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一梦春已了》任雪飘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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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想在这么胆颤心惊的下去了，我过够了那样的日子，谁也没资格再让我回到过去。
　　清晨的时候，开始落雨了。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三个人里只有欧阳起了早，我跟欧阳打了招呼，回头给他们叫好了早饭，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和小二打了个招呼。
　　出去的时候，欧阳正趴在桌上吃早饭，稀粥油条，近几日都是这些，倒也没人挑过毛病。他遥遥问我这是要上哪去，我没回话，只是含糊带过了。
　　莫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我到了门口的时候却是被他叫住了，我有些心惊胆颤的回头，总怕是被他看出来什么。莫幽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回头递了把伞过来，然后嘱咐我道：“早去早回。”
　　出了店门，打开伞，油纸的伞面，泛着淡淡的深黄色，我从伞下往上望去，天空灰蒙蒙一片，落雨如丝，倾洒而下。回了神，缓缓迈步，身后是客栈里渐渐升起的喧哗，哀叹的，欣喜的，快乐的，哀伤的，却又与我何干。

　　从客栈到城门，不过一盏茶的光景，因为降雨，出入的人少的很，偶尔有往城里送菜的农车驶过，溅起一地的泥水。
　　出了城门，那片杏林到处都是被雨打落的花瓣，这时候沾染上了泥水，显得有些不堪。也不知道是被驶过的农车溅上的，还是自己走路带起的，长衫下摆不知何时已经泥泞一片了。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离开他们了。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我只是不想再染上麻烦而已。
　　我没有带衣服，也没有带干粮，身上有的不过是不多的银钱和临走莫幽递来的一把伞，油纸的伞面，三十文铜子便能从街边买上一把。
　　没有回头，我撑着我的伞慢慢的走，记得问路的时候，这里有条小道可走，不通车马，走人倒是无妨，现在落着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过午的时候，雨总算停了，只是走在树丛里，那些叶子上的露水时不时掉落下来，不多时，身上的衫子也一起打湿了。走走停停，我知道他们三个不是什么细心的人，这些小路他们从来也不会去想。
　　再说，我倒是真的不怕他们找来，就算找来了，也不一定就能认的出自己。我用帕子就着雨水沾湿了，慢慢从脖根的地方仔细摸索，直到有什么薄薄的东西渐渐起了边，就好像是从豆浆上揭起的豆皮似的，小心的把他一点一点揭起来，师傅以前说过，这东西带的久了，有人曾经把自己面皮一起揭下来，这种事情听听就觉得不寒而栗，我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可也不是想毁了他。
　　这张脸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空气了，人皮面具戴的久了，换了自己的真脸反而有些不习惯。把面具收好，又歇了一会，才又起来赶路。
　　等到我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时，已经时日暮时分了。太阳将落未落的悬在天空，把一切照的红通通的，好像整个世界都掉到血海里去。
　　洗不清的罪，还不完的债。

　　遥遥看到炊烟袅袅而上，鸡鸣声，狗吠声，传过来的，还有小孩子嬉闹声。很平静，很温暖，很美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村子里缺不缺教书的先生。
　　我穿过树丛，缓缓向着小村的方向走去。

　　待续

作者有话说

　　满足的叹息，就要到可以小结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