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ododo

9、第九章 沧海

　　醉仙楼。

　　“娘，你看，那人好奇怪，竟然给牌位布菜。”

　　“不要乱说话，南溪！”一少妇轻叩幼女额头，“那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目光略及处，是一人独坐的樊承天。

　　承天夹起一只鸡腿，放到牌位前的饭碗中，“锦儿，你最喜欢吃的八宝鸡，还有相思糕……” 神色一如往常，带着温柔的宠溺。

　　“天……天……”含糊不清的齿音。

　　承天低头看见的便是睁着圆亮的眼睛的二、三稚童，小脸上满是期待。

　　“北溟！不可以。”邻桌少妇匆匆抱起稚童，“稚子无知，请不要见怪。”

　　承天眼中闪过一丝伤怀：“他说什么？”

　　少妇回头，点着桌上的玲珑点心笑了，“北溟最喜食甜食，他只是想吃甜的罢了。

　　承天伸手递给晶眸稚童一块枣泥糕。

　　“甜……甜的”果然眉眼弯弯，啪塔帕塔含进嘴里舔舐。

　　“多谢这位爷。”少妇转身，又回头，“逝者已逝，还请节哀，她（他）定是希望你笑对人生，潇洒前行的。”

　　承天默然。看着少妇抱着稚童，牵着一群孩子离开，唯其怀中稚童，一直朝承天甜笑不止，双颊现出饱满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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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哥，你相信轮回转世，投胎重生之说么？那一定都是骗人的，我只相信这一世要活得干净潇洒！”

　　投胎转世么？承天眉间敛褶，终是收回了目光。

　　“天哥，我们说好，不管谁先谁一步走了，剩下的那一个一定要代替走的那一个，两人份的好好活着，行遍天下，笑傲江湖！像爹爹一样！”

　　“天哥，我以后要是死了，定要火葬，一个人躺着，太寂寞了，我要学夸父，尸尽其用，哈哈哈，天哥负责把我的骨灰扬撒天地，然后就随时随地能看到我，听到我……”

　　“休要再胡言！”承天打断织锦的话，挫骨扬灰竟然也能冠冕堂皇的说出来。

　　织锦仍是嬉笑，挂着两枚俏皮的梨涡，“天哥，你放心，要是你先我一步走了，我一定负责吞尽你的骨灰，然后带你游历天下美景，尝遍天下美食！”

　　死亡的严肃话题，从来在织锦嘴里就是兴之所致的调笑。

　　承天起身，搁下碎银，将牌位放进怀中，“锦儿，吃饱了，我们走吧。”

　　一抹天青色融入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