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山月常去

2、死村

　　秦究一边吃着烧饼一边看那老头在坟头走来走去，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老头指了指地面“这土不对。”顺着老头所指方向看去，这土是他们这常见的红土可被老头踢去了表面的一层土，里面的土却混着一点白色的沙子。沙子白而细是河岸边被水天长日久冲才会有的样子。

　　“这刘家人在地上铺这些水沙子干嘛？”秦究三两口把东西吃完，等老头答疑解惑。“有这么一种说法，在人死后要在他旁边取一把土放在坟头，好让他头七能找到回来的路。”老头沙哑的声音在树叶的沙沙声中显得有些遥远。先前才下过小雨的山丘上，泥土湿漉漉的黏腻的散发着树叶的腐败味道。

　　“走吧，我们早点解决早点回家，那刘家人还真是被迷了心窍。”说罢看了一眼正拿铲子的孙女，示意她跟上。目光放远，一老一少走在空旷的山野间身后黑压压的大山像是块巨大的石碑。

　　“觉觉，你十五岁了，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了。”老头突然说道，他已经年过古稀自觉照顾不了孙女多久，准备送秦究去云师集。秦究没有答话，摆弄着自己刚捉的山雀，轻轻抚过山雀后背却又突然拨下了一片尾羽。惊得山雀吃痛啄在秦究手臂上，又怎料被反手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刘家是道囗的大户人家，靠运些丝绸布匹发家，四季也做些田租生意。“你到是到人家家里来捉人儿子来了。”秦究一改沉默，嬉皮笑脸的调笑着。“他有好儿子，也不能把儿子的尸骨给埋在村囗那口井里。”想起井里那具早已面目全非的骨骸和绕在尸体上的一大卷红线，她心里早有猜测可又有些不确定。

　　此时刘家家主正坐堂前忽然被下人叫住，沉了脸往后屋走，谁知后屋空空荡荡只留一棵老槐树折了一地枝叶。

　　女人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得知了前因后果心里阵阵发寒。爷孙两人把零零碎碎的?骸捡进了刘家坟头那口乌木棺材，只是那红线却也不好下手只好让发黑的骨肉和红线纠缠。

　　江南梅雨时分，又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小村子里的人却照常麻木的向刘家走去，后来的人挤着前面的人，整整齐齐都坐在刘家屋檐下也不进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