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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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丽妮·迪南觉得自己都要气得脑袋发晕了。
昨晚上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她醉酒之后发生的一切，她深更半夜回到寝室后睡意全无，用了一晚上悔恨为什么自己的把柄好死不死地就被殷绪绪抓在了手里。
——当然了，她的头也很疼。
要说之前她心中还存着侥幸，对方也许会看在她家族的面子上掠过此事，又或者就当两方扯平，不再提及此事。
而就算对方想要握着这个把柄和她交换一些东西。这些都是她可以接受的结果，不论如何，她愿意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一些代价……
可是柯丽妮做梦都没想到，殷绪绪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带着微笑，直接把昨晚的事情掀了开来。
“……托你的福。”她缓了好几秒，终于咬牙切齿地重新开口道，“我的脑袋还是很疼。”
柯丽妮说的也是实话，对方昨天一包把她砸蒙了的力度也不是说说的，而除此之外，前者还在早上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乌青。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是她却明白也全是拜殷绪绪所赐。
她想着想着，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终于还是低声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倒是想要知道，迪南子爵家的小小姐，倒是对混血种很感兴趣？”殷绪绪的声音缓缓，听上去带着一点点惊讶，“你觉得，殿下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柯丽妮的手快速握紧，再转而又松开，这个动作循环她做了五六遍，这才深深吸了口气，她的唇角翘起，像是有些抽搐：“……不要太得意了，殷绪绪。”
“太子殿下邀请你作为他的舞伴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不是因为选定了你……”
她很明白，昨天赵明泽主动邀请了还处在贵族女孩圈外的殷绪绪做了开场舞的舞伴，不是因为前者多么倾心于殷绪绪，他这样的举动是一个警告，尤其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把太子妃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自己的所有物……
但是即使如此，柯丽妮还是因为昨天被拒绝而感到愤怒，同样也为自己失控于一个混血儿感到羞愧——
同样地，对于殷绪绪，她依旧感觉嫉妒。
她的眼睛瞪着殷绪绪，却看到那边的少女只是慢慢地把自己的红发拨到耳后，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别紧张，我就是问问而已。”
柯丽妮：“……”
又来了。
从和这位殷公爵打照面开始，她就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劲的焦虑感，偏生对方尺度掌握得当，却让她抓不住话头。
小姑娘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气得都几近窒息，但是努力之下，她还是很慢很慢地转过了头，就当眼不见为净一般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
很快，柯丽妮·迪南也同样被叫上前去，开始了她的切磋赛，她的对手是兰娜，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后者就算还穿着一双恨天高，身手灵活得还是不像话。
反之，柯丽妮则是标准的贵族大小姐式的花拳绣腿，在兰娜稳狠准的攻击中，她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这场切磋自然是兰娜获胜，柯丽妮下台时候的脸色比上台时候的更黑了，她很快地避开了殷绪绪所站着的地方，走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而那个角落的附近，正好站着的是她的兄长奥斯汀，柯丽妮看都不看对方，倒是殷绪绪看到了奥斯汀看着她的落败，显得幸灾乐祸的模样。
说到底，第一节体术课主要目的也只是热身，很快全系的一对一切磋结束，等到解散的时候，老师倒是单独留下了殷绪绪。
随着她的同学一个个走出去，这个退伍一线军人带给殷绪绪的压迫感越来越大，她眼角的余光倒是看到了站在门口徘徊的桃乐丝。
对方看上去有点犹豫，举棋不定了好一会儿，却还是离开了体育场。
——最后，全场只剩下了殷绪绪。
“你的体术很差？”殷绪绪听着男人声音平平，几乎没有音调起伏，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是的，老师。”
“好，我以后会多注意你一点的。”
出乎意料地，对方倒是很好说话地点点头，殷绪绪没有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就听到对方继续说道：
“即使如此，你今天课堂的表现还是让我非常不满意，所以——今天就你留下来打扫体育场吧。”
殷绪绪：“……”
等到这位老师真的离开的时候，硕大的体育场就剩殷绪绪一个人了，她觉得跺跺脚都会产生回音。
这时候，少女几乎是面无表情地环顾了一□□育场，转而看着身边的一些清洗用具，除了基础的扫帚拖把以外，甚至还配上了一次性手套，说明这位老师还真的是有备而来。
——第一军校明明拥有上百个清扫机器人。
殷绪绪动作有些生疏地带上了手套，再拿过了拖把，端详了半晌，这才近乎慢条斯理地从自己脚边开始打扫起了体育场。
事实上，整整两辈子，殷绪绪都没有干过任何类似的清扫工作，扫帚和拖把她几乎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他们的模样，连怎么用都不知道。
“怎么，准备打扫到天黑吗？”
她还在那边磨洋工的时候，就听到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对方听上去有些好奇：“你被留下来打扫体育场了？”
殷绪绪慢慢地转过了头，正好看到的是蒋冉。
少女的表情有些僵硬，转而地，她的拖把从手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在体育场中甚至产生了回音，而她的声音平平：“我不会打扫。”
“看出来了。”少年像是忍俊不禁一般地勾了勾唇角，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
他正好背朝着体育馆门口的阳光，走进来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带着阳光进来一般。
殷绪绪看着看着，眨了眨眼，她极为刻意地挪开了视线，这才发现少年走近了她之后，蹲下身来，捡起了那个拖把，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笑：
“算是报答你昨晚的路见不平了。”
少女直到看到他拿起了拖把，才意识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殷绪绪有些愣神，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少年的帮忙，却是慢慢地走到了体育场的角落里，她坐下来，看着少年的动作。
——很久很久以前，她和蒋冉甚至买不起清扫机器人的时候，家里的家务确实是蒋冉全包的。
殷绪绪呆呆地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她看着在那边忙活的蒋冉，阳光像是在神造物的身上跳着舞，虽然是在干着粗活，但是他看上去极为惬意，唇角保持着勾起不说，甚至连灰蓝色的眼睛里都有着光芒。
少女眨着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场梦境里。
在梦里，她做着她的上将，后者则是军区的总指挥，她笑着称对方为‘元帅大人’的时候，她的少年还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
同样地，她也没有杀死蒋冉。
也许是阳光太温柔，又也许是殷绪绪长久以来的睡眠不足，看着眼前对她来说太过熟悉的曾经，她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困倦，转而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只是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撩起，轻轻地被摩挲着，而对方的声音则轻得像是叹息：
“绪绪……”
殷绪绪的脑子几乎在那一瞬间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