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风云》一点零一km

19、奇怪来电

　　“警官，您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我和Sherry只是同事，她的事情我并不了解。”
　　“别紧张，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情况需要了解一下。坐。”
　　郑义找了一家王凯威拍戏附近的咖啡馆。
　　“上次来找你的时候给你看了一些照片还记得吗？”
　　郑义从牛皮档案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然后抽出来其中一张。照片很黑，大致能看清人。Sherry穿着超短裙，并腿坐在沙发上，即使光线很暗，也白的发光。王凯威坐在离右边她两人远的位置，半起身状态对着门口，手里举着红酒，似乎在和进来的人致意。不过照片并没有拍到进来的人。
　　Sherry的左边距离大腿很近的地方拍进了一小片手背。之前由于光线太暗，又在照片不显眼的位置，郑义并没有注意到。
　　“这张照片记得吗？当时的聚会聂伟江是不是也在？”
　　王凯威拿过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警官您问这个做什么？老早之前的事了，这我哪里记得清啊。”
　　“别担心。聂伟江已经招了。只是有些细节他记不清了。但他记得你当时在场，所以我想年轻人的记性应该会好些。”
　　王凯威迟疑了片刻，“我想起了，他当时确实在场。他当时好像坐在Sherry旁边。”
　　郑义心想果然。又接着问道：“当时你记得Sherry喝酒了吗？”
　　王凯威似乎又在回想。“喝了。”
　　“喝了多少？她是不是喝醉了？”
　　“这个我真不记得了。不过应该喝得不多。我记得一开始让她喝酒她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不过你也知道，那种场合，不喝酒怎么下的来台？后来聂伟江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她也就喝了。当时场面有些尴尬，所以记得比较清楚。后面她喝了多少，我不知道。我走得早。”
　　王凯威之所以还记得那天，因为那天是女儿的生日。原本不想参加这个聚会的，张勇告诉他聂志伟也来了，他想着正好有部电影要上映了，正好可以融通融通才去了。后来贺筌清打电话，他就先离场了。后面的事，他确实也不清楚。
　　“你说是聂伟江亲自给她倒的酒？”郑义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异样。王凯威点了点头。
　　“当时张勇和杨天臻在吗？”
　　王凯威又回想了一下，然后答道：“张勇来是来了，不过来的晚。杨天臻我记得好像是没来。不过我走得早，她后面来没来我就不清楚了。”
　　郑义点了点头。“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你还记得吗？”
　　王凯威很配合的提供了一个名单。郑义接下来挨个询问了一番，证实王凯威并没有说假话，另外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那天是Sherry和聂伟江第一次见面。不过大多数人最后都喝多了，后面聂伟江和Sherry是怎么发展到那一步他们都并不知情。
　　那天Sherry并没有喝多少酒，以Sherry的酒量不可能醉到不省人事，除非那杯酒里被人下了药。如果真的想郑义猜想的那样，那么事情就并不是聂伟江所称的你情我愿了，而是赤裸裸的□□。问题是当时张勇以及杨天臻是否知情，又参与了多少？
　　郑义觉得有必要再将聂伟江讯问一次。

　　“喂。”贺筌清拿起手机，屏幕上方是一个未知区号的来电。
　　“是我。”对方是做了变声处理，贺筌清并无法听出对方是谁。她疑惑的看了一旁的谢可杨一眼。谢可杨立即察觉出了异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贴近侧耳聆听。
　　“贺律师是吧？下面这些话我看在你老公的面子上只跟你说一次，你现在手上的那个案子你最好别管，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哪天你女儿会不会迷路，找不到家什么的。”
　　没等贺筌清开口那边就把电话挂了。贺筌清和谢可杨四目相对，当即拨通了珂予班主任的电话。得知珂予现在人在教室里好好坐着才稍稍放下心。
　　“你要是···”谢可杨明白贺筌清的难处，即使她要求退出这个案子他也完全能够理解。
　　没想到贺筌清很快把话抢了过去：“这段时间我把孩子送到王凯威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有的事总要有人来做不是吗？要是那么容易就向恶势力低头，只会纵容他们，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那我们不也成为他们罪行的帮助犯了吗？”
　　谢可杨还想说什么，但又觉得贺筌清已经十分坚决，便也没再劝她。况且，如果贺筌清那么轻易就退缩了，也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贺筌清了。
　　“好吧。你要是坚持的话。这段时间下班我送你吧。不管打电话的是谁，都来者不善，我害怕到时候你也会有人身危险。”
　　贺筌清想了想没有拒绝。
　　谢可杨将贺筌清送到了小区楼下。谢可杨从窗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居民楼有些老旧，这一片属于生活区，基本上都是住的租户。
　　贺筌清从他的眼神中解读出他已经猜到这并非王凯威的住所。便先开了口：“我搬出来了。这是我租的房子。有些旧，但是生活设施都很方便，上去看看吗？家里只有我妈还有珂予。我妈应该做好饭了。吃完饭再走吧。”
　　谢可杨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跟着贺筌清上了楼。
　　“慢点，楼道有点暗。”
　　正说着，谢可杨脚下一个趔趄。贺筌清转身扶了他一把。谢可杨身体前倾，手扶着贺筌清的手才站稳。等两人稍微从这突然的情况中缓过来时，气氛顿时有些微妙。贺筌清抽回了手。
　　贺筌清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转身往前走。“再上一楼就是我家了。你应该好久没走过楼梯了吧。”
　　谢可杨笑了笑，也刻意忽略掉刚刚电光火石间的微妙情愫，语气自然且平淡：“是啊。上一次走楼梯还是在小破法读书的时候呢。”
　　进了屋，屋子里灯没开，贺筌清喊了两声，也没人回应。贺筌清把灯打开，房子很小，典型的两室一厅，一览无余。不过收拾的非常整洁且干净，东西摆放的也很规整，显得客厅挺宽敞。
　　贺筌清替谢可杨接过外套挂好，又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招呼着他坐在沙发上，才给贺妈妈拨了个电话。贺筌清忽然想起下午那个陌生电话，心里顿时有些着急。电话嘟了几声无人接听又自动挂断，贺筌清再次拨了过去。
　　谢可杨坐在一旁察觉到了她脸上表情的异常。“怎么了？”
　　还没等贺筌清开口，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有些杂音。
　　“怎么了？清儿。”
　　“妈，你在哪呢？”贺筌清语气有些着急。
　　“刚刚珂予做作业没本了，我带她出来买点文具。怎么了？”
　　贺筌清悬着的心终于吞回肚子里。“没事。我就回来没看到你们。打个电话问问。”
　　“那行，我两一会就回来了啊。你要是饿了，饭在电饭煲了，菜在锅里，自己先吃，凉了就热热。”
　　贺妈妈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安理得的挂了电话。
　　谢可杨自然很清楚刚刚贺筌清的心理活动。或许现在她会改变主意。“阿姨她没事吧？”他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一会就回来了。”贺筌清故作轻松笑笑，掩饰刚刚不经意的失态。
　　谢可杨不愿意看到她逞强。
　　“筌清，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并不害怕，或者你即使害怕，也想自己承担，不愿意妥协，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可能一辈子都会生活在后悔里。我和你不一样，我无牵无挂的，即使有什么，他们也只能冲着我来。”
　　“可杨，你不用劝我了。如果我因为这一次威胁我就放弃维护我的当事人，那以后呢？是不是每一次受到威胁我都要选择保全我自己？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它所带来的风险我不是没有考虑过，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应该做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是，我刚刚是害怕了。我承认如果我妈和珂予发生任何事我会后悔，后悔当时没听你的劝，但是如果我因此就放弃了我的当事人，我想此后的每一次午夜梦回，我都会后悔，总有一件没有了结的事追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