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皇后的华冠gl》白夜岬

25、再闻密室

　　赫敏确实如她所言，就像格兰芬多们的一贯作风那样，在出院当天她就效率惊人地以故意放置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毛衣解放了那一晚去塔楼打扫的所有家养小精灵。但结果并不如她所想、也不算出乎意料地，几乎所有家养小精灵都很快重新归回了霍格沃兹的契约之下，而她被负责解决这事的麦格教授扣了五十分，附赠一个月的劳动服务。
　　“格兰杰小姐，我不想这么说，但事实是你在魔法界生活的时间还太短，”总是模样严肃的格兰芬多院长在对她说起这话时，比起训斥更像是诚恳的劝导，“这里和麻瓜世界并不遵循同样的规则，而以魔法界的观点来看，你是在破坏霍格沃兹的所有物。”
　　所有物、财产、盗窃，几天以前她就已经从贵族小姐那里听够了这样的论调。赫敏失望地看着她面前的麦格教授，她看起来那么公正，她从来那么公正：“英国政府上个世纪就已经立法废除了奴隶制！而英国的魔法界竟然至今仍在奴役一整个物种！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不对的吗！”
　　她得到的只有年长的女巫困惑又无奈的表情。“但这只是家养小精灵的习性，它们天性如此，喜欢帮助巫师。”又是科罗娜的观点，那些奴隶主的理直气壮的傲慢嘴脸，将奴役当作施舍的自我感动，而麦格教授自己浑然不觉，她仍在教育她，“即使是你解放了那些小精灵，它们中的多数也都找到邓布利多重新回到了霍格沃兹，这也是为什么是我，而不是邓布利多教授来解决这件事——这就是事实，它们自己并不愿意被解放。”“那只是斯德哥尔摩！”赫敏毫不犹豫地反驳，那些与科罗娜的争吵只让她的驳斥更流利了，“它们被奴役了太久，已经辨不清对错了，这是正常的心理疾病，但我们不是！我们应当知道我们是在利用家养小精灵本性中的善良！这本可以是正常的合作或者雇佣，但巫师却选择了奴役和虐待！这很卑鄙！它们应当拥有基本的权利！”
　　麦格教授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赫敏绝不会误以为这是她的胜利，她能看出教授的表情里是面对孩子的那种充满耐心的无奈。与她的愤怒相比，麦格教授的无奈显得那么得体，而这只会使她更愤怒。
　　果然，麦格教授最终回答她：“就像我说的，魔法界和麻瓜世界并不遵循同样的规则。格兰杰小姐，你不能再用你那些麻瓜的理论来套用魔法界的事情了，我们有自己的规矩。请回去好好想想吧。”
　　每一次、每一次，科罗娜、罗恩、麦格教授，都是这样，加上像哈利那样不置可否的沉默的多数人。她怎么能指望既得利益者自觉让出那些好处？赫敏深吸了一口气，在转身离开前，她注视着已经坐回到办公桌后的麦格教授，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闻言，麦格教授抬眼看向她，回道：“或许你有一天会明白的，格兰杰小姐。”
　　科罗娜。赫敏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她转身向门口走去，一直到她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间，教授言语里的暗示突然迟来地击中了她，她倏地回头：“等等，教授，您刚才说家养小精灵中的多数选择回来？”
　　在期待中女孩不由得屏息。终于，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是的，有一个家养小精灵离开了。邓布利多没打算追究它。”
　　赫敏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希望的光彩重新回到了她仍稚嫩的脸上，女孩露出个高兴的笑容，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即使在出院之前有过一小段平和的对话，科罗娜和赫敏的关系依然紧张了起来。之后的几天在劳动服务之外的课余时间里她们依然会一起待在图书馆里，但翻页声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声音里那些和谐的沉默已经消失了，现在彼此间的少言更像是无声的对抗。赫敏在查阅那些有关魔法生物和历史的书籍，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起草她的，哈，《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倡议书》。在瞥到这标题的时候科罗娜只是高高挑起了眉毛，而后在赫敏几乎称得上瞪视的视线中吞回了所有嘲讽。而这样尴尬的相伴时间也变少了许多，赫敏需要劳动服务并且仍没有放弃向哈利罗恩和其他所有她认识的人宣传她所谓的“家养小精灵权益”，与此同时对此毫无兴趣的科罗娜因为比赛的临近增加了魁地奇训练的频率。这一次，忙碌过头的赫敏理所应当地没随她一起出现在斯莱特林训练时的球场上。
　　德拉科对于她们骤然冷淡下来的关系显得格外喜闻乐见，泽纳雅开始试图在各个方面照顾她，其他人则是在科罗娜毫无结束这段关系的意思的暗示中明智地保持了沉默。直到周六，本赛季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也是高年级的霍格莫德日。早餐之后，在离开礼堂之前，科罗娜找到了赫敏，柔声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带回来的。
　　赫敏看着她身侧温柔地看向她、表现得像是从不存在那些不愉快一样的斯莱特林，心情难以言说地复杂。在各处几天的碰壁之后她很难说自己完全不想念科罗娜曾经的温暖和体贴，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这温暖只是表象，这像是个妥协但并不是，那些尖锐的东西一直横亘在她们之间。只要她们中任何一个人提到分歧，随之而来的又将是同样的争吵和冰冷的对峙。没有人会妥协。
　　而现在，收敛起所有攻击性的科罗娜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她们的身体抵在一起，像随处可见的任何一对甜蜜的情侣那样，她低下头来专注地注视着她，浅色的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不耐，有的只是欢欣和爱意。片刻的僵硬后，赫敏还是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了斯莱特林的肩膀上。“不用了，我不缺什么。”二年级姑娘说道，环抱在恋人身后的手臂开始收紧。赫敏紧紧拥抱着科罗娜，在她身后的手臂同样收紧了。赫敏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想念这个。
　　“你会去看比赛对吗？”科罗娜的声音随着她胸膛的振动而传来。“不，我打算去图书馆。”与她相拥的格兰芬多女孩并没有看向她，只是埋在她怀里，“罗恩说大家都还在担心密室的事，没人会听我讲别的，我想他是对的，我要再去查查密室。”
　　赫敏清楚地感受到科罗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但在她来得及抬起头看向她之前，科罗娜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注意安全，我可爱的小猫咪。”
　　她调笑的声音如常。于是赫敏忽略了这个，而是羞恼地拍了下她的手臂：“科罗娜！别打趣我了！”
　　科罗娜笑起来。她伸手来揉同样翘起了嘴角的格兰芬多蓬松的卷发：“真的很可爱，要是你留着耳朵……好吧，好吧，不留。”在赫敏不满的瞪视中科罗娜顺从地改口，用手指轻柔地将女孩刚刚被揉乱的头发梳理整齐：“如果有什么需要，记得用双面镜联系我，好吗？”她捧起赫敏的脸和她对视，“你知道怎么用，对吧？”
　　回答她的是赫敏撅起的嘴和又一个羞恼的瞪视：“我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科罗娜！”
　　你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科罗娜将冷笑压在了心底，不动声色地亲吻了一下她怀里格兰芬多的额头：“去吧，爱你。”

　　因为魁地奇比赛，今天去霍格莫德的学生少得出奇。“可以说是最舒适的一次霍格莫德日了。”在走出店铺时威尔赫姆感慨，他掂了掂手上施了缩小咒的礼物盒，把它放进了袍子口袋里。在他的评论中店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一次，科罗娜走了出来。斯莱特林姑娘的口红已经换成了刚刚购买的新颜色，威尔赫姆记不住它叫什么名字，但他能看出这个颜色显得科罗娜比之前更娇柔，或者说是亲和。他看着那两片晶亮的嫩粉色嘴唇开合，没改变语调的话语从其中吐了出来：“你和林赛什么时候结束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这个。”
　　“哈，”威尔赫姆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跟上了马尔福小姐的步伐，“两周前，我想我还是不太适应拉文克劳。说真的，只有我一个觉得那儿挺多姑娘都有点神经质吗？”科罗娜瞥了他一眼，撇了下嘴：“认真的吗？你的叔叔、舅娘、祖父……”
　　“梅林啊。”威尔赫姆大声地叹了口气打断了这个，“停止背我家的家谱，科罗娜。不如我们来谈谈你和格兰杰？”
　　“我和赫敏很好。”斯莱特林姑娘微笑不变立刻回答道，她冲他歪了歪头，挑了下眉，“她只是最近有劳动服务，你知道的，格兰芬多。”威尔赫姆立刻接道：“是因为那个，‘家养小精灵权利’的事？”这样说着，他忍不住因为这个词组搭配皱了下脸，“梅林在上，科罗娜，你没告诉她这有多蠢吗？”
　　科罗娜只是耸了下肩，不甚在意的样子：“一个低年级麻种格兰芬多，你能指望什么呢？我想我们还是谈谈你的贝芙丽.亨特小姐？一个，嗯哼，三年级赫奇帕奇？”她调侃地看向无奈耸肩的威尔赫姆，就在这时，她感到了口袋里的振动，“威廉，等我一下……”
　　是双面镜。陌生色泽的微光，属于从未用双面镜联系过她的赫敏。
　　一瞬间某种莫名的不详预感席卷而来淹没了她。科罗娜感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睁大了眼睛，眼中的光芒颤动着，看向手中折叠镜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威尔赫姆奇怪地看向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双面镜：“怎么了？科罗娜？你还好吗？”
　　而事实是科罗娜甚至没听到这个。她只是一直定定地看着手掌中未打开的化妆镜上光芒明明灭灭地闪动，直到威尔赫姆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才猛地一颤，大梦初醒一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甚至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屏息。她保持着瞪大的眼睛转向了威尔赫姆，在他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之前，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科罗娜立刻回过头打开了双面镜：“赫敏？”
　　她的女孩的面容在镜中浮现。赫敏的眼睛微微睁大，半张着嘴，正要说些什么。
　　科罗娜等待着，几秒之后，镜中的景象仍没有一丝变化。
　　这一刻她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赫敏出事了。”科罗娜立刻扣上了双面镜，在幻影移行回到学校门口前，她偏了下头对旁边瞬间严肃起来的威尔赫姆飞快说道：“或许你也该早点回休息室。路上注意安全威廉。”尾音与快速的念咒声连在了一起，随着一声轻微的“啪”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