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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奇怪的婚队 ...

  •   第五章奇怪的婚队

      仙君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觉得手中那只宽大的手凉了几分,忙回头看黑衣兄弟,见黑衣另一只手已经捏好了一个死诀,准备一击必杀。

      仙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黑衣兄弟那双寒潭似的眼眸中映了金色流光,仿佛有绚丽金鱼在眸中缓缓游荡,却很是冷漠,隔着重峦叠嶂的岁月,落在了仙君身上。

      “你想怎么做?”

      说罢,化去手中死诀,同时从仙君手中抽出被攥着的手。

      仙君自知两人素不相识便拉拉扯扯不太合适,便向黑衣兄弟露出抱歉的神色:“停下向修士仔细解释一番吧,多年前我在人间生活过,人都是要讲道理的。”

      黑衣兄弟冷哼了一声,双手环胸,不再说话。

      仙君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多年前他确实是在人界生活过……仙君曾见过两个斯文人因互相讲道理大打出手,也见过偷情理直气壮,杀人心安理得的,所以人都是讲道理的,纯属仙君胡扯。

      见仙君和黑衣兄弟不再前进,那第一个追来的修士还以为是自己的金光墙震慑住了两人,颇为得意的道:“妖孽今日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便是在劫难逃,乖乖束手就擒!”

      “好的好的。”仙君带着笑向修士走去:“不过我们当真不是那蛇妖的同伙,你们冤枉我们了。”

      “既然不是,你们又为何在蛇妖地盘,又为何要逃!”修士又捏出一张血符做出格挡姿态,他们只想着要抓住蛇妖,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仙君。

      仙君无奈,回过头,向黑衣兄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笑容温和纯净,看起来人畜无害:“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仙君生的当真好看,君挑水的传言不假,这样的一张脸放在谁面前,都会使人惊艳一把,别说为博一笑掷千金了,哪怕把命给他都大有人在,可惜黑衣兄弟不吃这套,心里全是“堂堂武神,天界的不败战神啊!他都是用慈悲感化众生的吗?”

      “我们把蛇妖给你们抓来。”黑衣兄弟淡漠道:“这样可以了吗?”

      仙君暗暗为黑衣兄弟喊妙,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抓到蛇妖,还能洗脱嫌疑,可是,那些修士会轻易答应吗?应该会觉得是他们为逃跑找到的借口吧。

      “好。”紧随其后跟来的一位上了年纪的修士回答道。

      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不过……”

      果真有不过。

      “带着这个红绳。”那看上去便颇有威严的修士拿出两根红绳,这修士似乎在众修士中地位极高,他做的决定无人反驳:“这是缚魂绳,你们先带上。”

      仙君接过红绳,规规矩矩的缠上了手腕,这根红绳也挺好玩,仙君刚将它放在手腕上,红绳便像是活了似的,灵活的绕在仙君的手腕上,然后暗暗的随仙君的心跳发着红光。

      黑衣兄弟没有接过缚魂绳,抬起手腕给那老修士看了看:“我已经系过了,麻烦换个玩意儿。”

      黑衣兄弟的缚魂绳和仙君的不一样,不是缠绕在手腕上,而是嵌进了雪白的肌肤里,像是一条绕在手腕上手腕红色血管,暗暗的埋藏着,幽幽的发着光,光辉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黑衣兄弟的血肉里。

      修士也没有多说,换了一道符,贴在黑衣兄弟手臂上,随后解释道:“缚魂绳只有制绳之人才可解,给你们三天时间抓到蛇妖,三天后,镇南山道观见,如三天后不解,缚魂绳便会侵入你们的灵魂,使你们灵魂破碎,爆体而亡,还有,缚魂符也一样,就算强行压制,也会痛苦无比。”

      最后,老修士意味深长的看了黑衣兄弟一眼:“不知你用灵力压制缚魂绳多久,不过这绳毕竟不是好东西,早日解了好。”

      黑衣兄弟冷淡的看了老修士一眼,一字一顿的道:“管你屁事!”

      老修士:……

      眼看老修士身后的因黑衣兄弟的不敬蠢蠢欲动起来,仙君忙拉住黑衣兄弟,向众修士笑道:“三日后镇南山道观见,我们定将蛇妖抓来。”

      等到修士们都走了,仙君才终于有了和黑衣兄弟说上话的机会。

      这黑衣兄弟看上去英姿飒爽,剑眉凛冽,十分俊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执剑天涯,潇洒狂狷的野游侠客。然而他却眼神刻薄,神色冷漠,性格暴躁,格外不近人情,这让仙君同他说话都多了几分小心:“在下容七,敢问阁下姓名。”

      仙君心想着既然现在都是一条道上的蚂蚱了,他身上有缚魂绳,黑衣兄弟身上有缚魂符,
      以后三天定是要一起抓蛇妖的,总不会连姓名都不告知。

      又不是人人都像那顿丘的魔神,性情难以捉摸。

      仙君突然想起来若干年前,一只浑身浴火,灼烈红羽的毕方鸟无意间闯入了顿丘结界,奈何身形巨大,稍不留神,踩坏了魔神的一株仙草,魔神当即大怒,弹指间,便将神鸟毕方灰飞烟灭,连一丝元神都不曾留下,上古的神鸟,就这么殆了。

      可后来仙君将顿丘的花连根拔起,还掀了魔神的房顶子,魔神也未曾怎样仙君,旁人都以为那是因为魔神对仙君青睐有加,只有仙君知道,魔神只是心情不错了,不想搭理他而已。

      那黑衣兄弟薄唇轻启,仙君忙凑到跟前,生怕把他的话听漏了。

      黑衣兄弟声音低哑而又富有磁性,像是空旷的溶洞里,有清泉沿着砂石潺潺流过。

      仙君听的仔细。

      “荣八。”

      仙君脚下有些不稳,差点儿摔了,名为“荣八”的黑衣兄弟闪在一旁,神色中多了些嫌弃,生怕仙君摔倒在他身上了。

      “巧,真巧。”仙君笑着收稳脚步,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我是容七,你是荣八,有缘。”

      “哦。”荣八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目光看向远方,幽幽的说了声:“天都亮了,还不出发吗?”

      黎明已至,旭日东升,映的天边织锦灿烂,火红的云霞烧了半边天,天际处的苍林也染了一身薄红,雾气蒸腾,烟光凝绯,偶有巧雀啾鸣,宁静中多了几分冶艳。

      虽然仙君觉得荣八这名字是黑衣兄弟糊弄自己的,但坛桐君常说,有的总比没得强。

      荣八在前面引路,仙君跟在他身后,多次想要找个话题来打发路上的闲暇,却是扯破头皮也想不出来一句开头的话来,他是武神,成仙前也没读过什么文人雅士的书,风花水月的是说不出来,倒能说些花前月下,可仙君与荣八初相识,关系也好不到说那样的事来,几番踌躇,仙君的目光无意落在了荣八的手腕上。

      灵光乍现。

      之前听那老修士说过,缚魂绳缚魂三日,不及时解开,便会侵入灵魂,爆体而亡,老修士提点过荣八要将缚魂绳早日解开的好,□□八似乎并不乐意。

      “荣八,你为什么不愿意解开缚魂绳?”仙君坦率的问道。

      “管你屁事。”荣八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答案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呢。仙君被彻底的噎住了,随即便觉得羞愧,他和荣八也未熟识到哪里去,这样单刀直入的就问荣八的隐私确实不太好,万一这是人家的小媳妇跟他的情趣呢?魔神的那些小话本里不是有么,小狐狸精勾引良家少男,将人用绫罗绑在床上,骑人身上,用小皮鞭抽着皮肉,名曰调教。

      或许这就是荣八的那个小狐狸精,不不,应该说是荣八的情娘想让荣八整日记得自个儿,特意缠的缚魂绳,所以荣八肯嵌进骨肉,镌入魂灵。

      仙君越想越多,越想越偏,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十分合理。

      两人至此话题终结,一路无言。

      脚程再快,也比不上施法,荣八让仙君捏了一个遁地诀,又捏了一个易容诀,两个人便一起来到了一个小镇。

      “附近就这一个村子有传邪祟闹乱。”荣八淡然的解释了让仙君遁地术开到这里的原因:“这村子在镇南山山脚下,所以来除邪祟的都是镇南山修士。”

      而捏易容诀的原因就更简单了,两个人长的都实在是招摇。

      两人抵达村子时,正逢有人娶嫁,唢呐震天,鼓乐鸣响,后面一队人红妆素裹,热闹非凡。
      可却没有人围观,人界的嫁娶一向是一家娶嫁,全村同乐,可偏偏这个嫁娶队伍不但无人围观,一旁路过的人也匆匆离去,避之不及,仿佛这八抬的大桥上装的是什么吃人邪煞,若是离得近了,花轿里的邪煞便会冲出来,咬断行人的头颅。

      这婚队好生奇怪。仙君凝神看着快要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花轿,想要从花轿那雕花刻凤的帘子里看出些景象来,可帘子捂得严实,仙君只能感受出里面坐的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其余便不得而知。

      婚队走着走着,唢呐鼓乐声骤停,整个队伍也陆续停了下来,似乎是有人拦在了婚队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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