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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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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回到了我悲摧又有爱的生活。还是一样睡觉,上班,玩游戏,去吃寿司。
月末下订单的时候,Nina忙得连Cutie君都没空看,自然没有时间来鸟我。我安安稳稳地在Karen那里做报表。
Niki不知道又和哪个男人好上了,连着一个多礼拜没消息。很快到了月末,我从网上找了另一家公寓搬过去,忙得焦头烂额。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Niki打来个电话,叫我去喝酒。我当时一头黑线趴倒在桌子上:“姐姐我年龄未满阿,连门都进不去,要不你买了酒上我家来喝?”
Niki在那边很不屑:“你当我不知道你家现在什么糟粕样子啊,箱子都要堆到天花板了,等你收拾干净了我再去。姐姐今天帮你弄到ID了,陪我去喝酒去。”
我其实身心疲惫只想回去洗个澡倒头就睡,这两天搬家搞得我精疲力尽,看到那成堆的盒子就想去死。
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东西呢,明明换洗的衣服只有十几套每两个礼拜就要去洗衣服的阿。自以为自己过着简洁而有效率的生活,可是当我从各种各样的角落里面整理出来N多不穿也舍不得扔的东西,发现自己囤的无用东西是正在使用中的东西的三倍还要多,而且就算面对着他们有想要死的心情居然还舍不得扔,我绝望了,对极其缺乏安全感且生活条理无能的自己绝望了。
在酒吧里两杯啤酒下肚,我就泪眼朦胧地抱着Niki的手臂嚎:“怎么会这样啊,我哪里来的那么多东西!”
Niki叼着烟一掌拍在我前额上:“像样点儿,你自己造的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扔了捐了不就完了,不肯,从东岸全都搬到西岸也亏你高兴的。”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过多久了:“不行,如果将来还要用到呢,或者偏偏就是扔了之后就要用到了呢,我肯定会后悔死的。”
Niki对我那不是一般的鄙夷:“那点出息!到时候实在要用再买不就好了,你那破零碎多少点钱啊,搬来搬去的运费都抵不上。”
“浪费啊,你这个就叫浪费啊!”我无意义地反驳着,然后回想家里堆得漫无边际的纸盒,展望了一下拆包的恐怖前景,顿时被黑线掩埋掉了。
“说起来,你半个月前去哪里了阿,连着几天都找不到人。”
“半个月前?”我开始朦胧的脑子使劲儿地想,半个月前不就是我给老板放大假么,于是我嘿嘿地笑,“和美男一起跑大峡谷露营去了。”
Niki一口酒喷地板上:“操!”
我嫌恶地躲了躲:“别激动啊,我最爱的还是你。”
Niki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扔地板上吸水,转过来问我详情,我就一五一十颠三倒四地全给她说了。
说完她震惊地看我,摸了摸我的脸:“难怪丫从来不喝酒,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喝了酒就是这德性。”
丫不信我?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对她补充:“就是那男人啊,上回一起来吃寿司那个。”
她同情看我:“你也好正经找个男人了伐?别一天到晚窝在家里yy。”
我毛了,开始往兜里使劲儿地掏阿掏阿终于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在里面可劲儿可劲儿地翻,然后眼睛一亮塞到Niki面前:“喏!”
里面是一张走之前Denes剧组里的人给拍的照片,就在他那越层套房里面,淡发色的小破孩在楼梯上坐着,Denes靠着扶手还是在抽烟,柳下同学和我刚从楼上下来,他手按在我头上对着我说话,我则是回头对着他笑。
阳光透过某个房间的窗户投过来,镂空的楼梯在地上划开一道道黑白的剪影,突然就给这张没有什么真实感的照片加上了一点时间和空间的重量。
其实就在这张照片拍完后三秒,我因为光顾着说话一脚踩空,柳下同学没捞着我,于是往下滑了两三个台阶把那小孩从后面撞了个四仰八叉……
Niki看了那照片突然沉默了,然后揉了揉眼睛:“我也喝多了么?”
我喜滋滋地把手机收好,又要了一杯酒:“很神奇很梦幻的一次旅行哦。”
她操了声,掏出烟来抽,一边伸手蹂躏我的脸:“呐,后来呢?”
“后来?毛后来阿,后来就回来上班了。”
Niki瞪我:“后来你跟那个男人啊。”
“哦,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忙着搬家,没联系好象。”
Niki很神奇地看我:“什么叫没联系?”
我也很神奇地看她:“就是没联系阿,你不也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鸟我。”
她狠狠地吐了口烟:“不一样的好伐,那男人明显有意思想泡你。”
我对她嗤之以鼻:“你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思考回路了么?”
她揉着我的头发:“你丫太小阿,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不知道,他们从女人那里还能图什么。”
我开始回想有没有把自己被女人推倒的事情跟Niki说,回想不起来推断的结果是没有,然后就开口想要表达男人女人禽兽起来没得差的这么一个中心思想,还没说几句就被Niki驳回来:“说过了。”
她烦躁地抽烟,烦躁地喝酒,烦躁地看我,传染得我也烦躁起来。想起那个晚上在帐篷里面柳下同学清楚的没有一丝暧昧意味的眼神:“丫就是对我没意思的,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爽阿?”
Niki还挺惊讶地挑起眉头来:“哟,喝酒还喝出脾气来了,你倒跟我说没意思人陪你去那鸟都没的地方做什么?人放着现成的女人不泡光盯着你做什么?”
我也火了:“操,就这么的就算有意思啊,你喝醉那么多次都是我收拾的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Niki掐了烟:“我tm不一样,我是女的!”
“有什么tm不一样的,你以为我被女人推倒是一回两回的事情啊?我这么招人喜欢有几个对我好的朋友都不行啊,人跟人除了那方面就不能有别的关系了阿?”
Niki一愣,随即冷笑,又摸出烟来点上抽了一口,然后站起来探过身子,抓住我的下巴就对着把烟都吐到了我的嘴里。
我呛得直咳嗽,她坐回去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你丫能天真到什么时候。”
咳得顺不来气,我抓过桌上的酒咕嘟咕嘟灌下去,酒精麻痹的温暖感顺着血管传遍了全身,我荡漾地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Niki没了刚才的粗暴,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那触感让我想起来柳下同学的手,有一点怀念的感觉。
厄,怀念阿,好像用在这里不太恰当。
用什么词好呢?
我如此纠结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