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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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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凌晨5点,座机响起,刚刚还处于睡梦中的青年突然睁开双眼,瞬间坐起,几个跨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拎起话筒,以“我是林奇”作为开场白,声音里透着清明,好像刚刚他不是睡眠状态。
电话那头的人嘴角带笑,愉悦地开口:“哟,林奇,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专业,你那边现在几点来着?”
“5点零1分,早晨好,雇主的代言人唐*洛克维德先生。”林奇一板一眼地回复,没有感情。
“你接到来自别处的电话,总是这么镇静么?”那边好像很闲。
林奇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指出正题:“这次是什么类型的委托?”
“哟哟哟,年轻人,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没事,我们的雇主没有这么着急~~~”电话那头故意拖长音调,补充了句,“你的那台电脑还可以用么?”
林奇:“一直都是可以的。”
“我会把内容发给你,你看了之后再联系我,我会打电话过来。”那边顿了顿,“林奇,你还是一个人啊?!”这带着疑问的肯定句没有丝毫的窥探之意,但是也不那么怀着好意。
林奇略皱了皱眉:“哪方面?”
“当然是各方面。”电话那头顿了顿,“你明白的,人回不到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某个哲学家说过,要想过得好,人得向前看。”电话那头抑扬顿挫地说气话来。
林奇心说,还有一句,过去甚至不曾过去,嘴上直接问:“材料现在发么?”
“10、9、8、7、6、5、4、3、2、1,邮件发送成功,你不会又冷淡地说再见?”这次是单纯地疑问句。
林奇微笑:“下次再见,雇主的代言人先生,您的专线需要保持畅通。”然后面部维持着微笑挂了电话。
林奇去洗手间简单地用漱口水漱了口,去厨房用电水壶烧上开水,在客厅用眼神扫了一眼桌上的面包,他决定先工作。
站定在书房门口,自从他克服了他的不安全感,他终于可以不用总是锁上书房的门,不用总是检查书房的上锁情况。林奇从自己的面前挥了一下手,有时候人都需要某种仪式让自己借以逃离来自潜意识的不安全感,林奇目前还是需要这种仪式来避免自己陷入沉浸于原来的世界,通过仪式他强迫他的思绪集中,然后他伸手打开了书房的门。
他走进书房,关上书房的门,于是他就成功地把他想抑制的思绪都留在了门外。
书房差不多9平米,电脑桌放在离北面窗80厘米处,说是电脑桌,其实是一张长桌,简言之,是一张木板下面四条桌腿,这张桌子的前任主人认为人在工作或者读书的时候需要放飞双脚,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调用潜能。背后靠墙则是一排书柜,里面放满了书,那些书的前主人认为人之所以有困惑是因为未知,所以终其一生必须努力读书来减少未知,于是凡事都可以有应对之法。
而林奇的信条是工作然后获得经验—更好地工作—明白真相或者接近真相。所以这些书,他没有拿出来读过,不过,他有打扫过。
电脑桌的宽度约65厘米,和书柜之间,有差不多100厘米的距离,前任主人认为宽敞有利于创造性思维和工作的高效,所以在办公距离上预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林奇没有改建过书房,所以书房维持了原来的样子。
林奇走到电脑桌前,拿起了一台台式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防尘罩,开了机。随后林奇小心翼翼地手动将那条特殊的黑色网线的两个接口分别连接上台式机和专线接口,电脑启动完成后自动收发的信箱显示收到加密邮件2封,常规邮件3封,林奇选择了一封时间最临近的邮件执行特殊软件解密功能,耗时了5分钟,邮件解锁,下载附件,解锁附件,解压文件夹,哇,72M,打开文件夹,纯图无其他,一共35张照片,能够让林奇确定这是雇主的代言人唐*洛克维德先生的委托的原因在于林奇在35张照片中找到了唐*洛克维德先生的专属彩蛋—其中的一张照片的中间有一条淡蓝色的彩带,上面印着“PEACE”(和平) L(洛克维德的姓氏简称),唐*洛克维德先生用和平这一个词语来寓意自己作为雇主的代言人总是能使雇主寻找到使问题得以心平气和解决的方法,但林奇一看到这条彩带就怀疑唐*洛克维德先无形中花费了雇主很多很多的钱,包括不该花的钱,至于问题能不能得到圆满解决,林奇想那是属于唐*洛克维德先生的秘密。林奇从唐*洛克维德先生那里接来的委托很少,他所接的零星个别委托里都不需要见雇主,这些委托的特点除了酬金很多之外,从差旅到伙食也称得上甘之如饴。所以,林奇猜测这位唐*洛克维德先生的雇主们应当大概率都属于非富即贵。
带着先入为主的成见林奇开始审视这些照片:
1、35张照片中出现了好些个不同的男女,有几个一起吞云吐雾的,也有一对一热情如火相拥的,但所有照片的背景是同一处,应该是某个豪宅的花园吧 — 是否该说一声“果然”?
2、花园里的叶子颜色从绿色到微黄都有,所以这是蹲点持续拍摄?从夏末至秋初?还是分别春秋?那未免时间有点太长。而且照片的角度好像是从上往下,因为树叶的倾斜角度是向下倾斜的,那么又有一个问题:豪宅的附近还有这样的地点可供拍摄?
3、照片上的人像都经过处理了,虽然处理方法算得上劣质,但以林奇对人脸的辨别能力,这些照片上的人脸即使被技术“模糊”了,他仍然不需要任何技术处理就已经记住了这些人,他想他可以在人群中轻易地找到照片上的这些人。
4、那么,问题来了:委托人的委托是什么?
头脑中闪过一个光点,林奇有点烦闷地想这该不会又是一个需要猜测的委托?
揣测人心非光明的一面是林奇擅长的能力之一,但预测委托内容从来不是,毕竟在片面的事实面前,人心无非那几种,而既然剧情已定,既有的片面事实已经足够彰显那个唯一的可能。但是现在仅仅是几张照片,没有任何其他条件,他甚至连照片上的人都无从查起,更何况,这些照片不知何人所拍,也不知谁人想委托,那么可能是报复可能是敲诈,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种种的不确定使得明确照片背后的目的成为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侦探可以用假设法得出一个排列组合,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而且需要猜测的委托一旦猜错,那么50%以上的酬金都得打水漂,当然这种委托的特点之一是酬金很高,但同样为了符合这些高酬金委托的身价,那些需要猜测的委托都很麻烦,高难度总是和付出的时间成本成线性正相关,现代社会,一切都看似很公平。那么这意味着林奇不得不放弃其他的委托,所以综合评估下来,这些委托的酬金能算得上高么?只是账面价值高而已,没有性价比的委托……,林奇一通联想在内心里写出了“拒绝”的笔划。
30秒后,唐*洛克维德先生的名字冒进了林奇的脑海,PEACE L,雇主的代言人先生,林奇沉思了30秒,闪过他这个小众行业内对这位雇主的代言人先生的一些传说 –其中最有名的是他帮助凯撒世界的米德家族拒绝了凯撒世界首富的求婚并且免遭其报复。这位唐*洛克维德先生的恶趣味也不是没有耳闻过,他喜欢留给侦探足够的时间,来挑战他们是否适合接下他的委托。
林奇还是选择先打印照片 –在不同的背景下有时候你能够看出不同的内容来。打印机运作时产生的声音,刚好适合林奇身体向后靠在他的木头椅子上获得暂时的放松 –他的头向上抬起,他的眼睛略疲惫地合上,双手自然下垂,椅子被他仰得向后倾斜,打印机工作的时间就是他放空自己的时间,这种时候,机器工作的声音被他的身体机能隔绝开来,同时提供了某种陪伴,使他得以彻底休息,在工作的间隙里人所得到的放松是巨大的,因为大脑经过高负荷运转之后身体更容易放松。可见,人是很自虐的动物,非得累着,才能享受到充分的休息。
当打印机工作完毕,林奇扭扭脖子,双手手指交握,随后手心朝上向上翻起,累似伸了一个懒腰,或者说是懒腰的文雅版本,紧接着他的精神迅速集中,大脑迅速恢复满负荷运转的状态,在他的工作电脑前再次审核起那些纸质的照片来。
这一次,他以他年纪轻轻的纷繁复杂的经历加上他本就具有的天赋汇聚成的直觉他知道了这栋豪宅的男女主人分别是谁,只是他们都和不同的人拥抱在一起了。
“哇哦……”林奇轻叹了一声,他是天蝎座,专情的那种,但他以为他是不喜欢谈感情的那种,包括但不限于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