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白娘子

13、双斐番外六

　　陈沐晗一愣，顿了顿，“你真的告诉她了？”

　　“你可以问问她，我是否告诉她了。”

　　“那你有说你爱她吗？”

　　“我爱她这件事，还用嘴说？我对她，一言一行，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看出来，陈斐那么聪明，你认为，她会不知道，我爱她么？”

　　“那为什么？”

　　“我比你更想知道，我承认，我昨晚是气昏了头，”蒋筱斐呼了一口气，像是在叹气，“我真的很累，我爱她，不想逼迫她，我时而能感觉到，她还爱着我，可是，她又总是在拒绝，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想起昨晚，蒋筱斐依然难过，眼眶酸涩，她转过身，背对着陈沐晗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昨晚，我甚至跟她说，给我一句答案，爱还是不爱，不爱我就回家，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她要送你回家？”

　　蒋筱斐多少有点错愕，“你怎么知道？”她回眸，陈沐晗看到了泛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她是我妈妈，我了解她，她那么说，等于在否认不爱你这件事，她的性格，如果不爱，是一定会直接说的，因为爱不能说，只能委婉。”

　　蒋筱斐哑然，所以，是她不了解陈斐了吗？小斐，是吗？是我误会了你吗？你爱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都已经离婚了，那么直白地告诉你，你可以挽留我，为什么你还要送我离开？

　　“小姐姐。”陈沐晗再次喊出这声称呼，竟让蒋筱斐心尖有点发烫，“不生我的气了？”

　　“不是生气，是心疼我妈妈，”昨天一早一进门看见亲妈躺在地上，陈沐晗真是吓坏了，这世上，母亲是她的天，她不能失去的，“你不知道，昨天我给小姐姐打完电话之后打给我妈妈，她没接，我虽然担心也没多想，后来再次打给你，我才预感到，我妈妈可能是出事了。”

　　“我一进门，她就躺在地上，整个人烧的厉害，”陈沐晗眼眶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她昨晚睡了一夜的地板，后背都是湿的，虚弱的不行，还要故作坚强和我们说笑。”蒋筱斐抽出纸巾，陈沐晗一张，自己一张，“我太知道，相爱的人闹了别扭，是多么难过的事，尤其，你们还不是简单的闹别扭，但你也不能找女朋友啊，你让我妈妈怎么办？”陈沐晗说着说着又生气，“你要是这样，以后，就不要再靠近我妈妈了，我反对你们在一起。”

　　“沐晗。”

　　“干嘛？”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哪怕套套话也好，问问陈斐为什么要这样，我是真的爱她，这辈子不可能再爱别人了。”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再伤害她。”

　　“恩。”

　　“那我再相信你一次。”陈沐晗知道，母亲很爱蒋筱斐。

　　陈沐晗决定，助攻一次。晚上，夏未央手里有工作，要加班，陈沐晗舍不得她，但是又放心不下亲妈，夏未央推她，“你回去照顾妈妈，我加班一会就回去。”其实，夏未央自己手里没有多少活儿了。

　　“唉，你刚来就赶上有项目，好想让你回家休息，不要上班好了。”

　　“傻霸霸~”夏未央瞅瞅四处无人，偷啃了一口，陈沐晗脸一红，“你个小渣渣~放肆~”

　　“就放肆就放肆~”夏未央又过去啃了一口，陈沐晗心疼地摸摸她脑袋，“那你快点，打车回来，不准坐公交。”

　　陈沐晗回家，果然，母亲还在躺着休息。人差不多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妈！”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平常训她，都训的一板一眼的。这次，陈沐晗说什么都不依陈母了，迷糊的人，还是拒绝去医院，很难得的，陈沐晗见到了母亲小女人的一面，说不要的时候，居然还是撒娇带着哀求的意思，正狐疑，听见陈母呢喃似的叫了一声，“斐~”陈沐晗忍不住又想哭了。

　　去医院的路上，陈沐晗打给了蒋筱斐，哭腔说，“她烧迷糊了，喊了你的名字，你要来吗？”

　　这还用问吗？师以柔问她，“要不要我把你送过去？”蒋筱斐就跟没听见一样往外冲，师以柔拉住她，“我开车送你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没事。”蒋筱斐推开师以柔，“我得去陪她，她一个人，没办法在医院呆着的。”那些曾经的回忆，蒋筱斐从没有忘，路上她打给陈沐晗，“一定要陪着她，别让她一个躺在病床上。”年轻时的陈斐也是怕医院的，别看平常那么霸道的人，厉害的跟小狼狗一样，到了医院，躺在床上，就成了小绵羊了。

　　师以柔的车开的非常暴躁，主要是蒋筱斐催的，在旁边一直吼她快点，“你吼个屁辣，超速被逮了，我看你怎么去看那个混蛋！”蒋筱斐给了师以柔一拳，“你不准说她，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叫她混蛋 。”

　　“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上，和我在车上，骂了一路混蛋，自己骂不过瘾，还非要我一起骂，我……”

　　咣！又一拳，“你可以闭嘴了，开车！”蒋筱斐一早就和师以柔摊开了，把她和陈斐昨晚吵架的事，挑重点说了，主要解释了，为什么会大半夜给她打电话，为什么会突然吻她，吻就吻了，还非让师以柔道歉，“我那时候，失去理智，你理智清醒，怎么不推开我？”

　　师以柔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你再亲我，我丫揍你！”师以柔真是来气，也不知道那个陈斐哪里好，非要喜欢她，师以柔第一次见这么长情的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护犊子那劲儿还没过。

　　到了医院，“她还没醒过。”陈沐晗看了一眼蒋筱斐身后的师以柔，脸色冷淡。

　　“师以柔，你回去吧，沐晗，你也回去吧，晚上我在这。”

　　“不行，我不放心。”师以柔说，蒋筱斐瞪她，“别在这搞事，赶紧走。”陈沐晗扫了她们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吵架出去吵，不要妨碍病人休息。”有师以柔在，她表现出应有的风度，她不只是陈斐的女儿，也是斐色映象的总监。

　　“别让我重复。”蒋筱斐脸色彻底冷了，师以柔无奈，“好了好了，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末了，跟陈沐晗打个招呼，“陈总监，那我先走了。”

　　“不送。”陈沐晗看了一眼，没多说。等师以柔走了，蒋筱斐柔了语气，“沐晗，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我。”

　　陈沐晗给母亲掖好被角，没做声，看那意思，不想走。蒋筱斐轻声说，“未央还在单位加班，你不去看看么？我从公司出来，听说可能要通宵呢。”

　　“通宵？”陈沐晗起身，“听谁说的？”

　　“小茉莉，两人在研究夜宵，打算给夏未央订饭。”

　　陈沐晗眉头一拧，心里还真惦记起夏未央了，说好了加会班就回家，怎么要通宵了？可是，亲妈这里怎么办？蒋筱斐说：“沐晗，相信我，我对陈斐，没有二心，我比你更清楚地知道，怎么照顾生病的陈斐。”

　　“我能相信你么？”陈沐晗想回公司，看看夏未央什么情况，打电话怕那个死小孩又不乖地骗她。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再说，不要让陈斐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吗？”

　　“不知道。”

　　蒋筱斐偏头望着床上辗转反侧的人，似乎难受的很，“陈斐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姥姥，是因为车祸去世的，陈斐和她一起出了车祸，她们就在一个病房里，当时床紧张，只有一个床位，陈斐就窝在受伤的母亲身旁，第二天醒过来时，受伤的人早就没气了，身体已经开始硬了……”

　　陈沐晗愕然，还有这件事？她从不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陈斐一直抵触医院，要是来探望病人还好，要是让她躺在病床上，她就会不安，”蒋筱斐扬扬下巴，“你看看，她就算睡着了，还是不安宁，不单单是生病的原因，她病了，意识不清，也知道这里是医院，她很敏感的。”

　　陈沐晗顿时心疼，她不称职，都不知道母亲有过这样的经历，难怪，母亲以往身体不舒服，说什么都不肯来医院，“那要怎么办，我们送她回家吧。”

　　“现在不行，人都烧晕了，万一出状况，来回折腾不说，怕耽误治疗。”蒋筱斐伸手按了铃，对着对讲说，“药瓶挂完了。”很快就有护士过来拔针，并带来了体温计，“前半夜，每半小时测量一次，看看病人的情况，如果退烧了，后半夜一个小时测量一次，如果一直不退烧告诉我们。”护士出去了。

　　床上的人来回翻腾，似乎很难受。蒋筱斐坐到床上，将陈斐捞起来拢在怀里，手心摸摸她的额头，还是烫的，怀里的人软弱无骨似的，躺在她怀里，这感觉太久违了。想见识陈斐小女人的一面，生病的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或许是太难受了，被蒋筱斐一抱，要调整好姿势，也少不一顿翻腾，“恩~别~”陈斐几乎是哼唧说出这个字的，一下子就让陈沐晗想到了夏未央，“斐~”似乎是感知到了身边的人，陈斐身体缩在蒋筱斐怀里，脸因为高烧而红润，不知道的还以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