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态》江江锵

6、第 6 章

　　刘齐跑过来透过玻璃窗就看到姜语坐在凳子静静的趴在姜母身上，眼睛红红的目光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这样静静的站在窗外看着姜语。

　　许久，刘齐脚上传来一阵麻意，而姜语仍是布娃娃般一动不动的趴在姜母身上，只是眼睛越发的红肿，泪水早已浸湿姜母身上的衣服。刘齐小心的慢慢的移到姜语的身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反复几次，最终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姜语，姜语，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好吗？”刘齐轻声的说着，姜语仍是静静的躺在姜母身上。

　　“要不你告诉我你想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病房里静悄悄，死寂得如同得连呼吸都很沉重。

　　“你好，请问是林静的家属吗？”门外生硬冷漠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刘齐转身看一个护士带着两个警察在门外，刘齐看姜语没反应，答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样的，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胡阳街道一筒子楼发生火灾，到现场的时候火势已经无法控制，火灾原因正在调查中，这是在林静家中找到的物品，请你们查看一下。”警察拿出手中的一个烧得面目全非的铁盒子说道。

　　姜语稍稍抬起了头，看着警察手里的铁盒子，起身踉跄了一下，刘齐赶忙扶着她，姜语接过铁盒子，轻轻拂去上面的烧痕，可是怎么也擦不完擦不掉，刘齐看着姜语的动作越来越大，泪水也不断的滴在铁盒上，突然觉得一口气卡在胸口里上不去出不来，一把将姜语护在自己的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嘴里不断的说着：“哭吧，哭出来吧，没事的没事的，哭吧哭吧......”

　　姜语好像看见了妈妈和爸爸在给自己过生日，周围到处都是气球，彩带，人们脸上都是笑脸，大人们笑着，孩子们闹着，服务员端着红酒美食不断的穿梭在人群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姜语穿着公主裙乖巧的依偎在蒋民国身边，姜民国手举酒杯站在台上：“欢迎大家光临我爱女12岁的生日，我姜民国老来得女，40岁才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觉得我非常的幸福，今天大家吃好喝好，如有招待不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说完姜民国一口喝下手中的红酒下台，不出几步，就被一个人拦住：“姜总，好久不见啊，就是上次我们申总的那个提议......”

　　“语儿，你自己去那边玩啊，爸爸等会过来找你。”姜民国打断那人的话，姜语也听话的走开了，姜语想去找妈妈，可是走了好久好久就是没看见妈妈的身影，四周的人仍是在笑着，说着，越笑越大声，大得刺耳，姜语觉得害怕，看见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是觉得高大得让人敬畏，姜语魔怔似的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哥哥，哥哥，请问你看见我的妈妈了吗？”

　　那人听闻停下了脚步，却迟迟没有转身，就在姜语准备去问其他人的时候，那人转身低下与姜语持平，可是姜语却仍然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人手抚摸着姜语的脸庞，低沉的说：“小语找不到妈妈了吗，那跟哥哥走好不好，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嗯？”姜语呆呆的看着那人，不自觉点了点头，那人嘴角一笑，起身拉着姜语的小手，姜语抬头一直看着那人的侧颜，跟着他慢慢地朝前走。

　　“小语，回来，妈妈在这，快点回来！”姜语听见妈妈的声音，暮的扭头一看竟看见妈妈身在火海重，四处都被大火包围，浓烟滚滚，姜语挣脱掉那人的大手，奔向妈妈，刚踏出一步，前方妈妈的身影仿佛碎片般轰然倒塌，姜语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回头再看看那哥哥，可哪还有什么人影，只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不断吞噬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