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踏破山间夜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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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的雪总是很少，雪花打着转飘落，像洒在地上月光，薄薄一层白，几个时辰内就融化，渗进泥土里。
这里应该比蝶屋冷上不少吧，星野光踩在狭雾山厚厚的积雪上时，忽地想到。
因为身体不停歇地运行呼吸法，她对于温度的变化感觉迟钝，所说的冷，更像是冷清的感觉。
鳞泷先生近些年都没有收徒，此时的狭雾山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人，和人来人往的蝶屋形成巨大反差。
怎么才离开蝶屋不到一天，就开始想念了呢，星野光摇摇头甩开纷杂的思绪，右手握住熟悉的刀柄。
镪！
拔刀声里，她轻轻跃起，凝血刀向前突刺，而后转为斜劈，接着向上挑砍，绵延不绝地挥舞着。
产生的劲风卷起积雪，像是揉碎的浮云，朦胧的白色将她笼罩，如腾云驾雾一般。
通过剑意的凝练，使得呼吸法融合在一起。星野光脚尖点过积雪，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先是由最为熟悉的炎之呼吸开始，然后是风之呼吸，岩之呼吸，雷之呼吸，四种呼吸法圆融无疵，她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被眼罩遮住的左眼眼角，勾起一抹黑色。
还剩下水之呼吸。
突然，星野光身影一顿，双腿陷到厚厚的雪层中，手掌撑着地面，剧烈咳嗽起来。
冷风灌进肺里，带来刀割般的疼痛，自她学习呼吸法以来，这种情况仅是第二次出现。
两次情况的出现间隔没多久，第一次是在桃山，也是在融合最后一种呼吸法时，突然感觉肺部像是被刀绞一般疼痛。
“看来这次更严重一点啊，”星野光将刚刚咳出的血渍用雪盖住，“至少上次没有咳出血块。”
在桃山时，五种呼吸法融合失败，还能以自己的水之呼吸只是在蝶屋观察其它队员训练而习得，其本身也许存在缺陷作为借口搪塞。
但如今，自己的水之呼吸已经得到鳞泷先生的指导，这个原因也是不攻自破。
因此，融合五种呼吸法失败的真正理由，是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日之呼吸。
“好冷，”星野光拢紧羽织，起身抖尽雪花，来狭雾山的目的已经解决，“还是先回蝶屋吧。”
不过
“回来的时候，把原因告诉我吧。”
小忍一定会很生气，星野光不由颤了颤身子，一定会被提着后脖子，灌最苦的药。
“已经准备回去了？”带着红色天狗面具的鳞泷先生问道。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山下，来到了鳞泷先生的小屋旁。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教诲，我有急事要赶回去。”星野光回过神来，向鳞泷先生行礼道谢。
鳞泷先生点点头，没有挽留。
虽只是一天不到的相处，鳞泷先生精湛的水之呼吸技巧和细致的教导让她受益颇多。但是，星野光望着老人略带些孤寂的背影，为什么鳞泷先生这些年不愿意收徒呢。
...
离开狭雾山后，星野光在一个紫藤花纹之家稍作休整，踏上了回蝶屋的道路。
离开紫藤花纹之家时，天空就飘落着几朵雪花，没想到天黑后竟转为鹅毛大雪。
羽织被吹得猎猎作响，雪花飞落在头发间。
“瓦塔，你不如在森林里休息一晚，等雪停了再回去吧。”星野光看着被暴风雪吹得只能之字形飞行的鎹鸦瓦塔，建议道。
“嘎！完全没问题！！”
“服了你。”星野光无奈叹气，和瓦塔的实力一同增长的是它越来越倔的脾气，她揪住瓦塔，把它塞在羽织下，“站到我肩膀上，好好站稳，要是被风刮跑了我可不管你，我有急事。”
和她们隔了座山的不远处，一名男子也在暴风雪中前行。
黑色风衣，白礼帽，他一身的行头可以说是相当时尚。至少，与这荒凉的山间不符。但那礼帽下偶尔显露出的嗜血双瞳，却是连山间的野兽都被吓得四处逃窜。
最让人费解的是，男子的礼帽妥帖地戴在头上，精心梳理的黑发没有丝毫凌乱，风衣自然垂下。
以他为中心的一片区域里，狂风飞雪无法进入分毫，一切都是静止的。
“看来今晚没能有所收获啊。”男子双手插兜，面色看不出喜忧。
像是为了迎合他的情绪，四周的风雪更猛烈了几分，雪花连成一片，阻断了天与地，剩下一团虚无。
“嗯？”他顺着山路望去，削薄轻抿的唇突然漾着笑意，“找到了。”
视野回到星野光这边，一人一鸟还在狂风中艰难前进着。
风雪越来越大，几乎是伸手看不清五指，为了加快速度赶路，星野光索性开启通透之境。
突然，她停下脚步，浓烈的腐臭味在舌苔底爆炸。附近有鬼袭击吗，如此浓重的气味，难道也是上弦...
星野光没有犹豫，直接向气味传来的方向奔去。
...
“真是弱小啊，连这点血液都经受不起吗？”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孩，男子遗憾地感叹道。
呼啸的冷风拼命灌进暖烘烘的山间小屋里，仿佛要将小屋撕成碎片。
而将冷风领入小屋的刽子手，却一脸平静地立在门口，就像刚才袭击灶门祢豆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是迫不及待啊，蝼蚁们。”用余光瞥着挡在孩子们身前的灶门葵枝，男子随意伸出手。
由五指化作的触手被齐齐斩断，男子看着从窗户冲进小屋里的星野光，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一丝波澜，一刹那，狂风吹到他脸上，而后立刻停歇。
“往山下跑！”星野光向后低吼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男子。
“我对你有些印象，”男子慢悠悠整理着被瞬间的风吹乱的礼帽，眼眸深处，肆虐着无法掩饰的嗜血，“最近很跳脱的一只虫子。”
比上弦·五更浓烈的腐臭味，再加上没有数字的瞳孔。星野光从牙缝里挤出几字，
“鬼舞辻无惨！ ”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踏破山间夜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