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万花丛中过》一只小绿野

2、第一朵话

　　何谓打脸。

　　那约莫就是范建将她弄上围墙，不到几瞬就很不耐烦地问她：“你看好了没有？”

　　他脸越来越黑。似乎把风很丢人。

　　李云睿摇头， “没有”
　　她还没看见哥哥，不想下去。

　　后来，范建也爬上去。李云睿看够了，拉着他的袖子，让他带自己下去，他却是眼睛眨也不眨。

　　“喂。”李云睿喊了一声。

　　他没理，两眼看着里面的人，眼里亮晶晶地像是有星星。

　　她恍惚还记得他之前说的，“不会”。果然姑姑说得很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翻了个白眼，她也不想叫他了，围墙上来不容易，下去还是容易的。她抱着裙子，直接跳下去了。

　　估摸着他还要在墙上待很久，李云睿摆摆手地打个招呼，就走了。

　　“我走了，你记得别说漏嘴。”
　　声音淡淡落在闷热的空气里，但根本没有回音。
　　来见小仙女，就像是带人来献祭，吃人都没声的。哥哥第一次见叶轻眉，也是李云睿道：“我好想看看她啊。”

　　对于李云睿一个人走的事，天黑了，范建才想起来。
　　“走吧。”里面看不见人了。他侧过头想带她下去，却是没看见人。
　　月光映在琉璃瓦上反着光，空荡荡的。
　　他向下看也没有。

　　回去的时候，他去找她，才看见她坐在楼梯上，吃着烧鸡。
　　夜风中，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麻辣的香味。李云睿身体不好，每天都吃很多。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问。这问得不是很心安理得。

　　当时她好像拽了他的袖子，但他没注意到。
　　李云睿没答，脸上倒是没什么难过和无理取闹，只是朝他捧起手： “密会。”

　　她目光灼灼。

　　愧疚是个好东西，小姑娘用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李云睿特地烤了一只鸡来显示自己一个小女孩怎么可怜兮兮、身体疲惫从林子里回来的。只差没和他说，是你欺负的我。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以往范建是会斥责她的，这次他倒没有

　　范建：“真想去？”
　　李云睿道：“想去。”

　　“行吧。”
　　他点头，答应了带她去的事，算是有点义气。

　　“哪天？”李云睿直担心过一天，他就忘了。

　　“初十吧。”他顿了会儿。

　　“好嘞。”
　　几句话商量好，她把烧鸡递给他，就砰砰砰跑回房里去了。

　　她不是很想再和他说话。她很记仇，不是每一个人都和哥哥一样让她无条件喜欢的。朋友没有了，就再找几个嘛。她不缺。

　　这般妥协下，初十那天。他们就再次出府去了镜湖。

　　月黑风高，登船前，范建把帽子带在她头上，再一次提醒她，“你不许告诉你哥。”

　　李云睿乖巧点头。她知道，她哥看见她会打断她的腿。

　　“等会跟在我旁边别走丢了。”
　　他拉着她的衣服，带着她上船。

　　花魁的花船是很大的，比李云睿的寝宫还大。因为来看的男人很多，但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李云睿不受宠。

　　船板上来来往往有不少男人，都穿着白衣，袖子飘来飘，很有道家风骨。女人倒是少。

　　范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把她伸出去的头按回来， “女人就一个，花魁，在最里面的船舱里。”
　　他给她指着，李云睿看了眼，小鸡捉米一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