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小产物》开心是福嘛

11、第 11 章

　　高中聚会前日下了场雨，气温一下降了许多，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不冷不热，还带着微微凉风。

　　聚餐地点定在帝豪一品，是江城出名的五星级大酒店，发起人除了高子勇以外，还有班里两个富二代，据说现在三人都发展的不错，至少在他们这个班级里面算是出人头地了。

　　黎睿公司临时来了个大客户，对方下了飞机连时差都不倒便直接去了黎氏总部大楼，黎睿只能被迫赶过去。

　　温匀从出租车上下来，对着电话道：“我自己去也行，我和林老师单独约个时间，你就别来了。”

　　最后一句话有点歧义，他赶忙解释：“我就是，想让林老师看看你。”

　　黎睿进入了总部大门，早已待命的秘书助理赶忙将资料递过来，他一边接过一边对电话道：“要来的，你那声老公总不能白叫了。”

　　秘书一抖，差点没将资料递过去。

　　她跟了黎睿很多年，老总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但谁都近不了他身，无情的像个X冷淡，更别说他和谁打电话这般暧昧过。尽管心里头好奇的要死，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拼了忍了下来。

　　温匀红着耳朵走到大门口，忍不住露出笑容，叮嘱道：“晚来点没关系，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边慎重地应了下来，尽管还是不舍，但又不得不挂电话了。

　　“温匀！”高子勇老远就看到了他，招呼了一声：“你怎么才来？大伙儿都来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温匀身后：“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不是说还要带一个人嘛？”

　　温匀神色坦荡：“我男朋友公司临时有事，晚点来。”

　　高子勇张着嘴巴，好一会儿才闭上，神色复杂看着他：“你真的还喜欢男人啊。”

　　温匀看向他，目光没什么感情，却让高子勇莫名有点心慌，他打着哈哈：“先进去吧，除了实在赶不过来的人都到齐了，大家一听说你要来，都等着呢！”

　　温匀微微皱眉：“等着我？”

　　“对！”高子勇道：“高中时期大家都不懂事，做错了事，都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温匀抿唇，没接话。

　　包间定的是酒店最大的那一间，面积快赶上一个宴会厅了。

　　温匀到的时候里面正热闹，大家多年不见，见到熟悉的面孔总有说不完的话，曾经穿着校服奔跑的孩子们都穿上了成熟的衣装，戴着各式腕表，画着精致的妆容，互相寒暄。

　　“大家伙看看谁来了？”

　　高子勇一嗓子就将温匀推到了风口上，屋内所有目光齐刷刷射了过来，包间内片刻安静了。

　　温匀穿着灰色卫衣，套着牛仔裤和运动鞋，若是除开那双岁月洗礼过的双眼，跟高中似乎没什么两样。他不太习惯被人盯着，冲大家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温匀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然后在休息沙发上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差不多十年过去了，当年温柔善意的老师也到了中年，林月看起来过得不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眼角带笑，面色一如既往地温和慈善。

　　温匀几步踏过去，蹲下来打招呼：“林老师您好。”

　　他有些腼腆：“我是温匀，您还记得吗？”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林月笑了声，没有提当年因他被调走的事情，关心道：“后面都没有听到你的消息了，这么多年还好吗？”

　　“挺好的。”温匀脸上带着愧色：“当年是我拖累您了，一直没能给您说声抱歉和谢谢。”

　　林月看得很开：“你是好孩子，没做错什么，我在哪教书都是教。你现在在哪上班，做什么的？”

　　“我现在在江城一中任教，刚去没多久。”

　　江城一中的名号在场的人都不陌生，林月露出欣慰的目光：“那就好，那就好……你脾气好，当老师合适，免得被小崽子们气死。”

　　高子勇离他们不远，两人谈话听得一字不差，嚯了一声：“可以啊温匀，那天我问你都不说，能去江城一中教书，有两把刷子啊。”

　　另个男生道：“那也比不上你高子勇和立哥还有成哥啊，看看你们现在这穿衣打扮，开的车，我们这里面有几个有你们那气派？”

　　高子勇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被人拉着去一边吹嘘自己的业绩了。

　　一群人临走前温匀感受到一股目光，他转头看了下，是被刚才男生叫做立哥的人。

　　曹立，这次聚会发起人之一，当年在他们学校是有名的富二代，温匀只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高中三年和他并无交集，温匀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对方愣了下，垂着眼离开了。

　　“他那臭脾气，我高中教他的时候就这样，现在还这样。”林月叹息了一声，转头又关心起温匀的个人情况：“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不是，”温匀嘴角带了几分笑，“他公司有事要晚点来，到时候我带给您看。”

　　今天聚会安排的满满当当，吃完了午饭后还有晚餐，下午大家就散开去酒店各个娱乐场所游玩，林月儿子明年就要中考了，怎么也放心不下，拒绝了大家热情地挽留执意要回去。

　　温匀还没有将黎睿带给林老师看看，心头有些失落。林月被大家众星捧月送出门，温匀和他站的最近，临上车前，林月拉着温匀手道：“今天是没机会见了，老师的号码你现在有了，回头等你俩空了来老师家里做客，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弄的温匀喉间泛酸。

　　他和学长在一起了，却没有可以告知的家人，虽然没有阻碍，但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此刻那缺失的一块终于找到了，有了种带男友见家长的幸福感。

　　温匀笑得开心：“一定。”

　　林月又转头看向温匀旁边的男生：“谢谢你送我回去，下次你也来老师家玩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

　　温匀转头，才发现旁边站着曹立，他穿着休闲西装，表情依旧冷淡。

　　林月走后，一群人终于可以撒丫子敞开玩，无论多大的年纪，在见到老师的时候还是那个发憷的学生。

　　温匀不爱跟他们一起热闹，高子勇拉了他几次去泡澡都被拒绝了，只想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这边图书室在哪里？”

　　图书室就在他们这层，温匀来到这里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没什么人。他随意拿了本书准备找个角落坐下，不远处的位置上，曹立正坐在那，两人对视了一眼。

　　温匀移开目光，准备重新找个位置。

　　“你交男朋友了？”

　　没想到对方主动开口，还是这么私密的问题。

　　温匀有些不悦，但还是嗯了一声。

　　曹立的脸色变了变，露出几丝嘲讽，但温匀却莫名觉得曹立不是在嘲笑自己。

　　“恭喜你。”

　　温匀点头：“谢谢。”

　　曹立指指面前的空位：“这么多年不见，坐下来聊聊吧。”

　　那一刻温匀心头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想起高子勇口中说的“大家都想好好跟你聊聊”。

　　温匀皱起眉头：“抱歉，我们不熟，没什么可聊的。”

　　他回头将书放进回架子，转身离开了，直到走出图书室，背后的目光才消失了。

　　曹立坐在图书室里，手边翻着书，但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也没进去。

　　高子勇从外面走进来，望了一圈：“温匀呢，人怎么不在？”

　　曹立目光一眨不眨：“走了。”

　　“走了？”高子勇调子升高了几度，瞪着眼睛问：“那我辛辛苦苦把他请过来，你和他聊了没有？”

　　曹立有些不耐烦：“没有，他躲我跟躲瘟疫似的，怎么聊。”

　　高子勇撇了撇嘴，在他面前坐下，眉目间有些嫌弃：“我说曹立，你是不是犯贱呐，高中的时候人家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你不想，哦豁，毕业这么多年了突然惦记上了，结果人家有男朋友了。”

　　曹立靠着椅背，盯着桌面：“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说，但高子勇高中就和他开始混了，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你只是嫌他恶心，一个臭同性恋的儿子凭什么得到你的喜欢？现在长大了，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那事了，就想把当年错过的清粥小菜尝一遍，好了却你这些年的遗憾。”

　　说完他还摇摇头，骂了一句：“贱！”

　　曹立一个眼刀扫向他，踹了面前桌子一脚：“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他捆到我床上去吧？”

　　他胸口起伏不定，是真的生气了：“曹立你TM别忘了，你那生意要攀上黎氏，还得走我们家过呢！”

　　高子勇有些憋屈，曹家和黎氏集团不知道怎么搭上了路子，高子勇得知后也想分一杯羹，现在伺候曹立就跟伺候祖宗一样。

　　他将口里那股不甘咽下去，小声道：“人家为什么不愿意，那是你出钱没出够，他一个月当老师才多少钱，江城一中再牛逼也不能给他两三万一个月吧。他现在住的那个地方我去过，又穷又破的，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他男朋友肯定也是个没本事的，不然能让他住那？你只要让他尝一口金钱的好处，还不乖乖跟你走了？”

　　高子勇拍拍他肩：“你曹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钱，晚上等他男朋友来了，别让他下台就行了，男人最爱的就是面子，他男朋友让他丢了面子，两人还好得起来吗？”

　　曹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高子勇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翘着二郎腿，想到温匀那万世不争的姿态便有些不痛快：“要怎么做，还需要兄弟我说吗？”

　　温匀回到包间，里面只有一个女同学和她老公在逗孩子玩，双方打了个照面，彼此笑了下。同学的孩子很可爱，两岁的小朋友胖嘟嘟的，一笑眼睛都月牙儿一样，温匀情不自禁跟着逗了一会儿，小胖妞被他逗得呵呵直笑，口齿不清地喊着叔叔。

　　孩子爸爸带她出去透气，女同学趁父女俩走了后来到温匀跟前，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呐，当年信了别人的话，对你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让你难受了。”

　　温匀没想到会被人道歉，惊讶了一瞬，然后摇头：“没关系。”

　　说实在的，高中时候厌恶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对这个女同学是真没有印象。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女同学从包里拿出一对手工编织的小饰品，上面镶着一对情侣水晶珠子，她有些歉意：“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些是我自己做的小饰品在网上卖，你要不嫌弃就收下吧。”

　　温匀这次实实在在惊讶了，这好像是他和黎睿在一起以来，第一次接收到别人的礼物。

　　他双手接过，露出一分真心实意的笑：“谢谢，很好看。”

　　女同学也一笑，然后走开了。

　　温匀实在有些无聊，便挑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翻开黎睿的微信。

　　不知道学长现在在做什么。

　　温匀忍着脸红，按下语音键：“老公，忙完了吗？”

　　说完后，自己先受不住将脸埋在臂弯里了。

　　黎睿再次微笑拒绝了客户的晚餐提议，对方还想再劝：“这次不只是我回来，我那在国外留学的外甥女一起回来了，她离开江城有五年多了，对这陌生着呢，我想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不如帮我带带她熟悉熟悉家乡。”

　　这是有牵红线的意思了。

　　黎睿笑容不变，歉意道：“我秘书对江城更熟悉，不如让她去带吧，我男朋友今天同学聚会，现在还等着我呢。”

　　客户先是惊讶，然后满面遗憾，不再提此事。

　　亲自将客户送上车，黎睿才有空掏出手机，其他信息他一律没看，首先点开温匀发来的消息。

　　——【老公，忙完了吗？】

　　底气不足，声音又小，黎睿都能猜到对面的人说这话时有多害羞。

　　他笑了笑，心情飞扬，脚步轻快，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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