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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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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叽叽喳喳,扰了清静,沈婉儿吩咐到:“让她进来吧。”
一个穿着花花绿绿,带着叮里哐啷一堆首饰的人过来,本来还算贵气的脸庞硬生生的被堆出了一股乡土气息,开口讲话也令人生厌。
“哟,我还当是什么国色天香,原来不过是个病秧子,见了我还不行拜礼,我可是尚书夫人,你们言府新夫人的姨娘,识相的话,赶紧从这言府滚出去,否则,要你们好看。”
沈婉儿真的没有气力去理会她,径自走到内室去,一走,便扯动着链子。
看到这个链子之后,刘夫人便出言讥讽,语气也越发的恶毒:“听闻你是北齐人,现在又被这链子锁着,我看这链子也怪精致,跟我家旺财的链子真像。”
“夫人,请慎言。”
伺候婉儿的一个年长的嬷嬷对刘夫人说道。
“主子讲话,什么时候有奴婢插嘴的份了,掌嘴。”
刘夫人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断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对她说话,还是个下人。
可周围无一人向那个掌事嬷嬷动手,惹得刘夫人大怒。
“刘夫人,这里是言府,请您做好一个为客的本分。”
一句话堵得刘夫人哑口无言,好一个为客的本分,看她如何向自己的外甥女告状,好好的处置眼前这个人。
待刘夫人怒气冲冲的走后,沈婉儿叹息着对那位嬷嬷说:“你何苦为了我得罪了她,到时候得罪了新夫人,我这样的身份怕是护不住您。”
“您不用担心,护主是奴婢应尽的本分。”
这边,刘夫人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由来向孔令令描述一遍,末了加了一句:“令令,你一定要严惩那个女人和那个贱婢。”
“姨娘你放心吧,改天我再登门去看望您。”
刘夫人在这里喜不自胜,连连说:“好的,好的。”
孔令令这边送走姨娘,转身脸色就沉下来,这次主要是借姨娘去试探一下这个东院住着的是什么人物,听描述大约就是个见风就倒的狐媚子,脚上还被上着锁,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可自己心里还有股不安。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请您在大厅等候,小言大人等着您。”
丫鬟的话唤醒了正在思索的孔令令,孔令令答了一声:“知道了。”
孔令令暂时忘却担忧,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心情很高兴,言冰云今天特地为自己赶回来庆生,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机会,留下言冰云,想着自己多年来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很难抑制内心的激动。
一个侍卫将一个香囊递给言冰云,说:“大人,一切都准备妥当。”
言冰云将香囊系在腰上,整理好面部表情,走进大厅。
孔令令看到进来的言冰云,立马迎了上去,道:“夫君,您受累了。”
夫君,这个称呼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上一次听到是什么时候?看着走向自己的人言冰云一瞬间出现了幻觉,感觉就像婉儿,就像他们之前什么都发生的模样,一切都是如此的和乐融融。
当人走近的时候,抬头一脸望向自己少女,他才意识到这个人不是,自己婉儿向来不会做出这种表情。
言冰云回过神来,说:“唤我名字即可。”
不带丝毫留恋就去了自己的座位,只留下孔令令在后面神色间挂满尴尬。
今天西院特别热闹,或者整个言府都十分热闹,只有她一个人游离在这节日之外。
看着远处的烟花,听说是特意为那位新夫人不远千里从西夷人那里买回来的,虽然主角不是自己,但自己看了,绽放起来果然极美。
夜深了,院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唯独沈婉儿房间里依旧明亮,睡梦中的沈婉儿神色安详,不似清醒的那般愁苦,化不开的幽怨。
言冰云就站在床边看着,眼神里沁满了温柔,让人心醉。
“最近有什么人来过吗?”
转过身来的言冰云又恢复了以前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之前的温柔都只是一场错觉。
站在言冰云身后嬷嬷恭敬的道:“回大人,只有一个自称为新夫人的姨娘的刘夫人来过,其余人员并没有。”
“留意前来人这里一切人员,事无巨细,都要向我通禀。”
“是,大人。”
“你们都下去吧。”
在一边跟在嬷嬷身边的小丫鬟搞不懂为什么小言大人如此喜欢沈姑娘,事无巨细都要掌控,却为什么却要偷偷摸摸,故作冷酷,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丫鬟心直口快,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被身边的嬷嬷一顿教育,道:“有些事,你还小,不知道,有时候相爱却不一定相守,世间有很多事都无法用相爱两个字解决的,等你长大就明白了,记住,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要往外泄露,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小丫鬟似懂非懂,尚不知其中利害,看着她的样子,嬷嬷叹了口气。
天亮了,沈婉儿一夜好眠,难得的没有被噩梦搅扰,连带着神色改善了很多。
不知怎的,这几日自己总是恹恹的,没有精神,手里拿着一卷书,是被传乎神作的红楼,打发日头倒也是有趣。
远远的望着门外走着的一群人,向自己走来,为首的女子一身攒金的华服,后面跟着两排侍女开路。
“姐姐万福,妹妹这厢有礼了。”
孔令令见着沈婉儿就先来了一个大礼,想着沈婉儿会马上让自己起来,可没想到沈婉儿却跟没看见一样,还继续自己之前看书的动作。
孔令令身边的陪嫁丫鬟看的不平:“你算什么人,还不快点让我家小姐起来。”
“这也怪了,你家小姐拜的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我扶礼。”
孔令令保持行礼的半蹲姿势已经近一刻钟,小腿早就酸软的站立不住,再坚持一会。
孔令令故作柔弱的呵斥自己丫鬟:“还不快退下,姐姐不肯让我起来肯定是我不知哪里得罪了姐姐。”
沈婉儿看着孔令令,也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这座言府的新主人。
沈婉儿不愿对她多作为难,而且自己貌似也没资格对现任的言府女主人说三道四,便伸手去扶她,还没碰到,就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就看到孔令令就向后仰倒,被言冰云接在怀里。
“冰云。”
话未说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而沈婉儿也就着伸手的姿势,在言冰云看来就是沈婉儿推了孔令令,导致孔令令摔倒。
言冰云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沈婉儿,转身横报起孔令令就走,只留给沈婉儿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回到卧房的沈婉儿做在镜子前,旁边的嬷嬷说道:“小言大人的意思,从今日开始,夫人就不必了,还是称为沈姑娘,至于去留,全看沈姑娘的意思。”
“全看我的意思,他当真那么说。”
沈婉儿自己说着说着就笑了,不放自己的时候自己怨,放了自己为什么还那么难过呢,或许自己当初或许就该听哥哥的话,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可真是来如春梦,去如朝雾,是该醒了。
“是,姑娘。还有如果要在这住下,也未尝不可,只是别去见那少夫人,少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不能遭受冲撞。”
“知道了,他还有别的交代吗?”
他自然是言冰云,沈婉儿不知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见嬷嬷摇了摇,心里有了失落也多了淡然,好像终于空出来一样。
人都退下了,现在整间屋子就沈婉儿一个人,自己能去哪儿?何处以为家。
可在这里,自己就像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自己做不到,老天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残忍,让自己最爱最恨的都是一个人。
到了走的那天,沈婉儿什么都没带,包括言冰云送的东西,本就是为情,情散,也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走了?”
“回大人,走了。还让小人把这个送还给大人,说看到这个,一切尽可分明。”
说着,递给言冰云一个折了的白玉簪子,上面雕刻的是一对比翼鸟,一折两断,倦鸟就此散。
言冰云接过簪子,没有说话,像以往一样,看不出喜怒,可又跟以往不同,自己已经跟随小言大人四年了,虽然说不上来,但直觉告诉自己,的确是有东西在转变,在发酵。
“跟紧她。”
沈婉儿看了看天色,自己已经留下记号,约他们在郊外的客栈见面。
他们准确的说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大哥秘密培养的一批死士,以备不时之需。自从哥哥死后,很多人都想掌控这股力量,都寻觅不到踪迹。
沈婉儿等着等着却没想到等来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
“孔令令?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婉儿一脸惊讶的问。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姐姐........”孔令令哂笑着:“不,或许应该称呼为沈小姐,哈哈。”
“你怎么知道我的落脚点?”
“你别忘了我是谁,言府的女主人,而且我怎么知道,我想知道何须费心,直接问我相公就好了。”
孔令令还不望一直对沈婉儿言语相激,看着沈婉儿自己就来气,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比眼前的这个女人出色,凭什么不能替代她在言冰云心里的位置,凭什么!
“哦,如果是他,那也就不奇怪了。请问你来有什么贵干?”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命而已,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