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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那申相自从将申妃献给晋王之后,便成了晋国的相邦,颇得晋王的倚重,就连这守卫晋都的兵士都交给了他全权负责,而晋王每日里便只知道在涟漪宫中与申妃嬉笑玩乐。

      简直荒唐至极。

      这申百能是申相的儿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些日子,便是时常领着这群兵士耀武扬威,不仅随意打杀晋都的百姓,还对那些不听他命令的王公大臣随意辱骂。直将着晋国风气搅的一滩浑水。

      本来是防卫王都安全的兵士,却被他带的正事不干,只知道在那些烟花就地玩耍作乐。

      望月楼便是晋都最大的烟花之地,不少的王公贵族流连于此。当然,外界自然是不知,这望月楼是太子为了收集情报所建立的,不少的消息便是由里面的人传给太子的。

      望月楼内,只见舞女长袖甩动,弄弹拨唱,一片靡靡之色。

      漆红雕花柱旁,从上往下垂着一片水玉串成的珠帘,周围摆放着雕花的木屏风,圈出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面可坐两到三人,且每个木屏风之间相距甚远,全然不用担心所谈之话会被旁人听了去。

      且还有一楼高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姬,唱着小曲的歌姬。

      周围皆是饮酒欢笑之人,喝了酒放松了身心,那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的。

      南溪今日穿一身玄色窄袖长袍,腰上束着革带,当侧直插一把漆黑长剑,且她长发皆被木簪束起,瞧着倒像个杀神般。

      她垂眸,将自己面前的酒盏满上,笑而不语。

      她对面坐着的是望月楼当红的歌姬,歌喉美妙堪称仙乐,且她向来薄纱覆面,只能瞧见那双恍若秋水含情般的双眸,再便是那双被掩在薄纱后面的红唇。

      似露非露,最是风情万种。

      “你今日这身打扮,瞧着不像是来听曲的,倒像是来杀人的,可别把人给吓跑了。”

      女子的声音仿佛春江流水,细细淙淙的流至心间,让人听之便觉回味。

      只见她撩起覆在下半张脸的薄纱,那右脸颊处分明有几朵描红的艳艳繁花,瞧着好看极了,她只将面前的酒盏饮尽,又笑道:“太子怎么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

      此人是月奴,望月楼的幕后掌管人,亦是太子的幕僚,不过除了与太子亲近之人外,便是司徒考也是不知晓的。

      南溪与她素来交好,因此来到这里,颇是怀念,也难的放松了些。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这里又怎么了,我瞧着舒服惬意的很。”

      “我可是听到了不少的话,如今都在说你目中无人,公然在王庭上与晋王相抗衡,果真是胆子大了不成?那公子安是个脾气暴躁的,难不成你脾气也跟着变了,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南溪呀。”

      月奴又道:“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晋都可是那申忽一手遮天,你如此,就不怕他第一个将矛头对向你?”

      听着女子微带着训斥的话,南溪却是想念的很。她轻晃了下面前的酒盏,慢饮了一口,“你这里的酒不错,不辣还清香的很,是用梅花酿的?”

      “你喜欢便都带去也成,莫要打岔,我知你素来是最有主意的,怎的却做出了如此事情。”

      南溪只好道:“此前我确实是想忍着的,但是申相等人说话实在是难听的很,山君又为我打了人,我总不能低头认错吧?那山君的脸还要不要了,且不说他,我以后不就成了晋都的笑话了吗。竟是个被别人臭骂都不知还嘴的人。我可不干。”

      南溪端坐在雕椅上,眉眼映着楼内柔和的光线。水玉在她的背后垂着,明明是极透彻的色泽,在她旁边便显得污浊了些。

      月奴却是皱皱眉,“你可少骗我了,我认识你许久了,怎会不知你是什么样的人?怕是那申忽骂的再难听,你也是不在乎的,你素来就是极能忍耐之人,怎会因着旁人的只言片语就生气到失了理智。”

      “果真是瞒不过你,”南溪缓缓的笑了开来。

      “我细想了一下,若是此前忍便忍了吧,但是现下晋王有了申妃,且他二人素来恩爱,怕是不日那申妃便能有孕,晋王必定早做筹谋,想来早就存了除掉太子的心。且我与晋安此去隆城又立了大功,他必定忌惮我二人,若是再公然反抗他,他必定恼火与我们。这一激怒,便容易做些蠢事,如此,我们再做些反抗便是顺理成章,倒不至于被天下人怒骂。”

      “不激便不怒。”月奴细想了话里的意思,“晋王与太子已经僵持了许久,就看二人何时先下手了,可太子终究是王子,若是抢先动手那便是赚了个不孝的罪名。可你们这一激怒,晋王必定以为太子早有谋逆之心,必定抢先下手诛杀,如此,那咱们再反击,太子便没了这罪名,倒是极好。”

      “正是。”

      南溪月奴对视一笑。二人皆是难得与对方见面,又聊了许多,耳边听着的是仙乐袅袅,喝着泛着梅花香气的清酒,心中欢喜自是不必多说。

      有了些时辰,听到下面传来喧哗之声。

      南溪将手搭在旁边的漆红栏杆上,探头往下去看,“你看那人可是申相之子?”

      “咦?正是他,旁边那人也熟悉的很,是张公之子张万。此二人这些日子没少来此。想那张公可是王庭中难的的头脑清明之人,可是儿子却是个无赖。每日与那申百能来此,望月楼中好些女孩子差点糟了他们的祸。”
      月奴轻叹一声。

      “你瞧他们面前那女子是谁?望月楼中的人?”

      就见下方的矮桌旁。申百能仍旧穿的金光灿灿的,与张万两人被簇拥在中间。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跪着一女子,细看下,那女子右臂上还挎着一装满鲜花的篮子。

      月奴倒是知道那女子是谁,不过是周围农户家的女子,因着贴补家用才出来卖花的,瞧着她可怜,便与她说好了每日只管将新鲜的花送来便是。

      看现下这个情况,应该是被申百能等人瞧见了,便将她拦了下来。

      那月奴一看,眉头立时蹙了起来,“这可坏了,那申百能本来就是个好色之徒,前些日子险些将这里的姑娘给糟蹋了,幸亏被人瞧见了及时救了下来。眼下这女子是前些日子商量好来楼里送花的,落在他手里……你先坐着,我这就下去。”

      她还未走,便被南溪拉住,“你的身份不便暴露,还是我下去看看吧。”

      只见南溪又对着旁边的阿严道:“你且去张公的府上,把张公唤了来。”

      “我瞧着你长得甚合我的意,还卖什么花,今日便跟着我回府去。”

      申百能仰躺在座椅上,穿着双勾着金线的靴搭在矮桌上,瞧着那跪在面前的女子。

      女子跪在地上,头往下低着,都快垂到了胸口,“我实在是受不起您的抬爱,况且家中早已有了男人,还请大人放我离开。”

      “既然知道我是大人,便该知道不能拒绝我。家中有了男人又如何?他可有我这般,今日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只随我回府便是。”

      那申百能挥了下手,便见兵士上前要将那女子抓起来,那女子被吓的瘫倒在地上,想要逃,可是周围却被围了起来。

      “别、别抓我。”

      南溪一手搭在腰侧的长剑上,一手将围在旁边的兵士们拨开,大步走上前去,道:“是何人在此处聚集,原来是你,申、大人?这位是张公之子张君吧?”

      她垂眸瞧了申张二人一眼,冷声道:“二位可真是好兴致。”

      那些兵士刚想训斥何人大胆,定眼一瞧竟是楚南溪。顿时各个都噤了声。
      且不说南溪本就在兵士中的威名,就说楚家一族,那可是这些兵士们打心底里敬仰的人。

      试问,谁不想投在楚家人的麾下,可是如今世道如此,他们纵使心内百般不愿,也只能忍着。

      “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且与你说,今日这事你莫要插手,否则,我可不像大王与父亲那般好脾气,竟是十个大板就打发了去……”

      区区一个申百能,南溪自是不畏惧的,只蹲下身子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

      见她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珠,那身体被吓的冰凉颤抖,便小心的将她拢在怀里细声的安慰道:“你莫要怕,我在此他不敢把你怎样的。”

      “楚大人……”那女子颤抖的唤了一声,便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本想着就此揽着这女子离开的,可是申百能却从旁边兵士的腰侧抽出一把剑来,直接抵在了南溪的脖颈上。

      那冰凉的触感立时刺的皮肤都胆颤起来,南溪停下脚步,侧眸去看申百能,道:“你想要杀了我?”

      “我怎敢杀楚大人啊,只是今日这女子我看上了,无论如何也要弄回府去的。你若是不想脖子上这把剑见血,便将这女子放开,立马离去。”

      “更何况,不过一个农户之女,何至于你如此维护?女子本就是供男人玩乐的,便如牲畜一般,这平民之女更是低贱。”

      申百能与张万视一笑,便听那张万道:“楚大人可莫要往心里去,申君说的是女子,可不是大人你啊,大人莫要动气。”

      “哎呦,你瞧瞧我这张嘴,倒是忘记了,大人也是女子。”

      张万笑着轻拍了下自己的嘴,神情却是与申百能如出一辙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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