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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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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什么也不愿意和我说呢？”我叹息似的对身前的人说道，“你不想我知道，我就不去问，可我这样对你的事情放任不管，你却……“抓着男人衣衫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窒塞在喉头的语言让我有些呼吸困难，干涩的嘴唇开而又合，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却因为我的态度遭受了更多的痛苦。“
我倾斜上身，把脸颊贴在太宰胸前，想要从这个脆弱的地方一点点敲破他严丝密缝的外壳：”我不是说过吗，两个人分担痛苦总比一个人舔伤口来的好。可你什么也不说我该怎么去了解您呢？“
那个月夜开始到现在，我总以为这样平稳地度过日常就能渐渐和太宰走近些，但我的做法错了，这样做他只会止步在这种安稳的状态里。这是我第二次试着去直接触碰太宰的内心，或许这做法有些自负，或许这做法并不是最恰当的解决方法，可我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太宰的胳膊环上了我的腰，许久，他声音柔软地说：“小优，你内心这种纤细的部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和我结婚以来你一直放着我不管，我失踪也好，我自杀未遂也好，你都一概接受。我还以为你对我的事情早就放弃了。”
我说：“说谎，你分明清楚我对你的事情从来都很在意。”
“没有说谎哦。别看我这样，我在骨子里可是个很缺乏自信的男人。你看，你从来都不肯随便吻我抱我。”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气恼道：“这和我们在谈的事情是两回事。”
青年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后脑，话语轻如细雨：“小优，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你能这样说出口吗？你怎么能这样毫不犹豫地问我这些问题呢？”
也许他是抱着激怒我的想法问我这些问题，但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不快。或许是前些天那个场景的影响，我只觉得这个人着实任性而别扭。我抬起脑袋，太宰眼睛里倒映着的我看起来有些笨拙。我没有太宰巧舌如簧，也没有他聪明，我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只能将言语付之于行动，将他的腰紧紧地抱住，呢喃道：
“你总是说我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说我将来一定会因为和你的相遇遭到了不得的灾难。可你不知道，我要是没和你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人可以这样认真地活在世界上。”
“我不懂，我没有太宰先生那样认真地去面对生命，我过去曾经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我对任何事情都不曾抱有期待。“
“是你，你让我第一次想要试着去相信能够在无论怎样都会消逝的生命里找到些什么。能让人咀嚼着依靠着生活下去的……太宰先生，也许我在依赖着你呀，我想要守护你，我觉得你能够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感到太宰的身体僵住了，便把自己的脸更深地埋进去，落下定论：“我爱你，太宰先生。一定没有人比你对我来说更重要了。”
难捱沉默横亘在我们之中，仿佛什么即将爆发的海潮正在溢满室内的潮凉空气里酝酿着。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青绿色的天光正照在我们身上，仿佛澄明的光线让一切都变得洁净了起来，那些无从说起的复杂情绪仿佛因这泠泠流光而变得易于分辨。
太宰长长地叹了口气，脑袋上面他的声音传来：“小优，你知道吗，当时我们一同殉情时你在最后松开了我。“
我睁开眼睛，疑惑而略带希冀地看着太宰鸢色的眼睛。
“人溺水时的本能反应是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即使把其他人拉扯进同样的深渊也不会放开。但是你松开了我，你想要我活下去。”太宰垂下脑袋看我，睫毛遮住了眼神里的光彩，“小优，你从很久以前就想要死，因为对你和我来说这个世界都是一片虚无。我们在荒谬的世界里被无意义的洪流所裹挟，眼里见不到一个结束现在这种状态的出路。我们伸出手，但是抓住的只是一片空白。对我们来说，生命也许只意味着活生生的炼狱。”
“可，即使这样，我们也没法否定。在暧昧的界限里，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只要有那个可能性，我们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那个能够回答我们与生俱来的问题的答案。这就是我们现在在这里，在一起的理由。小优，我同样对你抱有期待。”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理由，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的理由。“
我怔楞着，我们追求的东西是多么相似，仿佛剖开身体后两人新鲜的血能够毫无阻碍地交融，我原来一直和他分享着相似的伤口，品尝着同样的疼痛。我们是大地上孕育出的两支相似且不同的枝，现在我们在此交汇。
于是我亲吻了太宰，不由自主的，饱含深情的，他回应了我，用干涩的嘴唇摩擦着我的。我还想要更加感受他，收紧了手臂让彼此的身体更加靠近。我们像出生起就从未分离过一样紧紧拥抱着，我知道此时太宰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晚餐时，我们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到上午的事情。这有些尴尬，但是我觉得现在的气氛比过去好多了。太宰吃了两口炸肉饼，停下手头的动作，他看似不经意地问我：“小优，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我当然不会拒绝，他便笑起来：“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现在在写的作品。准确的说，我想要你帮我断句一下。”
太宰从衣服里掏出稿件，惹得我眉头皱起来：那一小叠稿纸有些皱皱巴巴的。随即巨大的喜悦淹没了我，这是太宰第一次主动和我分享他的事情。文字如镜，清晰倒映作者的想法和思绪，这就是他一直不乐意我看他的作品的原因。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潦倒画家妻子的故事，暖黄的灯光下太宰的文字仿佛张牙咧嘴的小兽，将人吞没进去，但即使这样也舍不得去责备他。真是魔鬼一样的文字。我读了几遍，便按照我的习惯落下标点符号，太宰挨过来，也不介意这是在用餐时做重要的工作，他毛茸茸的脑袋落在我的肩膀上：“小优弄得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要帮我重新抄一遍哦。”
我含笑回应：“恩。\"
这份工作我一做便做了三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这个章节明明是比较重要的章节，我却觉得没有写出我想要的感觉，嘤嘤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