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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血舞残阳,落魄只身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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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什么事情都要有始有终,从头做起,原来穿越也是如此啊……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我只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孩,于是我又重温了一下长大的过程,虽然我口不能言,可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原来老妈就是这么喂养我的啊……老妈,您辛苦了……
“哐当——”一声,外面传来了乳娘的叫喊声,还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哎呀,小姐,你怎么把老爷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没伤着吧?”
“子落,你又淘气了。”娘的呵斥声从屋里传来。
“呵呵,没关系,不就是一个花瓶吗,落儿开心比什么都强。”爹笑呵呵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那个叫子落的小女孩睁着铃铛一样的大眼睛,朝众人做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乳娘见状急急忙忙的尾随她而去。
对,杨子落就是我——这个天天没事就会闯祸的淘气小女孩。不用怀疑你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千真万确,真的是女孩,如假包换……
我生在了徐州城里一户还算富裕的姓杨的人家里,不过有一点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娘是怎么把我生下来的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眼前的那片黑暗消失的时候,我已经躺在襁褓里面了,并且竟然已经到了可以爬行的年龄,这一点实在是很神奇……
这个家里面,爹娘非常的宠我,只是偶尔在我淘气的时候娘会象征性的呵斥我一两句,她的眼里满是温柔。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最最疼爱我的爹和娘,我也还很明白,这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有那个让我魂牵梦绕的人。可是还有一点我总想不懂的是,很多时候,我在爹和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东西,像是悲伤,又像是无奈,他们从来不说,我也读不懂……
我本以为我会一直生活在这个小城里,过着安稳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会在一个烟雨的季节里遇到那个蓝衣白衫的人儿,踏剑乘风而来,然后我会守护他一辈子,永远也不要让他寂寞,永远……
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里,我经常会回想我十八年的生活混乱的像一场梦,谁知,这个梦的影响力太过强大,就算我逃到了这个世界,还是不能够幸免……
那是个深秋的日子,乳娘有事要回家办事,那时的我已经十四岁了,乳娘从小照看我,与我感情极好,我便执意要送乳娘出城。爹平日里总是最宠我的,对我所提的要求说一不二,可是那天,他第一次驳回了我的要求,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一同跟去,说怕我出意外。
“老爷,让落儿去吧。”娘为我求情道,她转头看向我,说:“落儿已经不小了,要开始自己照顾自己了。”此时,我却又在爹和娘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我读不懂的东西,我迷惑的看着娘的眼睛,娘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不懂……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我很清楚,那个要守护某人的念头一直深藏在心底,十四年来,一分一毫不曾减免,于是我不顾爹娘的反对,开始学一些粗浅武功。当然,学的必然是剑。虽然不精,但是一般的泼皮无赖我还是可以对付的。所以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临走的时候,我在娘的眼里看到了仿佛是泪光的东西,虚空中似乎传来爹叹息的声音,却又很飘渺,我以为我产生了幻觉。
清晨,我陪乳娘买了些东西,然后把她送到城门口,像小时候一样撒了一下娇,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一直叮嘱乳娘要早些回来。天性爱玩的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玩耍了一些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街上的人很多,有好多人出出入入的,但可以看出是同一伙人,驾马匆匆而入,半个时辰后又匆匆离去,马上还驮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商队吗?那也太过来去匆匆了吧。
眼看太阳快要下山了,我同往常一样高兴的往家走,嗯,今天娘会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呢?快到家门口时,我突然觉得今天的杨府有一些不一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残阳如血,灰黑色的乌鸦在枝头“呱呱”的叫个不停,一阵秋风扫过,带来一丝寒意,还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个味道……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身体僵了一下,飞快的向大门口跑去。
大门是开着的,门口却一个人也没有,不,是一个活人也没有……硕大的院子,满眼望去都是家丁的尸体,满目狼藉,浓重的血腥味引来许多灰黑色的乌鸦不住的盘旋,令人作呕……许久,我才回过神来,疯了一样的向屋里跑去。终于在里屋发现了爹和娘。他们倒在一片血泊中,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残破不全的,很明显的刚刚被人进行了扫荡……
“爹!娘!”我扑过去,一种炽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落在嘴边,苦咸苦咸的……
“爹!娘!你们醒醒啊!!看我一眼啊!我是落儿啊!爹!娘!”我跪倒在地,疯狂的摇晃着爹和娘的身体,身上的白色纱裙染上了一抹妖艳的殷红。
“咳……咳……落儿……你回来了……”娘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线,虚弱的喘息道。
“娘,娘,落儿在呢,落儿哪儿也不去。娘,你撑着点儿,别说话,我这去给你找大夫!”我转身就要往外走,却没能迈动步子,我回头,看到娘虚弱的拽着我的衣角,摇摇头。
“娘,落儿不走了,不走了,您有什么话说吧——”我的声音和我的身体在一同的颤抖。
“落儿……你已经不小了……可是有些事情,娘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离开这里,去昆仑……琼华派求仙,听到了没有,一定……要去啊……咳……咳……”
“娘,娘,我不走,落儿哪儿也不去,就要陪着您!”我握住娘的手,生怕稍一疏忽她就会离开我。
娘摇摇头,“落儿……听话……娘的时间……不多了……那些土匪抢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却不知道,在你床下,有一块砖是活动的,那里面的东西,是娘留给你的……你把它们都带走,其中也有银两,足够你路上的盘缠……咳……咳……”
“娘!您别说了,落儿知道,落儿都知道!”
“落儿啊……有些话不说……娘以后……就都说不了了……你记得,你身上的那块圆形的玉佩,一定不能丢,听到没有……还有……在你床下……有大燕国的传国玉玺……他们要找的……是那个……我没让他们拿走……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咳……”
传国玉玺?我大惊,杨家怎么会有大燕的传国玉玺??可是也没有时间去惊讶了。“落儿啊……不要管我们……马上走……马上离开这里……马上……”还没说完,娘的头就向一边偏了过去。
“娘!娘!!!”十四年来,我第一次哭得肝肠寸断。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杨家也这么多的秘密,可是我再也问不到了……我按娘说的话,取出床下的东西,打点了几套衣服,拿起剑,出了门。
我站在大门口,回望这死寂的宅院,刚刚发生的事情为这座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宅院笼上一层阴暗与神秘。残阳如血,满园的枫叶,落了一地的鲜红,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临走时娘的眼神和爹的叹息。爹,娘……你们……是早就知道的吧……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有液体从眼眶滑出,有风吹来,只觉一阵冰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正房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