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郎君考状元》旅徒

13、013 齐心斗恶人

　　第二天一大早，两姐弟就在路边停好车子，见到有背着东西要去镇上的村民，就主动打招呼，问问要不要搭运。
　　都是一个村子的熟识，大家对他们的招揽都报以微笑，有些还揶揄他们几句。
　　但是因为有些人没有意识到牛车的方便，或者是不舍得出钱，所以有人谢绝，也有人二话不说把货搬上车，等了两刻种，只等了六筐加三麻袋的货物。
　　因为东西不多，所以两姐弟也坐上牛车。
　　去到镇上，又等了两刻钟，等了五麻袋五箩筐的货物，而且有一半的货物是在中途卸货的。
　　这样一个来回，运费才四十多铜。
　　中午回家，步飞已经叫了人来，丈量那荒地，商量怎么盖。
　　午餐随便吃了些，两姐弟再次上路，这次货物更少，出发时车上只有一麻袋东西。
　　因为出门的人大部分都一早上出门了，这个时候去镇上的人比较少。
　　不过幸亏路上又遇到一担箩筐一包麻袋，收入不至于太少。
　　这趟准备回的时候就厉害了，现在是下午申时左右，赶集的都准备回家，所以姜儒刚刚扯开喊了一嗓子，就不少人围过来。
　　于是这次满载而归，拉了一个人，十二萝筐和八包麻袋，幸亏这麻袋有五包装的是棉花，不然肯定超过一千二百斤。
　　一天下来，收入加起来有110铜，也算可以了。
　　见到有钱赚，姐弟两还是比较积极的，接下来的十多天天，平均每天都有100铜的稳定收入，姜儒赶车也越来越老练，人情世故都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每晚的空暇时间姜仪教他算术，此时简单的20内加减法都会了。
　　步飞偶尔也教他认字，不过他也比较忙，除了要跟进竹屋的搭建进度，还要每天读书，遇到不懂的还要去镇上请教老夫子。
　　竹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盖好一半。
　　现在是冬天，步水贵比较有空，所以过来看了两天，也开始来帮忙指点，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他日子好过些，当然也欢喜。
　　姜仪开始放心弟弟一个人去赶车，就在家里帮忙做饭，浆洗，缝缝补补做家务。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牛车的方便，愿意掏几铜钱搭运，所以生意越来越好，每趟最少有30铜以上的货物可拉。
　　而且因为年关临近，置办年货的村民增多，生意有些忙不过来。
　　村里有些家里有牛的人也学着打造了板车，开始抢生意。
　　但有牛的村民也不多，虽然多了两辆牛车，但生意还是有得做的。
　　又过了十多天，简单的百平米竹屋终于搭建好了。
　　安排了姜儒在竹屋住下，姜仪又开始新的打算。
　　她在镇上买些盐油酱醋等生活必需品，烟酒糖茶等副产品，甚至锄头铁铲耙子，必须的农产品回来，在竹屋里售卖，于是，村里的第一家杂货铺也在临近年关的时候，顺利开张。
　　杂货店因为由姜仪看店，由于价钱实惠，便宜，大部分东西都只比镇上贵一两铜，所以在村子里很快就门庭若市起来。就连附近姜家村的人，有时候也贪图方便，来这里买。
　　一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家，短短一个月，居然慢慢活泛起来，村里人有目共睹，引起大家啧啧感叹。
　　一日清晨，姜儒起来洗漱完毕，刚刚打开门，就已经见几个村民在等着搭货了。
　　姜儒熟练的把货物在板车上一一码好，正要出发的时候，面前出现两个人。
　　“儒仔，你这小子果然在这，来你姐这也不和我说声，让我好找。”
　　说话的是一个妇女，大概三十出头，四肢粗短，长得矮胖矮胖的，两腮还涂了些胭脂，红扑扑的像猴屁股。
　　她声音尖锐而高亢，似乎惯常这样说话。一边说，一边就走过来，在怀里掏出个包子，笑嘻嘻的递过来；“你吃过早餐没有？我给你带了个包子，快点吃吧。”
　　姜儒一开始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泛起冷笑，也不去接包子，只是摇摇头看着她。
　　和这矮胖妇女一起来的，是个相貌平平，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不过他脸上带着一丝戾气，看样子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此时板着脸，沉声道；“你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叔母好心给东西你吃，也不知道拿着，没点规矩，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野，马上跟我回家去。”
　　姜仪这时也从家里过来打算开铺做生意，见到这两个人，自然认得是自己的堂叔夫妻两人。
　　姜儒终于开口说话，嗤笑道；“那是你的家，跟我没关系，我回去干嘛？”
　　“哎呦呵，竟然这样和我说话，谁教你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老子打死你这个混蛋。”
　　堂叔说着扬手就要朝姜儒脸上扇去。
　　姜仪正想阻拦，却见弟弟丝毫不怂，手里拿着马鞭，瞪着男子的脸冷冷的道；“你敢打一下试试？！”
　　那堂叔的巴掌始终没落下，倒不是被姜儒吓到，而是叔母拉了下来；“哎呀，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打他干嘛，怎么说也是我们姜家的血肉，打在他身，疼在我们的心呐。”
　　这女人又开始她拙劣的表演了，大家默默的看着她。
　　只见她接着又对姜儒，动情的说；“儒仔啊，当初你爹娘还在世时，就和我们家走得最近了，后来你爹娘忽然没了，我们夫妻看你们可怜，念顾亲情收养你们，给你们吃，给你们穿，我们可是一直就把你们当亲生儿女一样的啊。”
　　“上个月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我们担心了几天几夜没睡着，你看你这个月来，都瘦了多少，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说着，张着血盆大口哀嚎起来。
　　旁边原本准备去集市的村民见状，也不急着赶路了，镇子迟点去还在。热闹不看，一会就没了。
　　在这个精神粮食非常匮乏的年代，看热闹是村民们喜闻乐见的休闲方式。
　　“得了吧，姜村到这里才五里路，担心得睡不着也不见过来找找？”人群中有村民说了句，引得哄堂大笑。
　　“废话少说，马上跟我回去。”看在这里丢人，堂叔板着脸道，这是他惯常和姜儒的交流方式，在他心中，姜儒永远都是一个担心无知怕死的杂种，骂他几句，就缩得跟乌龟一样。
　　姜儒冷笑道；“跟你回去干嘛？回去早上起来给你们倒马桶？洗衣做饭，然后还要下地干活，打柴割草，回去吃你们的剩饭，一言不合还要被你们拿棍子打？”
　　“这是堂叔？我看是想把这侄子叫回去当免费长工吧。”围观的村民有人嘀咕道。
　　男子给这话一顶，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谁家孩子不是这样在做家务？不做有得吃？打你骂你是教你做人，”
　　“那你孩子就不用教他做人了？”姜儒丝毫不客气的质问道。
　　“你看看我的嘴里的牙，一巴掌给你打掉三颗，现在还没长回来。看看这手这脚，”姜儒说着挽起了裤脚，掀起背部，捋起衣袖，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
　　姜仪眼泪流了出来，站在姜儒面前，对堂叔夫妻道；“我弟弟爱在哪里就在哪里，谁要强逼他，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你这小浪蹄子……”叔母见到姜仪，以为还是以前在她家住过好欺负的姜春芽，跳出来正想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步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脸色铁青的站在她面前；“信不信等下我让你被抬着回去？”
　　姜仪心中一暖，这个一向文弱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都学会保护自己的女人了。
　　女人再强，其实也希望有时候，有个男人挡在自己前面的。
　　“哎哟，姜家村的人来这里欺负我们村的人了！”
　　村民不知道谁喊了句，哗啦几个人脸色不善的围了过来。
　　叔母顿时哑口，不敢再吱声。
　　姜儒并列站出来，挺起胸膛道；“姐，我不怕他们，现在我是个大人了，不是当初任由这两个禽兽揉圆搓扁的人，我要去哪里谁也管不着。”
　　堂叔退了一步，声厉内荏的指着姜儒叫嚷；“你这个没脑子的，自己家不待，跑来这里给人做牛做马，赚的钱都给步家拿去了，你以为以后会给你一分一毫吗？别傻了，过两年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
　　“我看回去给你们才是做牛做马，至于我以后不用你费心，你现在给我滚。”姜儒指着大路对他们道。
　　“我就等着看了们风光多久。”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两人嘴里骂咧咧的，灰溜溜的转身就走。
　　姜儒走前两步又喊了句；“我家的田地你要耕种可以，但明年开始必须给我交租，若你们不愿种，我另租他人。”
　　两人头也没回，背影消失在晨雾之中。
　　看着弟弟的背影，他在这个月来，身体壮实了不少，看上去不再像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有点十岁出头少年的模样了，不过此时，她觉得弟弟长大了。
　　姜儒见大家也等得心急了，便赶着马车往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