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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鸿蒙学院的假千金（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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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吗？”
池清清在离镜面前将盒子敞开，任由里面的龙气逃窜出去。
龙的骨血对蛟的诱惑本来就是根植于灵魂中的，离镜哪里抵挡的住，只见他眼神荡漾起来，对池清清手中的化龙丹生出无限向往。
“想。但你会给我吗？”清他努力从威压下仰起头问，悔恨值转眼便已经满了。
“你说呢？”池清清当着离镜的面，将化龙丹拿了出来。
离镜苦笑道：“我不知道。”
哟？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池清清隐去眼中的肉痛，用手将世间可能只有一枚的灵药整个握住，然后她轻轻一拧，化龙丹便化作粉末，飘散于天地之间。
离镜眼中的痛苦更甚，因为池清清的动作放的很慢，慢到他可以清楚地看清化龙丹是如何消失的，以至于最后他的眼中竟有了点点泪花。
“不……”
离镜问：“你这是为何？”
池清清答：“我的东西，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就是毁了它，散去化龙丹的药力惠泽于一方土地，我也不会将它给你，绝不，”池清清不无嘲讽地说：“一年前，我被混沌带走那天，你在的吧？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那怪物带走，我猜，最终你仍然是选择了相信姬醉吧？”
“真可惜。离镜，说真的，如果你选择救我，我说不定会将化龙丹送给你。”
“我那是……姬清清，对不起。我……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视而不见。”离镜干脆闭上眼睛：“错了就是错了，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别装模作样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那是为一年前没有救我而后悔吗？”
“你不是啊，离镜。”池清清冷冷道：“你不过是在后悔，因为当时的选择，让今天的你失去了得到化龙丹的机会！你跟姬醉，终究是一类人呐。”
“都自私的令人作呕。”
“哦，还有您。”池清清转向旁边的姬应。
“清清……”
“欸，先别急着攀关系。你们姬家的人，我谁也没想杀。咱们这算两清了。”
姬应心中舒了一口气，他陪笑道：“是，你与姬家两清了，这样最好。”
池清清还要说些什么，却从姬应的眼睛里看见，身后有一道闪着雷电的剑光向着自己而来，她抬手去挡，没想到被震的连退数步。
旁边的姬应被牵扯其中，他要更为狼狈，仅仅是受了这一击的余力，一只手的鳞片便已经尽数脱落！
是谁？！
站稳后，池清清抬头望向剑意来的方向，这么一望却忘见擂台上多出了一个青年人。
那青年黑发如墨，刘海下是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黝黑，眼角生了一颗泪痣，正直直地看着池清清。
而在他的脚边，躺着生死不知的离院长，其右手上还握着一个姬醉。
“是你！是你！”姬醉拼命挣扎着，连表情也变得狰狞：“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方未应，姬醉更加恐惧，乃至于嘶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啊？！我明明已经选择了不同的路！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零号！”
零号。
他的噩梦，他这辈子都像逃离的命运，竟然再一次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姬醉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惊恐地叫嚣着！
“吵。”零号右手发力，于是池清清便听到了骇人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咔嚓”一声，清脆且响亮。
姬醉就这么死了，而姬应作为姬醉的父亲，他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冲上去报仇，而是转身就逃，逃之前还不忘了捎带昏死在地上的姬恨情。
至于离镜也见势不妙，从姬醉的死中回过神来，他愣了几秒后，从地上站起来，混在逃窜的妖里绝尘而去，丝毫不顾台上离院长的死活。
池清清：啧。这一个两个的……
杀了一个妖，这零号却是眉毛也不皱一下，仿佛拧断一只妖的脖子跟择了一棵白菜那般寻常。下一秒他腿一用力，如一头豹子一般扑向了池清清。
池清清当即用冰做了一把大刀横在自己与零号之间，接着向前抡了一个半弧。
“哐当！”
可零号丝毫没有迟疑，他以手为刃，竟以凡人之躯体跟冰刀相碰撞，竟然还碰赢了！
刀身出现了数道裂纹，最后竟然直接溃散！
“咕哇。”从池清清的嘴巴里吐出几口淤血。
她不在意地擦了擦，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与身体正在分离，身体变得陌生起来，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是了，这身体本就不是她的，她只是暂借，以至于苏醒之后还花了大半个月来适应，眼下的她根本发挥不出属于真龙的真正实力。
池清清暗暗想，她得让姬清清出来。
可问题是系统迟迟没有露面，姬清清如何跑出来接管身体？
不远处的零号已经再一次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池清清的面前。
“抱歉，我来晚了。”那个照顾了池清清大半个月，却依然没有告知她姓名的怪人骤然出现在场上，略带歉意地说。
零号见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第一反应是卸去力道，其整个人往后一滚，与池清清二人拉远了距离。
男人冲池清清快速道：“你得走了。”
走？走去哪？池清清正欲开口，却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消失。
再睁眼时，池清清成了姬清清。
姬清清一回来，整个妖的气势更上一层，如此一来，真龙才算成了真龙。
她问：“那个清清走了？”
严磐看她一眼：“嗯。”
“你舍得？”这句话是零号问的，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站在不远处，视线却越过了严磐，落在姬清清身上。
此时在他的眼中，因果之线已经彻底看不见了，这足以证明另一个清清已经离开。至于面前这个清清，即使不管，她也早晚会…
严磐却看着零号道：“你明知道现在杀不了她，更何况你已经杀了一个气运之子，这个世界便也能再续个百年，为何还要动手？”
“还不够。”零号停顿了一下，望向天空的某处，接着认真道：“还远远不够。”
说罢，他整个人散去了身形，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前辈，你接下来……”姬清清蓄起的力无法施展，她在零号消失后迟疑问道：“有什么打算？”
“继续等吧。”严磐看着零号之前看着的方位回答道。
“等？要等多久？”姬清清说：“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当面同她道谢。”
“不知道。”严磐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说。
这是他最后一次同池清清有关的记忆，严磐不知道下一次他们相遇会是多久，有可能是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是上万年……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已经习惯等待了。
……
这是姬清清最后一次见到严磐。
妖精大比后，她成了妖精界的名人，也是这世上唯二健在的真龙，至于另一条龙，有传言说他就快要死了。
过了不久，姬清清提前从鸿蒙学院毕业，她回到了妖精管理办，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沫清”。
沫可知道这个消息后很高兴，乐了半天：“那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我们本来就是姐妹啊。”姬清清，或者说沫清笑着道。
“这不是亲上加亲嘛！”沫可挽着她：“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吃过的冰淇淋吗，这次我请客！”
毛小贸冒出来，怪叫：“那我呢那我呢？”
“没有你什么事儿啊？！滚！麻利的！”
“沫可，呜呜呜……你这个重友亲色的坏女人！”
沫清被这对活宝逗地笑个不停。
“清清啊。”沫可还是习惯性地叫她清清。
姬清清问：“怎么啦？”
“没什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变了一些。”
姬清清垂眸，自然道：“可能是变成熟了吧。”
“嘿嘿是啊。不过你还能变出上次那种冰花束嘛？你走了都化掉了！”
“可以，”姬清清观察着沫可的神色，变出一束向日葵：“这次给你换一种花。”
“谢谢！”
其实，对顶替了池清清在沫可等人心中的位置这件事姬清清有些愧疚，但她还是贪恋于这个归宿，没能放手。
姬清清想，另一个清清应该不会怪罪她的吧？
不过就算怪罪了也没事儿，她可是交出了自己的灵魂的。总该能抵了吧……
古时仙界尚在时真龙的寿命与天地同，近乎永生，可现在不行，姬清清成了真龙，大概也就能比普通妖精活得长那么一丢丢。
系统的空子可不是这么容易钻的。
偶尔，古科长会带着一个叫“谛听”的神兽过来见她。
按人类世界的说法，谛听是个大宅男，他跟别墅里的梦貘一见如故，决定将妖精管理办当成自己的大本营，不走了。
谛听有时会看着她，就像在透过她看其他人。可姬清清去问时，他又总会糊弄掉。
姬清清却知道，他是在看另一个清清。
真羡慕啊。那个清清有这么多人喜欢。
自己以后也会有很多人喜欢吗？
姬清清看向窗外的风景，蓝天跟绿叶都变地更加靓丽，远比在鸿蒙学院时更加地光鲜。
真好。
……
*
池清清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那片奇妙的星海之中，但这一次却不见系统的身影，只有一个硕大醒目的倒计时浮在半空中。
也不知道后续如何，但应该能顺利解决的吧？
突然，她腕上红绳挂着的玉佩碰撞到了袖口上的饰品，发出清脆的声响。
说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池清清有些遗憾地想，但这遗憾也仅仅是一瞬，倒计时终止，她的意识逐渐下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