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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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时间能重来，李梦山发誓今天一定不摸电脑。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吃，所以这仿佛要把人撕成两半的疼痛注定要他来感受感受，现在白净又圆润的男孩就像面团一样被又揉又搓、又扯又摔，有那么瞬间李梦山感觉自己的躯干和内脏都被打碎重组。
【不用担心，第一次都是这样，第二次就好了。】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响起，好像在耳边，又好像不是，事实上，这个男孩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耳朵了，但是他还是努力睁大眼睛，寄希望于自己的超能力，试图学会这一招。
在从前的十二年，李梦山受到最大的伤害就是小拇指踢到墙角，哪怕尽最大努力，疼痛还是使他的意识逐渐消失，眼皮慢慢阖上——他大概再也回不去了。
说到冬天，那么最主要的就是雪了。大雪纷飞的季节里街上的闲人都少了很多，试问谁能拒绝躺在温暖的暖桌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酸甜可口的橘子呢？当然，小孩子是不一样的，带上围巾，帽子和手套，他们就能三两结对出去玩，很吵闹又很可爱，这是只有太平年代才有的景象。
李梦山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刺骨的寒冷差点又让他回归黑暗，还好求生欲让他重新睁开眼。眼前是电视没信号般的黑白噪点，身上是本该蓬松柔软的雪，但是吸收了李梦山本人的热量后那些洁白的雪化做冰紧贴在单薄的身体上。
“雪人动了！”
“啊！是雪人妖怪！”
“快跑快跑，是雪女吗？一定是雪女吧！”
几个玩雪玩到两手通红的小孩四散奔逃，当然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害怕，只是单纯的起哄罢了。
李梦山爬起来，甩了甩头，像不慎掉入水中的小狗把身上的雪抖掉。
“还以为真的有活的雪人呢，原来是走丢的小孩子。穿的这么少，过来这里躲雪吧。”
循声望去，路灯旁、大树下堆了几个大纸箱子，箱子顶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咦？墨镜说话了？”李梦山哆嗦着跑过去，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抱腿蹲在纸箱里，身上的衣服也十分单薄，但是却洗的干干净净——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乞丐或者流浪汉，至少他是爱干净的流浪汉。
“什么墨镜说话，现在的小孩子真没有礼貌！”墨镜大叔气的鼻孔喷气，但还是腾出了一个位置给男孩，“就是你们这种滚蛋小鬼多了，我们这些大人才不能放心的把世界交给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在外辛苦工作！”
李梦山今年不过12岁，虽然不能说是个瘦小的孩子，但身量也不大，他坐过去之后纸箱也还有些宽裕。他抬眼看了看墨镜男，说：“大叔的工作就是坐在这里吗？是乞讨吗？工作真是辛苦呢，其实大叔家里已经有别墅还开豪车了吗？”
看到男孩学着自己的样子蹲坐在纸箱里，被冻的皮肤青紫四肢僵硬，男人从屁股底下抽出几张报纸裹在只穿着短袖的李梦山身上，说：“是这样没错，大叔我呢叫长谷川泰三，是一个辛苦赚钱养家还能拯救世界的可靠男人。你呢？穿成这个样子离家出走？”
灯光下，雪花纷纷扬扬，小孩们留下的脚印几乎看不见了，黑夜、白雪和沉默的公园像一副安静的画。假如李梦山不是穿着夏天的短袖短裤，这个南方人已经像脱手的哈士奇一样去雪中撒欢了，可惜现在的他只能十个脚趾头紧抠人字拖，靠着一个废材大叔取暖。
不想把名字随便说出去，孤身在外，总得有些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梦山……雪夜梦山。”甚至贴心的根据废材大叔的名字现场编了个日式的姓，“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回不去罢了。”
“……”总感觉是刚编的。长谷川没有说出来，表情也被挡在墨镜后头，他伸手拍拍梦山的肩膀，“不要紧，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上班，最好你再去雪里头站会儿，发烧了就会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来献爱心噗啊——”
一把紫红色的雨伞插穿纸箱，打在长谷川的脸上。
“我刚刚就听到你在那里嘚啵嘚啵嘚说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想教唆人家和你一起去利用女孩子们的同情心？”有些奇怪口音的蓝眼睛少女狠狠地揍了不愿透露姓名的长谷川泰三。
“就是这样的阿鲁。”少女把人放在狗背上带回家，“阿银，我们把他留下来吧阿鲁！”
“不行——丢出去！”坂田银时缩在暖桌里瞪着死鱼眼，“阿银我这里是万事屋不是问题儿童收容所。”
“真的不行吗阿银？把他丢出去的话会死的哦，会冻死在门口的哦，明天阿银一开门就会看到一个无辜可怜的小孩的尸体哦！”
“说、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哪里有钱再养一张嘴，阿银我啊连柏青哥都打不起了为什么——神乐！你在干什么啊神乐！”
“你明明欠了我和新八叽好久的工资没有发，嘴上说着没钱但是悄悄买了草莓牛奶！你这种大人真是屑！咕噜咕噜咕噜嗝——”
“啊啊啊啊你把阿银的草莓牛奶吐出来！快吐出来！”
神乐在争取让梦山留下来，被讨论——大概是讨论——的当事人坐在沙发上，小声打了几个喷嚏。
“先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吧。”带着眼镜的志村新八端着两杯热茶，“我拜托姐姐先拿了几件我小时候的厚衣服过来，你不介意的话先穿着吧。”
“……谢谢，麻烦了，眼镜哥。”
“……”眼镜哥？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不客气，梦山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被莫名其妙的东西弄到这里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谁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呢？梦山低头喝了一口茶。
“啊，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你还小，可以慢慢想。”志村新八笑到。
不是不想说，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如果是一天前，那么梦山未来的事已经很明朗了，按部就班的上初中，上完初中上高中，参加高考去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大学，毕业之后接手收租的工作，到时候躺在家里吃喝玩乐结束一生——相当平淡又快乐的一辈子。
但是如今，我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男孩陷入了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