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必行》漠北行舟

10、10

　　第二天一早，负责采集生物信息的工作人员就拎着箱子进了门。Omega还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有一些不安。工作人员迅速对Omega的血液、毛发等进行采集冷冻，然后将结果计入档案。工作人员有序离开，陆九城喊住周院长：“您等一下。”

　　周院长向和自己一起过来的工作人员们点了下头，跟着他走进书房。

　　陆九城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昨天和顾倾讨论过的话题：“如果alpha和Omega之间是完全标记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是随着他们关系的不断深入，alpha受到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强？”

　　周院长顿了一下：“理论上说，是这样的。”

　　陆九城皱起眉头：“什么是理论上？”

　　周院长解释：“按照模型分析的结果，随着两个人关系的亲近，互相影响的程度就是会不断增强。但是，在实际中，这种增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陆九城低头思考了一阵，问：“如果把标记洗掉呢？”

　　“原本就是忽略不计的程度，就算是洗去标记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周院长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陆九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之前基本不会受到Omega的信息素的影响，刚开始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他的信息素也基本影响不到我。但是，昨天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变化。”

　　周院长沉思片刻：“可能是这样。对于别的alpha，Omega对于他们的影响可能是百分之八九十的程度，或者是百分之二三十，所以就算是往上涨了那么一两个点，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您原本可能就只是个位数的百分点，稍微有一些变化就会很明显。”

　　陆九城的神色严肃了一些：“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周院长一愣：“补救？”

　　陆九城点了下头：“就是把指数降回去的办法。”

　　周院长似乎也是被问住了，陆九城有些烦躁的敲敲桌面：“从理论上说，有什么可行的方法？”
　　“您是打算都试试吗？”周院长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件事对您的困扰很大吗？”

　　陆九城瞥他一眼：“这不在你关心的范围。”

　　周院长想了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之前我们没有做过这个方向的研究，贸然把反方向的研究成果倒置作为处理方案也不合适。”

　　陆九城皱眉看向他：“所以？”

　　周院长开口：“我回去搭建几个模型试一试，尽快给您稳妥的方案。”

　　陆九城看他一眼，站起身：“麻烦您了。”

　　周院长也跟着站起来，笑着和他握了下手：“不麻烦。”

　　周院长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那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应该先减少和他的相处？”

　　周院长转过身：“不用，这种时候越是压制越是难挨，不如先顺其自然。”

　　陆九城点了下头，周院长推门离开了。

　　顺其自然吗……陆九城在书房里站了一阵，下楼去了卧室。Omega还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他。他在门口站着没动，Omega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喊他：“先生。”

　　陆九城走过去：“怎么了？”

　　Omega坐起来：“您的假期有几天呀？”

　　陆九城笑了：“怎么？巴不得我赶紧走？”

　　“不是的呀。”Omega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然后又说：“那个花长得可快呢，不知道您走之前还能不能看上。”

　　陆九城看向Omega一片澄澈的眼睛，想起自己曾经听顾倾描述过的Omega被洗去标记的场景。

　　“那个惨啊，打了麻药都不管用，我见有一个没捆结实的，医生一个没看见就把自己的手咬得血淋淋。”

　　“所以啊，其他的倒是无所谓，但是标记什么的还是要好好考虑才行。”

　　陆九城捏了捏Omega的手心，问他：“小白，你怕疼吗？”

　　Omega小心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回答：“还好。”

　　陆九城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他又说：“你知道洗去标记有多疼吗？”

　　Omega的身体微不可察的的抖了一下：“知道的。”

　　陆九城“嗯”了一声：“你之前刚来的时候，自己还说过要洗去标记。”

　　Omega似乎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抿紧了唇不吭声。陆九城笑笑：“没事。你想去看看你种的花吗？”

　　Omega立刻笑起来：“嗯。”

　　陆九城轻松地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带他去了花园里。外面的阳光正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Omega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他靠在陆九城的怀里，轻声开口：“我之前在教养所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太阳。”

　　陆九城摸摸他的头发，把人放在长椅上。Omega抬头看向陆九城：“先生？”

　　陆九城在他身边坐下：“那就先晒晒太阳吧。”

　　Omega靠在长椅上，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