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瑙斯

9、笼中之鸟

　　阳光下对他微笑的宗家妹妹，为他讲解日向一族的体术奥义的叔叔，爱摸头的慈爱正义的父亲…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最后他看见那次父亲和妹妹一起修炼时，父亲突然变得凌厉的招数，原来那不是错觉。

　　他想起来自己还小的时候额上的钻心的疼痛，想起来父亲无力的请求，想起来母亲无声的哭泣，恍恍惚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父亲被怎样对待，被怎样活活挖掉眼睛…

　　“啊！”

　　宁次突然惊醒，原来是梦。

　　此时他正躺在被子里，突然的惊醒让他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也许他现在拉开门还能扑到父亲的怀里撒娇，父亲还会嘲笑他怎么哭鼻子。

　　但被子上母亲留下的点点泪痕正提醒他什么是现实。

　　是啊，是梦，那些幼稚的、珍贵的、快乐的、悲伤的生活就像一场虚幻的梦，我在梦里沉沦，发泄着我的喜怒哀乐。突然梦醒了，除了那些记忆的片段我一无所有，我曾经那样喜欢我的过去，在认识了分家真正的使命之后，我如此憎恨厌恶我的曾经。

　　对面父母的房里正透出点点灯光，他起身悄声站在门外，里面是同样痛苦的母亲：她正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抚摸着父亲生前的照片断断续续地倾诉着。

　　“日差君，我多想陪你一起，但是我们还有孩子要照顾。”

　　“我还是好恨，恨那些人，我也恨你为什么就这样丢下我。”

　　“我会告诉宁次你的打算的，等他再长大一些，他会以你为骄傲的。”

　　“......”

　　宁次站在门外，心脏已经痛到麻木。

　　他麻木地回到自己的卧房，麻木地给自己盖上被子。

　　他也恨。

　　他恨雏田作为宗家不是高高在上吗，为什么不能自保？

　　他恨日足不是领导日向一族的宗家吗？为什么下手不知轻重？

　　他恨三代火影，为什么都被欺到头上了还要忍气吞声？

　　他恨云隐村的人，恨命运的不公，恨父亲迟到的那几秒。

　　窗外的月亮正洒落它的温柔，在月光下，笼中之鸟的咒印仿佛散发着幽幽的光，宁次在窗边无声哭泣。

　　第二天一早，天上还飘着一片片白色的云彩，把整个浅蓝色的天空都笼罩得灰蒙蒙的。

　　宁次拉开大门准备去学校，雏田正一脸焦急地和族人阿青一起等在门口。

　　宁次也知道自己不该怪雏田，她是他妹妹，也还是个五岁的孩子，在云隐村的刻意设计下能有什么还手之力，可一想到父亲是代替雏田的父亲而赴死，宁次就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雏田。

　　他还能怪什么呢？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天生就有人为之牺牲。也许有一天他也要走上父亲同样的道路，为雏田而死、为宗家而死，这不就是分家的命吗？这不就是笼中之鸟的意义吗？

　　“宁次哥哥，我…”

　　“不用说了，走吧，大小姐。”

　　他刻意将大小姐的字眼咬得极重，发泄着他的怒火和无力的反抗。

　　宁次已经走远了，雏田黯然地低下了头，一向懦弱的她第一次主动向人提出了请求：“阿青前辈，宁次哥哥的心情不好我很理解，他如果有什么您觉得失礼的地方请不要告诉族里的长老，以后也是一样，拜托您了。”

　　木叶忍校中午有很长的一段午休时间，自从面麻来到了这个空间内，鸣人得以每天中午和鹿丸丁次他们一起在学校的天台吃家里带来的便当。

　　“家里”多么温暖的字眼呀！

　　鸣人喜滋滋地饭前祈祷，掀开饭盒连里面的青菜看上去都可爱了许多。

　　“喂，鸣人，下午逃课去看漫画吧。”

　　鹿丸懒洋洋地提议着，刚刚鸣人说话时脸上随着颤动的胡须胎记让他直心痒痒，忍不住想引诱他再说点话。

　　鸣人果然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但也就一瞬间他就开始为难了，这样皱眉的表情可不适合他，鹿丸也不自觉地皱着眉问：“怎么了？”

　　“鹿丸，你和丁次一起去吧，我从今天开始要努力学习忍术了我说。”

　　“唉，真麻烦。”

　　鹿丸挠了挠头，虽然他成功地再次看到了颤动的胡须胎记，但鸣人的拒绝让他出乎意料。

　　沉默了片刻，实在是很好奇：“你怎么突然要努力了？”

　　“啊！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忍术，我一定能打败宁次的！然后成为木叶最强的忍者，我就能成为火影了我说！”

　　鹿丸一副嫌麻烦的表情看着鸣人，心里想的却是那胎记好想摸一摸。

　　鸣人的大嗓门成功的吸引到了坐得较远的宇智波小少爷佐助的注意，佐助好奇地看了过来，瞬间就被那双和天空一个颜色的眼睛俘获了。谁知他那一副先是懵懂又眼前一亮的样子赢得了一片女孩子的呼声。

　　另一边的宁次也被吸引了目光，昨天一起打过架。他记得父亲谈过这个孩子，当时父亲的评价是：“一个为了村子牺牲自己的英雄”，也就是说和他一样为了村子随时可能被丢掉的命。

　　看他一副傻乎乎气势昂扬的样子，昨天的警告也没能让他明白自己不被肯定，一定是对自己的命运还没有认知吧。

　　口先于大脑：“嗤！我还以为是谁在说大话。”

　　“宁次？你又要打架吗？”鸣人瞪着眼睛炸了，打不过又怎么样？气要出。

　　“实话告诉你吧，每个人最后能成为什么都是命运注定的，当火影的人从出生就注定了能当火影，而你？吊车尾的命罢了。”

　　宁次摆摆手，仿佛不屑和他讲话，鬼知道他为什么冲动地来招惹他，当他真的打击到鸣人之后，他又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命运想让他明白这个道理他固然会明白，哪里轮到他来多事，思及此他转身走了。

　　“混蛋！”鸣人大叫着冲过来，被鹿丸和丁次一边一个拦住了。

　　“我会向你证明的！什么狗屁命运！”

　　“但愿你能活到那天。”

　　宁次从内心生出一股悲哀来，你也不过笼中之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