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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海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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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已经出现了摄魂怪袭击学生的事件，即使表达不安和抗议的信件雪堆一样淹没了霍格沃兹的猫头鹰棚，在魔法部强硬的坚持下摄魂怪依然封锁了霍格沃兹。不仅如此，从卢修斯的回信中她们得知魔法部在每个巫师商业街都派了摄魂怪常驻巡逻，甚至闯进店里的事件都偶有发生，一时间所有店铺都不可避免地萧条了许多。
与之相比，像霍格沃兹这样仅仅看守住各出入口而不进入校园竟然变得可接受起来。科罗娜不得不按下对魔法部的不满，转而投入这一学年的学习中，在学年末五年级学生们将迎来她们的O.W.L.s考试，于是教授们纷纷加快了这一年新内容的授课并尽可能穿插进之前课程的复习。当然，这种事只会发生在那些一直保持着稳定的体系和固定的教授的课程中，对于原本的教授刚刚退休了的神奇生物保护课和流水一样不停地改换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则自然不会有此期待，前者这一学期更改了教材，而后者，科罗娜甚至很难说清她在这四年间到底学了些什么。
在第一天她没有新教授的课，泽纳雅和德拉科在下午第一节是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还不等第一节课结束她就接到了泽纳雅的双面镜，她看了一眼讲只自顾自写着板书、完全不在乎台下的学生有多昏昏欲睡的宾斯教授，在课本的遮掩下悄悄启动了双面镜的传讯魔法阵。镜面上很快显出了文字：德拉科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伤了。卢修斯很快就会来医疗翼。
梅林！科罗娜立刻就要站起来，但想了想，她先撕了张便签：好好记笔记，我晚上要看你的。她的手盖在便签上，放开时便签已经自动折成了蝴蝶，扇动翅膀向因为来晚而坐在她两排后的威尔赫姆飞去。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展开便签的威尔赫姆，而后在桌面下悄悄对自己施了一个无声的过敏咒。
下一秒颈部附近就传来了难以忍受的麻痒，不需要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从脖子到脸颊正浮现出大片骇人的红疹。科罗娜忍耐地皱起眉，这完全不需要演技，过敏咒带来的是真实的痛苦，直到几秒后这感觉蔓延到了脸上，她才举起手出声：“抱歉，宾斯教授，我感觉不太好……”
宾斯教授向她看来，整个幽灵立刻震惊得弹动了一下：“你看上去很不好，马尔福小姐！需要有谁来送她去医疗翼……”“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科罗娜强忍着说完了这句话，待宾斯教授一点头她立刻转身跑出了教室。几乎就在教室门合上的同时，她立刻给自己解了咒。钻心的痛痒飞快地消散，她舒了口气，向医疗翼走去。
在医疗翼的走廊里她再次对自己施了咒，而后在逐渐扩大到全身的难耐痒意中快步走进了医疗翼，她推开门时庞弗雷夫人正从里间病房走出来。“马尔福！”校医也被她的惨状吓了一跳，立刻扑到架子前拿了一瓶魔药，“快先把它喝了！”科罗娜赶忙照做，在魔药咽下的同时所有的不适瞬间全部消失了，她摸了摸颈侧，那里依然肿胀着并且散发着高热。“只是暂时阻断感知的药。”庞弗雷夫人说，她终于来得及用魔咒给学生做整套检查，“过敏？这么严重，你接触了什么？”
“我不知道，”科罗娜茫然地回答，“在魔法史课上我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就请了假出来。”
庞弗雷夫人更细致地给她检查了一遍：“轻微的贝类过敏和草籽过敏，不应该这么严重，”她转身又拿了一瓶魔药，对科罗娜笑了笑，“最近休息得不好吗？可能只是凑巧，这几天不要吃海鲜，尽可能多休息。”在科罗娜顺从地喝完药后她又说，“正好你弟弟也在医疗翼，等一会马尔福先生也会来，你要进去看看他吗？”
闻言，科罗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严重吗？”
即使是在小马尔福的长姐面前，庞弗雷夫人依然毫不掩饰地哼笑了一声：“右前臂骨裂，还不如之前那次你们魁地奇训练后送来时严重。”她拿了科罗娜刚喝过的魔药瓶去水池旁冲洗，过了一会，又补充道：“伤早已经治好了，但在小马尔福先生的强烈要求下，我给他打了石膏。”
“……”
科罗娜一时无语凝噎，松了口气的同时只觉得她先前起过皮疹的地方又开始肿痛起来。庞弗雷夫人放好了烧瓶，转过头来仔细端详她：“很好，已经完全恢复了。”科罗娜对她道了谢，又很不好意思地为德拉科的任性向她道歉，校医笑了笑，给科罗娜指了下通往里间的门：“右手边进门开始数第三张病床，我想他应该没拉上床帘。”
病房里没有其她人。德拉科正翘着脚赖在病床上看小说，一听见门开的响动，他连书都没收起来，就立刻抱着打了石膏的胳膊痛苦地哼唧起来。科罗娜反手带上门，抱着手臂就站在门口无言地看着他表演。
哀叫了几声之后也没得到预期的反应，德拉科停止了哼声，瞪向门口没表现出一点在意的科罗娜，不满道：“我受伤了你没看到吗？”
“哦？是吗？”科罗娜瞥了眼床上的病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还是选择不拆穿他，“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个，德拉科的不满瞬间全都转化成了愤怒和恶意：“我一定要让那个愚蠢的半巨人和他该死的火鸡付出代价！”男孩的脸激动得涨成粉红，他恶狠狠地说，“那个蠢材居然敢让这么危险的生物登上课堂！他一定会后悔的，我要那只丑陋的怪物的头颅摆在我的书桌上，至于那个连魔杖都用不了的废物，他必须滚出霍格沃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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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很快赶到了医疗翼。即使已经从庞弗雷夫人那儿得知了德拉科的伤势不重并且已经治愈，他依然非常生气。“学生被送来霍格沃兹可不是为了被那些危险的魔法动物攻击的，”他坐在他儿子病床的床沿，耐心地听完了德拉科翻来覆去夸张得完全离谱的冗长抱怨，安抚地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臂，“如果那个新上任的海格教授这么喜欢贴近那些低级生物，他为什么还要在霍格沃兹呆着？他该带着他那群危险生物一起住到阿尔巴尼亚森林里去。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还好你没真出什么事。”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一把把打了石膏的手臂举到他爸爸眼前：“我已经出事了！”男孩理直气壮地大声嚷道，“我胳膊断了！好久都没法儿正常写字和吃饭了！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我会让那个半巨人吃到教训的。”卢修斯安慰道，“等一会儿我就去和邓布利说这件事，一离开我就会向威森加摩举报海格。我想，几周时间应该足够她们组织一场听证会了。”
闻言，德拉科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讥笑，然后又靠着卢修斯装模作样地叫起痛来。一直没做声的科罗娜看了看时间，打断了他：“我该去上古代魔文课了。”
卢修斯颔首。德拉科恶声恶气地凶道：“快走，你在这儿一点用都没有。”“别这么对你姐姐说话。”卢修斯轻轻拍了下小儿子的头，但语气里并不带什么责怪。科罗娜对他们道了别，转身离开了医疗翼。
在晚餐结束后她约了赫敏去图书馆写作业。她从威尔赫姆那儿拿到了今天的魔法史笔记，据他所言，“从没这么认真听过魔法史的课”。赫敏在三年级选了太多课程，仅仅课内的功课加起来居然就要比需要复习考试的科罗娜更多，科罗娜眼看着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又一本教材，到了某一本时，赫敏看了一眼，又气冲冲地把书塞回了书包里。
科罗娜不由得感兴趣起来，赫敏对知识充满了渴求，可从没见过她这样对待哪本书过：“是发生什么了吗？”
赫敏抿了抿嘴，不快地说：“没什么，就是门蠢到家的占卜课而已。”“哦，”科罗娜一下子明白了，仍在修占卜课的高年级笑起来：“魔法界即将灭亡，特里劳尼教授看到了每一个巫师的凶兆。别在意她，毕竟占卜课只是选修课程，算术占卜才是必修。”
赫敏点了点头，重重地吐出口气。在她拿出下一本书时，女孩顿住了，那是《妖怪们的妖怪书》，是海格授课的教材。
直到这时，坐在静态时不自觉的动作总是显得分外端庄的科罗娜身边，嗅到她身上淡而悠长的香味，她突然想起了德拉科.马尔福家世显赫而且备受宠爱，在海格的课上他被踢伤后的那些抱怨完全可能成真。
赫敏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科罗娜，你已经知道你弟弟在课上受伤了是吗？”事实上她清楚现在很难有人不知道了，在晚餐时德拉科.马尔福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大肆宣扬自己“庞弗雷夫人说差点就没救了”、“好长时间都不能写作业”的伤势，并且心安理得地指挥坐在他旁边的潘西.帕金森给他切肉和递盘子，就差要她喂到他嘴边了。科罗娜果然点了点头，随意地说道：“他就指望那个来逃避论文了，还把爸爸也叫来了学校。”
尽管不出所料，赫敏的心还是沉了下去。但她不死心地带着一点渺茫的希冀，更进一步问道：“马尔福先生，他是什么反应？他打算做些什么吗”
科罗娜随口回答：“爸爸很生气，德拉科的事他都很在意。他接收了德拉科的建议，要去和邓布利多反映，并且打算向威森加摩举报海格，哦，”科罗娜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记得你和那个大个子关系很好，对吗？”
赫敏的眉头紧紧拧着，深吸了口气：“海格会有什么后果？这件事本来就是德拉科的错，不应该处罚海格！而且根本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威森加摩应该不会就因为德拉科的话认定什么吧？”“嘘，”科罗娜压下了赫敏越来越激动的声音，然后撇了撇嘴耸了下肩膀，“德拉科毕竟是个马尔福，”她顿了顿，补充，“……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并不是说会依他一家之言作出裁决，首先爸爸他不会只采用德拉科的证言这一个角度。而且海格的记录并不好，你知道他为什么连根魔杖也没有吗？”看到赫敏摇了摇头，她解释道，“在几十年前，他还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偷偷饲养了一只幼年的八眼巨蛛，可它攻击了几个学生，还造成了一起死亡事件，那个半巨人因此被剥夺了魔杖并从霍格沃兹开除。”这正是去年圣诞节时魂器向她和泽纳雅展示的那个从楼梯上被担架抬下来的尸体，后来泽纳雅去信询问了雷尔得知了始末，并且意外得知那个死者就是她在女盥洗室的幽灵朋友。尽管那事故实际上事关斯莱特林的密室，魔法部认定的决非事实真相，但，“他已经有过这样的劣迹，这次事件重演很可能对他不利。”
对这起事故一无所知的赫敏震惊地看着她，半张着嘴，过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从没听说过……天啊，”格兰芬多难以接受地缓慢地摇头，“这太……他，海格，这次又会发生什么？”而科罗娜想起了卢修斯一句不经意的话：“我想爸爸可能会要推动听证会提前，可能很快就会召开。不管怎样，这次的结果估计对那个半巨人来说不会太好。”
赫敏仍处在震惊之中，闻言，下意识地接道：“会有多不好？”
“德拉科的想法是要踢伤他的神奇动物死刑，海格离开霍格沃兹，但不一定会达成，”看着赫敏随着她的话语愈发惊慌的神色，她安慰道，“邓布利多恐怕不会就这么接受这个结果，他会为你的朋友争取的。”
“……”赫敏深呼吸了几次，勉强定了定神，“那我……我们能做些什么吗？为海格和巴克比克……天啊，巴克比克完全是无辜的！是马尔福挑衅了它！它也没真的伤到他什么！”赫敏再次激动起来，声音因愤怒而不自觉拔高，“他怎么能要巴克比克死刑！”
“安静！”平斯夫人在十几英尺外威严地说。赫敏闭上嘴，脸色涨得通红。科罗娜想了想，直到她看到平斯夫人转去了书架的那一边，她才开口：“实际上，德拉科的这个要求反而或许能帮助海格。”
“……”赫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德拉科想要求海格不仅被辞退，更要离开霍格沃兹，这其实很难达成，”科罗娜看着眉头死死皱着的赫敏，给她分析道，“霍格沃兹的人员任命完全是由校长决定的，通常情况下魔法部并没有权限干预，即使这一次海格被认为是玩忽职守导致了教学事故被裁决辞退，但邓布利多依然可以保下他，让他做回原来的猎场看守，更何况我从泽纳雅那儿听说了他已经提醒了学生们那个……巴克比克，的习性，是德拉科自己冲出了队伍。这样他的过失大小不一定足够让他被辞退，毕竟邓布利多本身在威森加摩就有不小的力量，卢修斯也清楚这一点。而那个魔法生物，毕竟是它伤害了德拉科，让它承担大部分责任并用它来满足德拉科的要求更有利于保下海格。邓布利多一定想得到这些，所以他们或许会心照不宣，你不需要做什么……”“可它是无辜的，”赫敏打断了她。
格兰芬多姑娘睁大了眼睛瞪视着面前的恋人，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地说：“巴克比克是无辜的，它不该去死，不该以它的生命为代价去做什么见鬼的交易。”
“赫敏，”科罗娜无奈道，“那只是个魔法生物，它不可能伤害了马尔福家的人……继承人，还不受惩罚。”
“可这完全是马尔福的错！”
科罗娜轻轻“嘘”了一声，然后笑了笑，似曾相识的、包容天真后辈那样的宽容笑容，带着上位者居高临下的优越的宠溺，贵族小姐轻描淡写地说，“但那毕竟只是个魔法生物，亲爱的。当然，这也都只是我的猜想，一切都还取决于听证会的决定。”
“……”
她是在什么时候曾见过这样的笑容？
赫敏失望地看着面前面色如常的斯莱特林，在科罗娜说完之后，她没有回应，于是她转回了书桌前接着去写她的论文。对于一个无辜生命可能的消逝她根本不以为意。
家养小精灵也好，巴克比克也好，除了巫师之外，还有什么生命能映在那双浅色眼睛的眼底？
……她到底，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赫敏逐渐回想起她的帮助，她的温情，她的体贴，她的博学和聪颖，在秋日灿金的阳光下绚烂如肥皂泡上的流光，在她身影的周边晕染出甜蜜的光晕。
可现在，那些光环逐渐褪去了，露出了其中冰冷的石雕，她看到她的不在意，她的冷血，她高高在上的固执和俯视下投射而来的目光，肥皂泡碰触到坚硬的雕像上，一个接一个地粉碎。
“……”
赫敏深吸了口气，把桌面上的东西草草塞进书包里：“我先回去了，我要去问问海格之前的事。”
而科罗娜抬头看向她，对她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科罗娜对于即将更换cp一事仍旧一无所觉。
走远了啊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