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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欣然 ...


  •   新年第一天,陆松榆在家窝了一天。
      比起第一次,这一回也没有那么夸张了,酸痛感慢慢一减就不奇怪了。
      他就是不想动,想赖床。而且他也没有亲戚可走,一个人别提多自在了。窝在沙发上看看电影,打打游戏,无聊了也不是没有工作,他的时间很好打发。

      而且,还有沈堰。
      小畜生在某方面确实是畜生了点,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乖的。最主要是勤快,偶尔话会多一点,但陆松榆需要安静的时候他一定配合,乖乖坐在一边。最多也就托着下巴看,问他看什么,他会笑笑:“看您啊!”
      很没有正形。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衬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特别有蛊惑性。

      第二天的时候,北方惯例就得该回家回家了。当天,陆景焕给他打了个电话。
      惯来的硬性递台阶,说做了他的饭,让他中午回去。

      撕破脸之后,陆松榆就没打算留一丝和谐的信号,直接道:“不用了,以后这种节日也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回。”
      陆景焕气得呼吸都重了许多,可是他能怎么办?脱离他掌握的陆松榆,早不是听一句指令就立马照办不敢延误的傀儡了,他有资格叫板,也绝不会叫自己委屈。陆景焕即便心里再有气,最后也只能骂骂咧咧挂断电话,然后爆发在自己家里。

      沈堰全程听完了他们父子间的对话,就感觉挺心疼了,抱着小猫崽子,过来蹭了蹭,“以后,咱们一家三口。”
      陆松榆本来心里犯膈应,对他嘴里的话也十分排斥,但一转头,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想到他那个不靠谱的爹……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陆松榆这么想着,第一次没反驳,反倒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行。”

      小畜生正经不过一秒钟,见陆松榆笑了,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那……”他揉着猫儿子,看着陆松榆:“都一家三口了,那我的地位能不能升一升?”

      陆松榆一愣,摸他脑袋的手就停下来了,“你想怎么升?”
      沈堰想了想,“现在算炮友嘛?”
      陆松榆眉头一皱……

      “应该算了吧?”小畜生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皱眉就心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撤掉了,可怜兮兮问:“不会我还不够资格吧?我觉得我还行啊!是不是我哪儿不好?”

      陆松榆:……
      陆松榆脑袋又嗡嗡的,他扶额。

      小畜生更没安全感了,“难道,是我重了?”
      “我要多了?”
      “还是,少了?”

      陆松榆终于忍不了一分钟,抬眸:“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话多了?”
      沈堰马上反思:“是吗?”
      他觉得自己还好,仔细回忆之后说:“我觉得我做的时候,没说很多话。“
      陆松榆:……
      陆松榆脸颊如火燎:“不是那时候!”

      “那就是,我话还可以?”沈堰搓搓下巴,“今晚我再补习一下,如果你爱听我可以学!”
      陆松榆:……
      陆松榆咬牙切齿:“闭嘴吧!”

      他警告说:“不许学!”
      听话的小畜生啧了一声,很遗憾道:“好的!”

      然后又问,“所以,我够不够资格?”
      “您要不综合评个分?”

      陆松榆想把他闹哑。
      但就他的粘人程度,和烦人程度,只要陆松榆不松口,他凭着自己那张嘴就能成功把人折磨死。

      没办法,陆总最后还是妥协了。
      揉着眉心,头痛欲裂,“够了,行了吧!”
      他真怕这小畜生回头恶补什么不健康的东西,转头一发情再没点儿轻重直接把自己搞死。

      沈堰得到想要的答案,高兴到原地起飞:“真的吗,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以升级了?”
      陆松榆不胜其烦:“是,升级,给你升!”
      小畜生眯起眼睛,扑过来就张口就嘬,“太好了,谢谢陆总,我好爱您!”

      陆松榆见他着不值钱的样子,实在不太忍心告诉他……
      其实,他没想只当个炮友。

      不过,有的人目标就这么点儿,那就随他去了。
      陆总不能让他骄傲,容易找不着北。

      后来又浑浑噩噩了过了几天,新年假期一过,沈堰就开始最后两期的室外拍摄了。而陆松榆,则继续投入工作。

      出发前一天,二人到就近的商场逛了一圈。沈堰把猫崽子带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罐奶粉续着猫命,大过年许多商铺都没营业,猫窝什么都没有,二人逛了宠物用品店把该订的都订了。之后,陆松榆把他带去了男装区。

      沈堰起初还有点儿懵,扫了一圈店内的服饰,“怎么不像您的风格?”
      陆松榆:“给你买的!”
      沈堰一顿,“为什么给我买?我有衣服啊!”

      “你可别提你的衣服了!”陆松榆不好太明显的嫌弃,维持这小男生最后的自尊。当然,也不会主动提有关他家里的事情,只道:“现在天还冷着,你穿那么薄顶得住?再说了,过几天要去草原,温差那么大,你想指着你那件黑卫衣?”
      “可是,我……”沈堰试图解释什么。
      陆松榆直接打断他,“别废话了,试衣服。”
      说着,示意营业员过来,“照着他的号,多拿几件。”

      陆松榆日常穿着讲求一个得体,全身上下倒不算多花哨,颜色也就仅限于重色,且以正装为主。但他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胜在一个贵字。而且,他自身条件优越,上身之后,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所以营业员大眼一瞧,就知道这是不差钱的住,连连点头,殷勤服务。
      沈堰只好去了。

      他是真不注重吃什么穿什么,他觉得他的衣服挺好的。但陆松榆说给他买,他想拒绝,可是想到自己身价上升了,自己是合格炮友了,又觉得买就买了。
      反正,大不了以后卖力一点。

      所以,默默算好一笔账后,他很开心地钻进试衣间。

      等从商场出来,沈堰提着大包小包上了车,有种自己被包养了的自豪感!

      陆松榆:……哎,可怜的娃,没吃过好的!

      就这样,并不在同一频道的两个人,各怀心事却又欢欢喜喜回了家。
      回家之后,陆松榆又给沈堰递了张卡。

      沈堰感觉挺莫名,生怕是自己哪儿不好被甩钱辞退了,盯着卡,浑身紧绷:“什、什么意思?”

      陆松榆把卡推过去,“里面有些钱,不多,你拿着。出去总用得着,想吃什么用什么,也别省。”

      沈堰心中警铃大作,把卡推过去:“我不要钱。”
      他提心吊胆,问:“您……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什么不要你?”陆松榆尽量柔和委婉一点,说:“你拿着,就当是劳务费了。”
      沈堰就更警惕了,因为电视里,分手费就是这么给的。

      陆松榆却道:“别想太多,你就当自己应得的,没有了再找我取。”
      沈堰只关心一点:“那我炮友勋章还在吗?”
      陆松榆:……
      陆松榆真是心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想什么玩意儿。

      “在,一直在。”陆松榆说:“拿上钱,好好努力,拿A有奖!”
      沈堰眯着眼睛笑了。他在心里已经计划了,等下次拿A,要解锁什么芝士才能继续保住自己的勋章了。

      “钱拿好。”陆松榆叮嘱,“必须拿!”
      沈堰脊背一挺:“好咧!”

      陆松榆就喜欢这种痛痛快快的感觉。

      新年贺岁,星域投资的几部影片收益都还不错,年后,陆松榆到公司陆续开了几个会,又走了几个剧组,影视方面变革不大,依旧有条不紊进行中。倒是北极熊视频,可能要做一些新调整了。除此之外,网络直播也成了星域重点关注的方向。
      主要还是主播培养,和平台选品,以及质量把关上。

      这日,赵总再一次约了陆松榆。是沈氏旗下的一处高档俱乐部,有私人击剑馆,有高奢马场、高尔夫球场、滑雪场等。占地面积巨大,环境清幽,且不轻易对外开放。因为它做招待的不是某大佬,就是南北商会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松榆听说位置选在那里,颇感诧异。
      赵总却热切道:“也没什么,就当普通游乐场随便玩玩。”
      陆松榆想说普通游乐场可没这规格。但赵总相邀,他还是欣然应约了。

      也是到了才知道,约他的是赵总,而他真正要见的人,是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昌霖。

      沈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性财团,早年做的有色金属,包括金钛白钨等。后才拓展到汽车、食品、服装、珠宝、酒店、房地产等行,最辉煌的时候,旗下荣晟时代一度成为衡量一个城市实力与否的标志。陆松榆不太明白一点,他自己是做文娱的,与沈氏之间的往来,最多就停留在荣晟时代旗下院线,即便是参与赞助,也不必他本人亲自出面。且沈昌霖本人也是极其低调,与文娱行业赚关注的理念截然不同,突然见他干什么?

      就在陆松榆很迷惑的时候,赵总凑过来,“说实话……”
      他透露道:“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这年头大家心知肚明,实体越来越不好做,荣晟时代底子更强一些,可再强也经不住时代的变革。所以,荣晟时代目前急需转型。”

      “可实体就是实体,再怎么勇立潮头,该有的冲击都不会小哪儿去。”陆松榆道。
      赵总道:“所以很需要与你们星域加强合作嘛!”

      陆松榆:……行吧。
      下了摆渡车,沈昌霖的助理已经在等着了,他上前打了招呼,引他们往里。沈昌霖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就从一旁的休憩区起身。

      “沈董……”
      “哎呦,果然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啊,”沈昌霖打量了他一番,温和笑着伸出手,“陆总,久仰。”

      “您过奖,”陆松榆与之握了手,客气回应着,当然也免不了恭维几句。
      沈昌霖身型高大,面容俊朗,即便是一脸的和气,可到底是掌着沈氏的大人物,气度不凡,温雅又不减江湖气。他先介绍了自己身边的集团高层,还有他的助理小江。之后慢慢在园区里晃着,一路进了他的私人茶室。

      果然如赵总所有,沈昌霖确实有转变荣晟时代的想法。不过他本人非常有远见卓识,他的计划却也不止实体转变,从言语间也能看出来,其实他也倾向于转卖。

      陆松榆并不多关注他们内部如何,他们公司的业务他这个门外汉确实不好发表意见,只在沈昌霖问起的时候,偶尔提几句。倒是聊到有关行业内的,比如喵呜直播,以及他公司旗下的运营推广,他会分享一些自己的经验。
      沈昌霖,确实有心同星域旗下推广平台合作,他是瞅准了星域手里那部分喵呜的股份。

      就这样,几人慢慢从相互试探里把话题深入下去,然后一步步延展开,聊到了各行各业。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沈昌霖似乎意犹未尽,在园区内安排了午饭,午休之后,竟也亲自做导游,坐上摆渡车带陆松榆参观了园区。
      一直到晚上,他又叫了公司两个主管运营和销售的两位主管过来,几人在一起吃了顿饭才算罢。

      饭局过后,沈昌霖明显见醉,话相对多一些。但到底是领导,每一句都是说得恰到好处,绝不落地,陆松榆着实佩服!

      “哎,”走出饭店,陆松榆送沈昌霖上车,沈昌霖看着他,颇多感慨,竟道:“早听小赵提起,新闻上也没少见你,今日一见,我这人生遗憾可能又要多一桩了!”

      陆松榆笑问,这话又从何说起?
      沈昌霖叹气,“我可惜啊,要是我能有个女儿就好了!”
      陆松榆笑笑,“听闻令郎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沈董您这福气旁人已经羡慕不来了。”

      “女儿是小棉袄,那虎儿子能比女儿贴心了?”似乎提起自己的儿子,他挺有怨言,但又感觉像是嗔怪的语气,实则非常骄傲。而后道:“再说了,有女儿不正好嫁给你?到时候两家结亲,我才真被人羡慕!”

      陆松榆恍然大悟,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道:“那可真是很遗憾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提起,“陆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沈董不考虑考虑?”
      沈昌霖眼睛一闭,靠回去了,竟是不接话了。
      陆松榆:……
      陆松榆颇感诧异。这时候赵总悄声道:“看来重点是要你这女婿,不是要姓陆的啊!”

      陆松榆但笑不语。

      第二天,陆松榆很快就召集星域管理层开了个会。与沈昌霖这一面,虽然表现上没促成什么实际的利益,但摸清楚了他的想法,对星域只有好处。毕竟沈氏还有荣晟时代,他旗下的品牌的源头工厂与喵呜的直播间紧密相连。

      于是,开完会之后,该传达的信息传达了,陆松榆便叫了运营主管去办公室。
      大概下一步,星域与沈氏之间的合作就会更加深入了。

      也就是在陆松榆将近期的关注重心放在直播上的时候,沈堰那边已经拍摄完毕。沈堰毫无意外,带着他的热度和他的成绩,毫无意外拿下《长戈》男主一角。

      “我本来想的是,结束之后还能回去见见您,”电话里,男生委屈控诉,说:“说我又要见不到您了,因为导演说要直接进组。”

      陆松榆知道导演的苦心,一来是想趁热打铁,而来是以防有些不自觉的演员离开节目就放飞自我。
      沈堰虽然不会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可以他的性子,铁定安生不了。

      陆松榆就说:“这不挺好的吗?早点拍完早点结束。”
      “可是,三个月呢。”沈堰嘟哝,“您会来看我吗?”

      小畜生整天就想不务正业,但慢慢陆松榆也发现了,他其实特别好哄,顺着毛呼噜几下立马乖顺。
      于是,陆松榆道:“看,星域自己的剧,每一部我都会盯着的,你的我能不看?”

      “真的,”沈堰问:“您什么时候来?”
      “等完忙完这一阵,”陆松榆道:“你好好拍戏,不许闹。”
      沈堰立马高兴起来,再三保证:“我保证听话!”

      后来又闲扯了几句,小畜生要动身了,齐越敲响了陆松榆办公室的门。

      陆松榆察觉气氛不对,挂断电话,“怎么了?”

      齐越面色凝重,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吴羽西去果乐果了。”
      陆松榆最近特别忙,但有关的消息也不是一无所知,闻言道:“我知道,他不早都想去了。”

      齐越道:“现在有个很不好的情况是,他刚刚做了场直播,直播连线网友,谈及职场性骚扰话题,其中,他有提到前老板。而很凑巧的是,不久前有人拍到了您与某小明星神色异常从某酒店出来,所以……”

      陆松榆眉心一压,缓缓抬眸……

      “所以,现在主角变成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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