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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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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和他小姑聊了很久，久到姑父把碗洗了去忙别的事情了，刘羽佳也午休完准备去学校了。
当刘羽佳路过前厅的时候和她妈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真的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刘晓。
看到自己女儿的德性，小姑也是满眼无奈。
下午不忙，姑父带着刘晓去杂货店买了米、面、油一些东西，还从冰箱里拿了些上午买的菜和肉放车上。
姑父把刘晓送回乡下，帮忙把东西搬到屋里坐了一小会才离开的。
刘晓放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把冰箱简单的清洁一遍后插上电源，把拿回来的菜和刚刚路过镇上小卖部又买的几袋速冻饺子放进去，所以现在的冰箱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当摆设了。
等姑父一离开，刘晓就开始收拾起来了，他把学校拿回来的被套、枕头套和床单取下来扔洗衣机里，还照往常一样先把热水器打开，再把屋里上上下下的卫生都做一遍。
打扫卫生时候没有开风扇，所以刘晓最后拖完地的时候已经汗如雨下了，他上楼先洗了个澡，然后从洗衣机里拿出洗好的被子来，再把刚刚换下的衣服和这次去考试囤的脏衣服一起扔里面洗。
晾好被子刘晓去客厅打开空调扇和电视，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选了个娱乐综艺节目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是个辩论节目，说的是交朋友要不要门当户对？可刘晓却发现自己越看越孤单，他身边没有朋友，以前和他玩的还不错的同学，自奶奶过世后他也都选择疏远了他们。
一个门当户对却能引伸出了千百个方位看待，刘晓大多都不敢苟同，不过却一直没有换台，直到洗衣机“嘀嘀”的声音提醒他该晾衣服了。
晚饭刘晓煮了一袋速冻饺子，煮饺子的时候还在锅里扔了好些青菜，长身体的时候，他怕自己吃不饱。
他们家吃饺子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他们家煮好饺子不是捞出来放盘子里再兑沾水沾着吃的，他们是直接把饺子捞入大碗里面，然后再打些汤在里面之后直接放调料在碗里搅拌均匀端上桌来吃的。
一大碗的饺子下肚刘晓身心都得到了满足，待他收拾好厨房出来又去沙发上看了会电视之后，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有看手机了，也不知道手机放哪了，于是开始了寻找手机之旅。
当找到手机的时候已经关机了，他拿充电器到客厅充电，然后打了杯水喝了两口放在茶几上，脱了鞋子躺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只是他没有忘记给自己身上加个薄毯，还是那个辩论节目，但是他是回看了往期的。
盯着电视看着看着刘晓就泛起了迷糊，不一会儿就和周公会面去了。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耳旁已经是静悄悄的了，四周的光线也变得昏暗，电视早已经停在结束语表示的页面，他起身从沙发上下来去打开楼梯灯，把电视机和空调扇关掉了，拔下手机充电器给手机开了机。
刘晓起身上楼，只是刚开了机的手机在他手上不停的震动提示――有未读消息。
果然，一堆刘羽佳发过来的语音，刘晓点开：
“你去读职高我不同意！”
“刘小小，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你是不是那时就已经想好要读职高了？”
“你就是个混蛋！”
“曾经是谁说的咱们都考一中为老刘家为外婆争光的？你就是个骗子！不守信用！”
“以前你哪次考试下过年级前三？从外婆过世后你的成绩都退步到了什么位置了？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根本就不想好好学习了是吧？”
“在你心里你读书就是给外婆看的是吧？不知道外婆要是还活着，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她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既然你都不想学了，那你何必还要去读职高？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这样子消极下去对得起谁？对得起你自己？还是对的起把你养这么大的外婆？”
到了楼上关了楼梯灯，借着手机灯光回到自己房间，刘晓把床头柜上的小风扇打开，躺床上任由语音持续播放结束。
他们说的都对，刘羽佳和小姑说的都对，他努力学习的动力都是来自于奶奶。
他记得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期末考了全班第一名，那时奶奶说，“小小，你真棒！我就喜欢看我们小小站在舞台上领奖的样子，真给奶奶争光！你要继续保持哟，将来有出息了在城里给奶奶买个大房子好不好？”
读三年级那时有次班主任让全班同学拿户口到学校。
那天班主任老师用完户口本之后刚好赶上体育课，他又兼了体育老师，于是就在操场上集合的时候发给大家了，还吩咐大家先拿回教室再回操场上玩，可是就有那么几个不听老师话的，刘晓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们几个玩的好的同学把户口本放一起搁乒乓球台子下面。
一节体育课玩的火热，等下课谁也没有想起乒乓球台子下面的户口本。
结果到了第二天刘晓踏进学校发现，高年级、低年级甚至是同班同学都背着他对他指指点点的。
小孩子对这些特殊待遇都比较敏感，及时大伙都不当着他说，他经过有人的地方竖着耳朵调高灵敏度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我还奇怪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爸妈呢！原来他真的没有爸爸妈妈。”
“刘羽佳不是他亲妹妹，那严格说刘羽佳就不是他妹妹咯！”
“没爸妈的孩子好可怜哦！我们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
“嘘！别说了，他往我们这边看了。”
“走，快走。”
其实在很早很早他还不晓事的时候，一些邻居就已经拿他开玩笑了，“小小呀！你看别人都有爸爸妈妈，你咋没有爸爸妈妈呢？是不是他们不要你了，你才会被你奶奶捡到的呀？”
经验总结就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缺少是非，他还没有读书的时候就被无聊人拿来充当他们娱乐时的乐子，只把他逗的哇哇大哭才会觉得特有意思。
有次一邻居又这样问刘晓，只是刚好让奶奶给撞到了，逗他的那人被奶奶狠狠的骂了一顿，也给左邻右舍的长了记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背着他奶奶逗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所以这些言论刘晓他压根也没多在意，奶奶早就跟他说清楚了，只是后面事情闹的有点大，最后是学校出面平息的。
之后读四年级换了班主任的时候，他才知道他们班原来的班主任自己申请调走了。
从小他就只依赖他奶奶，不管有什么好东西他都留一半给奶奶。
奶奶对他和刘羽佳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可是刘晓却始终没有安全感，他害怕哪天奶奶会不要他了，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奶奶收养的，不是亲的。
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总会留一半给奶奶，奶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不会向刘羽佳那样对着奶奶各种撒娇耍赖。
奶奶对他好，他就想着也要对她好，奶奶希望他好好学习，他便用功读书，奶奶希望他活泼开朗，他便学会了笑在学校努力交朋友。
可以说在上学以前刘晓除了和奶奶待在一起都是不快乐的，即使天天都有刘羽佳陪着他一起玩，因为那时的刘羽佳对他来说一样是个小恶魔，背着奶奶也会时常说他是爹妈不要的野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羽佳开始维护起他来了，还开始叫他哥了。
刘晓躺在床上回忆着小时候，他记得记事以来奶奶对他的每个维护和关怀。
他时常憧憬着未来，他会挣好多好多钱，给奶奶买大房子，带她去世界各地旅游，吃遍天下美食……
一切都在奶奶突然离世崩塌了，他像是没有了支点，所以那学期他没有再回学校去，他不知道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
听完刘羽佳发过来的语音，刘晓没有回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平复了一下心情，刘晓退出对话框发现陈铭也发了两条消息给他：
“嘿！在没？”
“放假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爽到爆了？”
发的时间挺久的了，刘晓回复了他：
“还行！”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晚了对方还回复他了。
“呀！可以呀！这么晚还在嗨呢？”
“刚睡醒。”刘晓回复，接着又打了一句，“你大半夜的挺忙的！”
“荣耀，一起来一局？”陈铭打字很快。
“不会。你玩吧！”
“哈！还有不会玩这个的？要不要我带你玩玩？”这次陈铭直接发语音过来了。
“不了。”刘晓打字拒绝。
“你不会除了打篮球就没有一点娱乐爱好了吧？”手机里发出的是质疑的声音。
“我也玩开心消消乐。”刘晓想了想还是觉得他有喜欢的游戏。
“啥玩意儿？开心消消乐？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女生玩的那个？”听得出来陈铭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刘晓听手机里陈铭的那语气这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便不打算回复了，直接退出了微信玩起了开心消消乐。
之后陈铭发过来几条消息刘晓都没有点过去看，一直玩到实在困的不行了才收了手机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