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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出城相助 ...

  •   整个辽东都因铁岭卫的紧张局势,变得揣揣不安.老百姓收拾起包袱,大批大批的往内陆赶去,曾几何时,给他们带来回忆温馨的家园,已经因为战事变得破落不堪,逃难的沿路上,行乞声,哭喊声,求救声连绵不绝,安定了数十年的百姓再次陷入了动荡不安里,战争带来的血腥和绝望,比任何天灾人祸都容易泯灭人心.

      荣与芯牵着马一步步逆着人群艰难的行走着,看着乌压压的百姓与自己逆向的交汇,男女老少无不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息,令人唏嘘不已.
      突然之间,人群开始躁动起,如野兽般朝他们身边蜂拥而来.众人大惊,后退着聚成了一团,不明所以.原来人群中有人嗅到了沈子旭身上粮食的味道,已经几天几夜没吃饭的男女老幼.个个伸着泥泞的双手抢夺起仅剩的食物.从未经历过困苦的沈子旭,见到如此场面,害怕自己也被一起剥皮吞噎,连忙将所有的食物都拱手相送.

      “沈子旭,这是我们的食物!你怎么全给他们了?”

      对于本不多的食粮,秋意边叫喊着边与饥饿的人群开始抢夺起来,饿红眼的难民,对着秋意的侵犯,早已失去了理智,狠狠的撕咬起秋意的胳膊.

      “啊.....”

      秋意痛苦的喊叫起来,强烈的痛意让她几乎昏厥,只是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血口中挣脱.

      “你们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沈子旭对着还在啃咬秋意手臂的难民,猛的飞踹了一脚,正中其头部.
      本枯瘦如材的难民,被这一脚踹的不醒人事,猛吐了三口鲜血,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幕,几乎惊住了所有人.骚动的人群,开始将荣与芯他们围成了起来,眼里不再是空洞无光,而是凶神恶煞的杀意.

      “快!上马!快走!”

      荣与芯对着身后的沈子旭和秋意喊叫起来,跳上了马,想要冲破这些人.可是包围的人群越来越多,根本就找不到逃生的方向.
      不知所措的三个人,骑在马上来回打着转,人群越来越近,眼看自己就要被如豺狼虎豹的难民一一拽下马去,难逃被剥皮撕裂的命运.

      “咻!咻!咻!”

      不知从哪里飞身而来的三只箭,准确的插入了带头难民的脚背上,难民痛苦的跪倒在地.无法再前行半步.

      “是军队的人,快走!”

      本围成圈的人,慌不择路般的四散而开,瞬间就跑向了远处.

      “架....架....”

      一队在辽阳城外巡逻的人马,越来越近,为首的将领穿这一身铠甲,目光如炬的望着荣与芯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把他们抓起来...”

      还未从方才惊险的一幕里反应过来的荣与芯,就被几个将士反绑了起来.

      “你这是,作甚?”

      沈子旭不满的对着为首的将领怒吼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幽清....呜呜呜.”

      还没有等沈子旭表露身份,自己的嘴就被将士蛮横的用布填满了,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听见呜咽的低吼声.身边的荣与芯和秋意同样也没有逃过这相同的待遇,被人蒙眼唔口,不知将被押解至何处.

      “幽清王交待了,辽阳城外潜藏着诸多倭寇的细作,他们虽打扮与我族无异,但身材普遍矮小,就像这几个人一样.行踪鬼鬼祟祟,目的就是混入辽阳城内,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宁杀错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是!”

      随着为首将领的命令,将士们押解着荣与芯他们便上路了.听到将领的对话,荣与芯急的不知所措,赶路多时,眼看就要进入辽阳了,却被人给抓了起来.想必女扮男装的她们还有那娘娘腔般细皮嫩肉的沈子旭,被这群士兵误会成身材矮小的东瀛奸细了.
      荣与芯不停的尝试说话,但是塞满布条的嘴连呼吸都困难,根本就无法发出声音,更谈何辩驳.见她扭扭捏捏,将士粗鲁的催促声响起,只要再走慢一步,就棍剑伺候,只能无奈的配合着前行,不知将会被带往何处,沿路的荒凉和残破,让荣与芯更加心疼和担忧起沈子祎的安危,为了能再见沈子祎一面,荣与芯只能咬起牙关活下去.
      铁岭卫城内沈子祎站在城楼上焦急万分,黄桑已经三天三夜未归了,派去刺探的探子回报在城外五十里处发现黄桑军队的马匹已被悉数砍去了四肢,四分五裂般倒在了血泊中.应该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庆幸的是,现场除了马群的尸体,在此处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尸首.黄桑应该带着人马逃离了此处,只是不知逃去了何处,至此下落不明.

      已黄桑的武功本来去敌营犹如探囊取物般自如,可是昨日幽清王的对她嘱咐话语,又好似凶险万分,已把黄桑当成知己的沈子祎,越来越不安.幽清王似乎毫无出城营救的打算.沈子祎想悄悄出城的心思越来越重.只是这高墙重门,自己怎么才能瞒过幽清王悄无声息的跑出去呢.毫无章法的沈子祎只能每日只能站在城楼上唉声叹气.
      这一切都被身后的汪晴看在了眼里,沈子祎对黄桑的忧心,以及想立功心切的决心汪晴比谁都清楚明白.
      黄桑临走时给予汪晴下半身安定的承诺,不知不觉已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心里.汪晴这几日来来回回的摸着黄桑留给她的黑色玉牌,思绪万千,此刻女魔头的下落不明,同样令她也寝食难安.心理虽然明白如果黄桑有什么不测,她欠汪家军的也算是还清了.
      可是一想到黄桑孤军深入,又丢失战马,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个讨厌的女魔头时,汪晴的心又无比疼痛.
      心酸、委屈、无奈、忧心.
      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这个女魔头而流泪.汪晴不得不承认,她不想黄桑死去,哪怕她活着,从此恨她一生,也不想看着她死,于是决定来找沈子祎,汪晴明白,从此她将再也无法隐藏下去.
      黄桑猜测得没错,汪直的确找到了杨家留下的九边防御集,而此书就在汪晴的这里.

      “沈子祎....如果你想出城就跟我来.”

      思索了一天一夜的汪晴,终于下定决心,带着沈子祎来到了铁岭卫城下的密道口.
      沈子祎不明所以的跟在汪晴身后拐过一条又一条小道,终于在一个破落的井口处,停下了脚步,汪晴从身上默默的拿出了一幅图纸递给了沈子祎,沈子祎疑惑的打开了图纸,印入眼帘的是一幅地图.

      “这是你画的?”

      汪晴并没有理睬沈子祎,而是推开了井口的通道.

      “你顺着这里下去,跟着图纸,就能出城.”

      沈子祎将信将疑的望了眼地道,布满蜘蛛网的井口覆盖着一层厚重的尘灰.料想此处应该已经有多年未有人出入过了,对汪晴疑心越来越重,沈子祎从上到下重新打量起这个所谓的风尘女子.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你究竟是谁?”

      对于沈子祎的疑惑,汪晴早已准备,不紧不慢的诉说着此处的了来龙去脉.

      “当年圣祖皇帝因不满前朝欺压汉人,联合民间力量发动起义,杨家将领响应号召,纷纷叛变前朝,加入起义军队”“.当时镇守辽阳边关的杨曦,也有了反叛之心,前朝密谋将他斩草除根,早已有准备的杨曦连夜带着亲信,逃离出铁岭卫,投奔了圣祖皇帝.”
      “这条密道就是他当时逃离时留下的,洞口只能留一人通过,极其隐蔽,几乎无人知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为何要信你?”

      沈子祎从身上拔出了佩剑,剑头顶着汪晴的咽喉,稍一用力,纤细的颈脖就会被割断.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是不是东瀛军的奸细?说!”

      越来越紧逼的剑身,已经刺破了汪晴白嫩的肌肤,慢慢蔓延开来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入到了沈子祎的剑上.

      “带她回来.”

      “什么?”

      “这里....只有你...还担心着她.”

      汪晴的眼泪从眼角滑过脸额随着鲜血一起慢慢得滴入到剑身,梨花带雨般哭泣起来.见到这一幕的沈子祎,慢慢的放了自己的剑,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谁,她对黄桑的情真意切的心都是真的.

      “不只我一个人...还有你.”

      沈子祎回身望了眼井口,又看了看汪晴,收起了佩剑.

      “我信你....”

      言毕沈子祎拿起随身的火折子,一刻也不耽误,跳入了井口,井底狭小的洞口,果然只能容一个人身形,还好沈子祎身形瘦小,走起来并没有这么费劲,只是这密道并没有这么容易通过,狭小的洞口延伸出好几条分支,每一个分支似乎都还留有机关,这个杨曦不愧是一代名将,心思慎密,就算杀手追他入了密道,也极难脱身.
      汪晴的地图就如临摹般将这地下的每一寸都描画而出,如此的详细精致,图上还未干透的笔墨,依稀可见.难道她来过这里?又或者是曾经见过杨曦的原版地图,过目不忘的将它临摹出来,如此这般能耐,已经极其少见了.
      沈子祎看着地图,对汪晴的身份越来越好奇,她之所以相信汪晴,是因为她感受到汪晴心里有黄桑,她是真心实意的不想黄桑出事,所以才会没有深究探问她的身份.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着汪晴并非民间寻常女子.
      由于时间紧迫,沈子祎无暇再多想,按着地图开始猫腰行走,一炷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密道的出口,出口厚厚的杂草挡住了原本通透的日光,沈子祎费劲心力才从洞口钻了出来,密道周围的茂密的树丛让她难以辨别方向,只可以确定此刻已经出了铁岭卫.还好自己的轻功不差,就算没有马匹,也可以来去自如,于是纵身一跃朝着丛林深处跑去.

      三日前,一出城,黄桑便在当夜遭遇了埋伏,骑行的人马在路过铁岭沟时,突然被地上竖起的机关拦住了去路,马匹的四肢都被从地下穿出的东瀛军用东瀛腰刀活生生的砍断.东瀛腰刀剑身偏长,剑头弯曲,杀伤力极强.骑行军毫无准备,还未拔出佩剑,就从马匹上摔了下来,伴随着马匹惨痛的嘶吼,刀剑的碰撞声连绵不绝.
      黄桑见势不秒,飞身跃起,用起内力将眼前的东瀛军震得粉碎.剩下的东瀛军见来人武功高强,突然停止了撕打,反身砖入了地下,黄桑大惊,想追着东瀛军一起遁入地下,却我发现地底比她想象的还要牢固,根本不可能砖的下去.眼看这几个东瀛军就要逃之夭夭.黄桑灵机一动,对着地下逃跑的痕迹,用掌力追打起来.

      “碰!碰!碰!”

      随着几声巨响,一名倒霉的东瀛军人被黄桑的内力震飞而起,吐着鲜血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几个东瀛军都趁机逃走了.

      倒在地上已经被俘的东瀛军人,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拾起自己的刀,用着最后的力气,想了结性命.眼疾手快的黄桑,飞身一脚将他踢晕了过.
      回身望着地上东倒西歪,已经死亡多时的马群.一向自负的黄桑,愤恨不已,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灭了活口.
      于是下定决心,今日就算没有代步之物,黄桑也要找到东瀛军的老巢,杀了这个东瀛王.
      愤怒的黄桑将已被俘的东瀛军人,一刀刀活生生的砍了他的四肢,现场惨烈至极.让已经南征北战多年的汪家军都难以入目.东瀛军人终于忍受不住黄桑的折磨,道出了军营的所在地,随即便被黄桑一掌毙命.

      立誓,不杀了东瀛王绝不回城的黄桑,就这样埋伏在铁岭城外的山谷上,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目不转睛的望着山下东瀛军的营地.
      东瀛军内个个都穿着厚重的铁甲,盔甲从脸部开始遮当一直到四肢,看不出五官,也看不出身形.可是他们站立行走却丝毫不受铠甲的影响,来去自如.教人难以琢磨.黄桑一直在观察他们的行动,也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东瀛军首领东瀛王丰成秀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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