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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视角 小猫 ...

  •   从冰冷的水中救起他完全没有一丝感到开心,反而觉着厌倦。(为什么自己就是死不掉呢?为什么还要在这地狱中继续存活下去呢?)这么想着他面上却又露出笑容,露出被人称为怜惜的笑容,想要像往常一样忽悠对方让自己能够脱身,可是当他看到一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眼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就连面上笑容都忘记维持。
      那种通透又沧桑仿佛什么都能包容在其中,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在眼里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般的眼神,他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见识过。
      他听到对方用温和又疏远的语气“哦呀,爱丽丝酱发现一只小猫呢~”温和自然是属于对方口中的爱丽丝,而疏远自然是属于他的。
      他一直很敏锐能发现这种事对他来说很正常,可是明明就这么正常的事他心中第一次觉着不怎么舒服,(可能是对方用宠物的表法方式?)他迟疑的想。
      然后在对方的怀里失去意识。
      等他醒来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周围环境,这是个破旧的小诊所,联系对方当时穿的白大褂和靠近时闻到的消毒水的味道,显然对方是个医生。他没有一丝紧张的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童装,一件明显属于女孩子的童装,尽管下半身是裤子,他也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时门开了,一个长相精致地完全不似常人的可爱女孩子走了进来,一看到自己第一时间并不是惊喜他醒了,反而说出“果然这身打扮很适合你呢~”
      闻言他忍不住黑了脸,然后就看到小女孩身后冒出那个救了自己的医生,和见面时的着装没什么区别,还是一身白大褂,长相其实还不错只不过和身旁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比起来就太过于普通了
      (除了那双他觉着特别的眼之外)他这么想到。
      “啊,你醒了啊。身体怎么样?”对方问出了正常人该第一时间问的问题。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医生。”他转换了一下脸色,露出被人称赞过的笑容道谢
      “…我还以为你讨厌呢倒是我多想了”这个人脸上同样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说的话却让他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
      他慢慢收起可笑的面容,认定对方一定看透自己了。
      显然对方完全对于他的改变没有一点意外,懒散的挠挠有点长的头发拿出听筒就走向他,而一旁的女孩好奇的观察着自己“不需要这么紧张哦,接下来我们有很长时间相处”对方用着已经决定好的语气说
      他瞬间想了对方不下10个目的,然后在之后和这个男人的相处中,慢慢寻找答案,可惜不管是那个猜想都不是,这是他第一次预言错误,也因此他对于这个人感到了好奇;并且在后来发现对方其实有着不亚于自己的思维能力后,更是放任自己用尽所有心神去进入角色,一个宠物的角色。
      因为这是一个和他不上向下的人,和之前那些杂草一般的人不同!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用了两年时间,那个男人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对他放下了戒备,让他知道了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结果来说他依旧搞不懂这个人,他从没想到对方居然肖想这座城市黑暗的顶尖。
      当然,这不过是他自己认为的,但是以他呆在对方身边两年来看,对方盯上的也只能是那个位置,毕竟。不管是学识喻或者才能,这个人天生就是领导者。

      那么自己又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也加入了黑手党呢?他思考着,然后对着那双一直吸引着他的眼睛忽然直白的说出了口。果然,对方愣住了,眼中闪过讶异。可是他又敏锐的发现,对方并不是讶异自己为什么会加入,也不是讶异自己为什么会发现他的目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他从不认为对方是个享受权利的人,那么又为什么会想要那个位置呢?他一直想不明白。
      他就一直这么带着如此长时间依旧看不透对方的想法,越是看不透,就越是好奇;
      太宰治对这个名为森欧外的男人,越陷越深。
      等他忽然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其实自己站的位置也越发危险,在发现的同时他在烈日下出了一身冷汗,并且打个寒战,然后再发现自己下意识裹紧身上这件不合身,属于那个男人的外套时,更是惊得立马甩开。
      他在一众神情莫名的下属目光中,逃一样地离开了;坐上车到嘴边的那熟练的地址,怎么也说不出口,咽口口水他开口说了另一个地址,不理会下属有些疑惑的眼神,双手抱紧自己闭上眼,回到了配置的宿舍。
      他有些颤抖的打开那到门,仿佛身后有什么看不见的猛兽一般闪身躲在里面,锁上门的声音让他失去最后的力气,他贴着门坐到地上。
      (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不管是刚才下属们已经习以为常的,属于那个男人的地址;喻或者之后疑惑的表情;甚至就连从睁开眼后所发生的所有,都让他越发恐惧。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居然真的像个宠物一样,乖乖的呆在那个男人目所能及的地方!
      越是回想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他就越是不能控制自己发抖,他埋在臂弯里无声的裂开嘴,发出对自己的嘲笑与瞬间涌来并淹没他的--绝望。
      等到周围环境慢慢昏暗下来,他才恍惚一般抬起头,看着这个空荡荡完全没有人气的房间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他像强迫症一般自虐的仔细回忆原本从不放在心上的日常,不管是和那个男人住的房子,那个男人做的早餐,那个男人给的外套,那个男人帮忙缠绕的绷带,那个男人选的衣物…
      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亲自来完成的,他却完全没有发现不对劲。只要这么一想他就觉着浑身不对劲,最后更是拖着莫名疲倦的身体趴在洗手间吐了。
      可就算如此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放过他,不然为什么他脑子里满是对方的话语
      “小猫,起床吃早餐啦~”
      “小猫,这个文件麻烦你处理了吧~”
      “小猫,不能长时间玩游戏,对眼睛不好…这也不是跳班的借口哦~”
      “小猫,不要经常入水呀,最近天气并不是很好,很容易生病的啊。”
      “小猫,你觉着这套衣服怎么样?喜欢吗~”
      “小猫,不要和爱丽丝酱一起恶作剧呀,我投降好不好~”
      “小猫…”
      ---
      “唔…咳咳…哈…”他头昏眼花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恍惚间摸摸自己的额头,给自己下了定义。
      生病了,原因很有可能是入水造成的。
      (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入水还会生病,林太郎果然乌鸦嘴。)
      “嘶!!”
      意识到自己想的什么,他身体一僵倒吸一口气,眼前更是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他恢复神智,还没有睁眼就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然后才检查起自己的状况,烧退了但身体还是没有力气。而等他坐起身好一会儿,发现依旧没有人进来时,忽然心里又猛跳了一下,低下头看自己的装扮,才注意到他的衣服显然被换掉了,可能因为出汗就连绷带都是新的。
      而这一切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可想而知自己原来是有多么愚不可及,但同时心里居然产生了微小的,不足道的另一个疑问,比如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察觉到这一切。可惜这想法实在太渺小了,转眼就被深深的恐惧所遗忘,他现在只能脸色苍白的听着门外传来的声响,完全是第一反应他就已经知道来者是谁。然后又一次被自己这个习以为常的反应惊吓住,身体狠狠的打个冷颤,等到门被打开的第一时间,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不敢去看那双带有魔力的眼。
      对方一进门就直接上前,在自己完全没有感到不适中,就已经完成了简单的触碰额头查看他的身体情况,等到男人收回手他咽口口水,心里一团乱,甚至表面的伪装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他也才再次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对方面前伪装了。
      这一发现一度让他缺氧,不然为什么会有窒息感呢?而唤回他神智的依旧是这个男人,他眨眨眼等待眼中光斑消退,然后就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紧拽住对方的衣服,身体也被对方搂在怀里,感受着背上温暖的拍打,太宰治脑子里瞬间发出轰鸣声,然后眼前再一次漆黑,失去了意识。
      而他再一次清醒后,周围一片漆黑,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其实没有清醒,但身下的触感鼻尖闻到的味道,都让他断定,这里是那个男人的休息室,而他正躺在对方的床上。
      以前两人加班来不及回去,基本都是在这里度过一个晚上。
      (  太可怕了!那真的是我吗?!!
      我难道受到了异能的攻击??!!
      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漆黑的环境总算让他能够思考,他自欺欺人地用被子把整个人盖住,团缩起身体,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太宰治这个胆小鬼总算有了一丝安全感,开始思考过去,现在,未来。
      被那个男人教导的最优解这时候派上用场,在他每次思考时,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便是男人教导的答案,他用很长时间去试验,但遗憾的发现那个人不会出错,自然这个方法也是正确的。
      但是太宰治一度非常不服气,所以每次得到‘最优解’的答案后,总是加上他个人色彩的小瑕疵,或者说试探。
      每次都精准的卡在那个人底线前一点,不会被惩罚,也不会真的惹对方生气;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他从才会认真的工作一会儿,而那个男人从来都毫不犹豫的夸奖(?)或者说奖励自己,小到简单的糖果,大到一同陪他一起熬夜打游戏。
      虽然之后他们都会被动加班,监督者自然是被忽略不高兴的小公主,而他每次都不乖乖待到最后,总是先一步溜走或者直接睡过去;偶尔等他第二天醒来,那个男人都还在工作,这时候那个人总是让自己做一些扫尾工作,然后等他晃晃悠悠完成后,那个男人远看安然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喝茶,实则等他进门就立刻摊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当一条快要劳务死的咸鱼。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走神后,他都打算放弃思考了。

      ______

      窗外细细屡屡的下着雨,太宰治坐在漆黑的窗边凝视着窗外,就这么听着耳边传来的雨声,现在是梅雨时节,连上今天已经有一星期都在下雨了。太宰治不喜欢也不讨厌下雨,而他之所以会在深夜还坐在窗边不睡觉,不过是没有睡意罢了,或者说从来到这个宿舍后,他就无法真的熟睡过去,再加上横滨的雨总是要持续很久,每晚的雨声直接饶的他失眠了。
      还好他总是有许多东西来打发时间,比如漫画,游戏等。只不过,今夜他忘记了游戏已经通关了,漫画也刚好看完了,所以他现在无所事事的盯着窗外,看那不知名的黑暗。
      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同样在凝视着你。
      不期然他忽然想到这句话,可随之而来的,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男人的眼,那双眼就算他看了这么久,依旧觉着有不可思议的魅力。
      随即他又回想起当时发现自己异常后,和男人提出离开熟悉的房子单独出来时,那个人的表情带着说不出的意味,他说不出是讶异多一点,还是了然多些;太宰治眨眨眼垂下眼帘,脑子里再一次回忆起那个人的脸,可不管仔细回忆几遍,依旧没有搞懂对方到底想什么。
      (为什么他都没问理由就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为什么不奇怪自己最近这么异常的举动,又为什么要用那般隐晦的目光看着我。)
      太宰治放任自己倒向地面,然后蜷缩起身体闭上眼,安静地听着耳边传来的雨声,等待着夜晚离去。

      而天亮后他晃悠着去洗漱,推开窗下意识闭上眼遮住晨光,早晨清冷的风吹进来,立刻让他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他等待眼睛适应后,抬头只看太阳周边被晕染出各种颜色的云。等他狠狠打个喷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盯着染上紫色的云看了半天。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愈发阴郁,他狠狠的关上窗,把自己用力卷在冰冷的被褥中,开始补眠。
      至于上班?最近港口黑手党的气氛越发严肃,他完全不想卷入其中。毕竟现在那个快要病逝的首领,可完全没有理智所言,愈是恐惧愈是疯狂,如果是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个人更是如此。
      就在他带着这个想法睡去,没过多久,在他14岁生日的当天,他得到了一份大礼,一份同样带着疯狂的礼物。他,太宰治,成为了那个人的第一个见证者,同时他也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在知道这一点时他的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这让他失去理智冲出来大楼。不过也是那时候他遇到了自己的挚友,命运真的很奇妙,他的负面情绪在一个人身边得到很好的缓解,他们开始交谈,一起喝酒,一起无所事事。
      他和一个人,成为了朋友。
      太宰治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对于人类总是恐惧,对。他一直知道的,自己不过是胆小鬼,他一直都深深恐惧着人类,因为他无法相信人类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同时他又觉得人类大多愚不可及,他只需要简单的说几句话,随意的做几件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以前的他一度对这种事很是痴迷,可是慢慢的他又觉得厌倦,越发觉着世界无趣的很,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绝望。【世间是地狱,而他却无法解脱】,虽然遇到了那个特别的人后,生活多少有些改变,但和友人不太一样。他想。
      他能够和对方随意的交谈,不管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在意,这种放松从远离那个人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他再一次打量坐在一旁的友人,不管是简单明了的服饰,还是带着一点胡渣的脸颊,或者木讷的表情。而被他这么观察着,一般人多半要么不爽要么紧张,可这个人却一脸疑惑的问他,是不是脸上有东西。
      这话一出太宰治再一次忍不住笑了,摇摇头不打算告诉对方,而对方也完全不在意的继续喝酒,完全不打算刨根问底。这下子太宰治心情不由得再次飞扬起来。
      (哎呀,真是不可思议的男人,织田作之助)
      “决定了。”他突然放下酒杯,闻言对方只是安静的放下酒杯等待他说话。
      太宰治越发觉着有趣“以后我就叫你织田作吧”
      “唉?为什么?”
      “因为这样更加有趣呀~”
      “…嘛…随你吧。”
      (看,果然织田作很有趣啊)太宰治再一次这么想到。
      他和对方相处时间不知不觉间多了,而之前困扰着他的不知名的负面情绪也如同消失一般,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其实已经很少会再想那个人的事了,(这可真是…太好了不是吗?)他低头轻笑心中却带着空茫。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视角 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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