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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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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晨义:“......明明是为我好,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渗人?”
“我开心啊,话说,晨义现在根本不怕我了。”摄政王叹了口气,道,“是恃宠而骄了吗?”
姜晨义夹起一筷子花菜,送到了孟楼荻嘴边,没好气道:“吃吧。”
这男人,简直没救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哭喊响起,遍地血流。
穿着一身漆黑蟒袍的男人慢慢的踱着步子,踏入了灯火通明的宅院之中。
红衣的侍卫,将这府中存留的人皆压到了大院之中。
他的一头乌发被束在玉冠之中,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端是一派清风明月之色,此时站在院中,看着那穿着贴身衣物跪在地上的粗犷男人。
孟楼荻轻笑一声,道:“究将军,别来无恙啊。”
究兴抬起头,眼神凶狠的瞪向了摄政王,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道:“福安王爷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我为了大宋尽职尽责这么久,就是为了让王爷您乱杀无辜吗?!”
孟楼荻抚唇,看着一脸正色的男人,嗤笑一声,道:“怎么就是乱杀无辜了?”
他拿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离得远远的,伸出那佩剑挑起了对方的下巴,道:“我乱杀的无辜,还少吗?”
究兴眼眸一瞪,“孟楼荻!身为大宋的摄政王,你干出这种事,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我?那小崽子能干什么?”孟楼荻歪歪脑袋,笑道,眉眼间皆是讥讽轻薄。
清修对着大逆不道的言论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
在孟楼荻眼中,孟修谨就是个连爪牙都没长齐棱的小崽子。
究兴身子一抖,喘着粗气,“你这逆臣!早晚会不得好死!”
“说什么呢?我可是忠臣,和究将军这种,和匈奴一同,密谋些龌龊事的人,不一样。”孟楼荻轻笑着,说出了让对方冷汗直流的话。
究兴眼眸中都溢出了血丝,“这种话,王爷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
“谁不知道,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命中注定的乱臣贼子!”究兴慌不择言,说出了让孟楼荻脸色彻底变冷的话语。
清修的脸色一变,喝道:“闭嘴!”
但是一切都晚了。
孟楼荻已经将佩剑的剑鞘取下,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将对方的脑袋砍了下来。
按住了究兴的两位侍卫未能幸免,粘上了大片的鲜血。
而福安王爷,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美人儿。
两位侍卫面不改色的松开了压制究兴的手,站直了。
清修暗暗叹了口气。
真是的,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什么命中注定......
孟楼荻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究兴,淡淡道:“眼珠子给我挖出来,舌头给我切了,直接丢到乱葬岗去。”
“是。”身后的几人齐声应道。
男人踏步,在一种噤若寒蝉的男女之中寻找着,看到了那穿着轻薄的女人,道:“辛杜亚?”
被点名的女人一抖,慢慢的抬起脑袋来,“是,大人。”
她长得很美,和汉族不一样的美,肌肤是小麦色的,五官立体,带着一股子柔美和粗犷,很有异域风情。
“唔,虽然知道的差不多,但是,你能够告诉我更多的事情吗?”
男人笑眯眯道。
在女人的眼中。
就像是那深渊之中的怪物。
果然,是福安王爷,他们的噩梦。
大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天还没亮,小姜就被折腾了起来,
当然,是孟楼荻折腾的。
他本来就不喜欢规矩,一切都是自己决定的,就连小姜的凤冠霞帔,都是他来穿的。
姜晨义坐在梳妆镜前,看着男人小心的拿着眉笔给他描眉。
“楼荻,不用这样吧?”
摄政王现在穿着大红的礼服,长发被好好的束在新郎帽中,持着笔,严肃道:“不行,要的,夫妻之间,是要描眉的。”
姜晨义:“那是男女之间。”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晨义顺着点我可好?”福安王爷笑道。
姜晨义:“......”
任人摆弄。
他就是个傻子。
为什么当时要色迷心窍,和这男人勾搭到一起?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小姜一点也不后悔。
他知道,对于孟楼荻,他真的没办法后悔。
两人收拾好了。
在皇宫里转悠了两圈,就来到了准备好的宫殿,开始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整个过程都没有花费一个时辰。
根本就是在瞎胡闹。
但问题是,没人敢和这人说瞎胡闹。
姜大坐在上位,看着一旁的少年天子,心里直突突。
果然,他们家老大,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从小就和他们不一样!
送入洞房之后,一众无关人等就告退了。
孟楼荻看着放在红垫子上的挑杆,拿起了,挑起了爱人的红盖头,露出了那张被他画的丑兮兮的脸。
本来清俊的人儿,现在画着两条颜色浓重的眉毛,看起来有些可笑。
福安王爷就笑了起来。
小姜捂住自己的眉毛,瞪他。
孟楼荻拿过交杯酒,送到了青年面前,道:“娘子,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青年伸手要去接,福安王爷却将手一摆,移到了另一边。
姜晨义看着他,道:“给我啊。”
“晨义,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青年挑眉,心中生出了警惕,每当这时,这男人就是要整幺蛾子的时候了。
孟楼荻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你要是现在走,我就放你一马,你要是不走。姜晨义,我死,也会带着你走的。”
他没在开玩笑,说的是实话。
姜晨义叹了口气,伸出手,“给我。”
“好。”男人一瞬间笑开了花。
两人喝了交杯酒,相视一笑。
孟楼荻摸着对方的唇瓣,笑道:“晨义,你跑不掉了。”
“我就没想过要跑。”青年淡淡道。
“真好。”男人抱住他的脖颈,声音带着些醉意。
既然你不跑,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那就说明了。
你和我两情相悦,不是吗?
有了爱情的滋润,孟楼荻看着这世间万物都顺眼了不少。
对待他的侄子也温和了不少。
最起码,孟修谨不需要天天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要碰到皇叔的衣角。
姜晨义就留在皇宫之中,给天子讲述着世间百态。
在夫夫俩的教导下,孟修谨温和而健康的生长着。
有时三人会抛下政事,微服私访,看看这大宋的百姓,究竟是如何感受着天下的。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
孟楼荻都以为自己的命中注定已经改变了。
直到,二十四岁生辰之后的那场大雪。
福安王爷,是腊月三十日的生辰。
而在新年的第一场大雪之中,孟楼荻突然病倒了。
他患了风寒,用了无数的金贵药材,都消减不了病情。
“小叔,这个,这个是他们说的神物,盘龙玉,带着它,您会好起来的。”
帝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环,造型奇异,和普通的玉镯不同。他给男人带上,眼中还带着期待。
“修谨,你知道的。”孟楼荻淡淡道。
此话一出,已经不是个孩子的帝王跪在他的塌边,泣不成声。
病了几日,孟楼荻的脸色苍白的吓人,眼底带着青黑,咳了两声,道:“起来,修谨,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孟修谨跪在他身侧,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道:“小叔,你......”
孟楼荻的眼眸之中还是一片清明的,他道:“命中注定,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
“小叔,不会的,不会的,不是已经不一样了吗?不是已经改变了吗?”帝王摇着脑袋,眼泪落下,“你有了姜先生,一切都应该改变了啊!”
孟楼荻想起来自己的爱人,嘴角勾起,笑容带着甜蜜,道:“是啊,但是,晨义是月亮吧。”
孟修谨的声音一滞,眼中带着惶恐。
男人又咳了几声,低低道:“修谨啊,帮我做一件事吧。”
“不行,叔叔,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孟修谨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叔叔,你不能这么对他!”
“这是他自己选的,没有后路了。”孟楼荻的眉眼中带着暴戾。
“......”
“修谨,我死后,只要晨义给我陪葬,可听明白了?”
“修谨,明白。”帝王跪下。
“还有,我死后,你便把那木家的男人找回来吧,我死了,他们自然是开心的,大仇得报,他们应该也愿意为国效力啦,不是吗?”
福安王爷笑道。
“是。”帝王跪在地上,轻声应道。
孟修谨走了。
满脸泪痕的离开了此地。
姜晨义看见了,什么话也没问,走进了寝宫。
孟楼荻本来在闭目养神,听见了脚步声,嘴角勾起,唤道:“娘子。”
“在,夫君。”青年的声音也是欢快的,他走到他塌边,坐下,握住了对方微凉的手,“今天感觉怎么样?”
“晨义,我啊——大限将至。”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姜晨义感到了天旋地转,努力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只不过是风寒。”
“这不是风寒,这是命。”孟楼荻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指,勾起笑容,形如厉鬼。
“晨义,这是你选的路。”他的声音低哑,就像是在诉说什么诅咒。
姜晨义点点头,趴到了他的胸口处,听着那颗依旧健康的心脏的跳动声。
福安王爷看着极其认命的爱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对方的发丝,轻声道:“晨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吧,我听着呢。”青年闭上眼。
“在我十岁那年,在前往宗祠祈福的时候,一个老人出现在了我面前,预言了我的未来。他是这么说的。
【身负天下龙运,为天子所归,稳固江山者;身负孤星之命,定孤苦终生,不得相依伴;如深渊之游鱼,伴阴森而生,十二而立,十二而亡;又如烈日高悬,不得近尘埃,烈火焚焚,唯明月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