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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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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义咽了口口水,张开嘴,道:“今儿个书生给诸位讲个故事,据说,从前有一江南大家,府中有一公子,玉树临风......”
摄政王听着,又敲了敲桌子。
小姜一顿,心惊胆战的看向他。
摄政王道:“说的再露骨一些可好?”
他那双凤目看向了书生,语气莫名,“现如今,这大殿里就我们二人,你说完了故事,我满意了,你自然就可以休息了。不然,你是想讲一夜吗?”
姜晨义:“......”
他想和这人拼了。
说说什么露骨啊,天啊,这种人辅佐天子,真是要了老命哦!
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姜忍辱负重,嘴巴里吐出来的词,倒是香艳露骨了不少。
摄政王开心了。
他就直勾勾的看着姜晨义,姜晨义就被他直勾勾的盯着。
那如芒在背的视线让青年紧张的要命,偏偏两人共处一室。
小姜嘴巴上不停,心里还不停的嘚嘚。
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话说。
他是怎么过来的?
姜晨义好不容易把故事说完,身上都落下汗来。
孟楼荻看着额角带着汗珠的青年,眉头一皱,道:“行了,去沐浴,然后歇息吧。”
“是。”小姜跪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就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
只见摄政王从软塌上下来,看着他,“怎么还不起身?难不成,还等着我去扶你吗?”
“不敢不敢。”小姜抖着腿站起来。
“随我来。”孟楼荻抬步往里面走去。
小姜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
两人进了里间,竟然是一温泉池水。
小姜都惊了。
孟楼荻看着他那副傻样,指了指一旁的浴桶,道:“你去那里面洗,好好洗干净了。”
“是。”小姜乖乖应好。
然后摄政王自己褪下了衣衫,进了温泉。
小姜偷偷摸摸的看着对方的玉体,把自己丢进了浴桶。
果然就是不一样。
小姜心酸的泡到水里,心里嘀咕。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遭此横祸?
跪在地上讲书,还要说男人的那档子事。
真是要了老命咯。
孟楼荻进了温泉,靠在边上。
他洁癌深重,连他人的服侍都接受不了。
今儿个,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待这么久。
那傻子,看着,倒不那么让人厌烦。
摄政王闭上了眼眸,不是说,他是天煞孤星吗......
姜晨义洗好了,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又把那身衣服穿上了。
而摄政王静悄悄的待在水里面,跟一尊白玉似的,闭上了眼,靠在一边。
那一头乌发沾了水,在水里面飘飘荡荡。
真是好看的紧。
小姜看了一小会,见对方依旧不动,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唤道:“王爷?福安王爷?”
“作甚?”摄政王撩起眼皮子,黑目看向他。
小姜心里一咯噔,道:“那什么,泡久了,对身体不好,都这么晚了,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是吧?”
他身为小小屁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
话要怎么说,事要怎么做?
他都不知道。
摄政王偏了偏头,看向了另一侧,突然道:“你想我出来?”
“啊,也算是吧,毕竟,头发沾水太久,会着凉的。”姜晨义回道,随便表示一下谄媚。
孟楼荻嘴角一勾,眉眼间都带上了一层魅色,“你在关心我?”
“啊,那个,是啊。”小姜不敢说不。
要是说不,对方会不会弄死他啊?
“那你给我洗头,头洗好了,我自然就出来了。”摄政王笑道。
姜晨义:“......”
敢情您老不出来,在里面干泡着,是不想洗头啊?!
早说啊!
我都给您干!
“那个,用什么给您洗?”
小姜看着那堆瓶瓶罐罐,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他的话,拿那淘米水洗洗就好,可是对于福安王爷来说,这可不行。
“那个。”孟楼荻指了指一旁的盒子。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但是能够让青年给他洗发,想一想,似乎没有那么不可忍耐。
“好,那王爷,您现在请去那边吧。”
在温泉的不远处,有一方凳和流水。
正是洗发之地,污水会从屋角的小洞流出去。
摄政王起身,直接穿上了自己的的袍子。
雪白的衣物粘在肌肤上,勾勒出了其中的形状。
青年拿起了一旁的皂角软膏。
挖出了一小块,放到手中,那淡黄色的软膏带着药材的香气。
姜晨义走到了摄政王身后,微微前倾,开始给那头乌发涂抹。
孟楼荻的身子一僵,然后努力放松下来。
不管怎么说,被对方触摸的感觉,没有那么糟糕。
摄政王感受着发顶传来的轻柔的触摸,闭上了眼。
没有厌烦,没有恶心,没有暴虐。
可以触碰的存在。
小姜很小心的洗着那头乌发。
不说别的,要是把这头发丝弄掉了,估计他也可以和自己的脑袋拜拜了。
姜晨义默默流泪。
青年的手指穿梭着,温柔的,温暖的,带来了轻微的战栗感。
细细的把每一丝发丝都洗好之后,小姜拿起一旁的水舀,接着那长长的管道中的水,然后给福安王爷冲头发。
那水流被做成了溪流般弯曲的精巧模样,从屋子中延伸出去。
水温温热。
小姜悄咪咪的叹了口气,就这一条水流,就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啊。
果然,是皇族。
洗好之后,小姜拿着一旁洁白柔软的丝巾,慢慢的擦拭着摄政王的湿发。
青年的动作很小心,但是总会无意间的触碰到孟楼荻的身体。
而每当这时,摄政王都会陷入一种矛盾的心理。
到底是把这狗胆包天的家伙叉出去呢?还是让他继续服侍呢?
可以忍受的接触,是极少有的。
很久,没有人能够触碰他了。
就连他侄子,也是不可以的。
在孟楼荻百般纠结之时,小姜已经把头发擦好了,看着脸上一片寒冰的男人,小姜轻轻唤道:“王爷?”
“嗯,走吧,歇息去。”摄政王起身,走向了外面。
小姜跟在他身后。
两人径直进了摄政王的寝室。
在进门之前,孟楼荻看向了对方,来回扫视了一遍,道:“衣服,脱了。”
“啊?”小姜下意识想要保护自己。
摄政王低声道:“难道你想让沾满了你的汗液的衣服进我的寝室吗?”
“不不不,只是,我不用进去吧,没有偏殿什么吗?我可以睡在外面的。”小姜尬笑道。
“没有那种东西,你要是不脱了衣服进来,就睡在地上吧。”摄政王甩袖走进去。
小姜看着对方身上还带着水泽的衣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狗男人啊啊啊!
穿着湿乎乎的衣服,居然还嫌他脏!!!
不不不,为什么是狗男人?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大逆不道的,要忍住忍住,万一
骂出来,就完蛋了。
小姜心里嘀咕完了,看着光秃秃的地板,他不想在地上睡觉啊。
所以,只能把衣服脱了,然后,裤子这种东西,留下吧。
姜晨义还要脸啊。
青年小步走进去,没敢多走,就站在门口。
孟楼荻已经把湿乎乎的衣服脱了,然后穿上了自己的睡衣,看着门口的男人,嘴角往下弯了弯。
都说了脱光,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还是说,活腻歪了?
摄政王歪了歪脑袋,道:“滚进来。”
青年走进来,道:“我......”
“睡在那。”摄政王素手一抬,指着自己床脚的软塌。
那里或许是用来换衣服之类的。
然后,他现在让姜晨义睡在哪里。
姜晨义:“......是。”
对方就是故意的。
肯定的!
话说,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小姜穿着长裤坐了上去,板板整整的躺在上面。
上面铺着软乎乎的垫子,还是挺不错的,但是似乎,那位大人没有要给他个被子之类的意思。
孟楼荻看着十分听话,甚至称得上呆板的青年,气的牙痒痒。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既想接触,又想把人踹出去。
他换好了衣服,吹灭了烛灯,上床睡觉。
小姜趴在软塌上,感觉自己的小命真的岌岌可危。
现在终于没人盯着他看了,青年终于能够捋一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在院子里喝酒来着,怎么会跑到这来呢?
这里,摄政王住的地方。
据说,现在摄政王福安王爷,就住在皇宫里啊。
小姜紧张的想要啃爪子,难道,他现在在皇宫里头?
天啊,这到底是倒了大霉,还是走了好运?
但是已经很晚了,这么一折腾,小姜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孟楼荻躺在床上,平常很快就会睡着的,虽然会因为一天粘上的脏东西很生气,因为朝廷还有边境的破事气个半死,但是也不会多久。
他睁着眼,看着上面的床帐。
心里又不痛快了。
今儿个见着那小书生,他就觉得,他们应该更亲近些的。
但是,亲近吗?怎么样亲近?
那种能够靠近一步之内的亲近,还是肌肤相贴的亲近。
难得纠结,摄政王很快,就失眠了。
他睁着眼,瞪着上方。
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床脚处躺着的青年的呼吸声变得就很清晰了。
孟楼荻就听着,慢慢的两人的呼吸声重叠了。
心里痒痒的。
摄政王从床上下来,在一片黑暗之中,走到了床尾的软塌前。
在黑暗中已经适应的眼眸能够看清对方。
青年在软塌上躺着,缩成一团。
虽然屋里不冷,但终究是夜里。
摄政王看着他,嗤笑道:“真是蠢,难道就不会求人吗?”
等姜晨义睡的通体畅快的醒来的时候,他躺在雕花镶玉的大床上,手搭在某人腰间,两人呈现出一股极其亲密的姿态。
但是要命的是。
姜晨义在那一瞬间,觉得,这种姿势很和谐。
妈蛋,要死。
他僵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难不成还能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把他弄上床的吗?
难道是,他昨天晚上冻得不行了,然后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
那软塌也不高,稍微一爬就能上床,然后再钻一钻。
小姜悲怆,这下子,他三条命都不够砍头的了?
还是说,自己会被活埋?
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