导演你也出去,我和肖绒单独待会。”

      肖绒更紧张了。
      荆天月坐在床沿,也很头疼,“即便都是女的,总不能我和你负距离试试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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